进入6月下旬,双方最高领导人都对法国北部的战局深感不满。17日,希特勒飞往法国苏瓦松,对着龙德施泰特和隆美尔咆哮:“不要叫它滩头阵地,这是敌人所能拥有的最后一块法国领土!”他冷酷无情地拒绝了隆美尔关于让部队适当向南后撤,脱离盟军舰炮火力覆盖区,而后用装甲机动兵力从侧翼反击的作战计划,认为在诺曼底胜利的唯一渠道就是寸土必争,死拼到底。同样,丘吉尔也对蒙哥马利进展的缓慢和急剧增长的伤亡数字头疼不已,英国各大报纸的头条消息千篇一律是“盟军在诺曼底前线陷入困境”。美国第1集团军司令奥玛尔·布莱德利在7月10日曾对手下说:“我们仿佛陷入了‘一战’时期的困境,按照这种速度,我们到了1950年都不会看到莱茵河。”蒙哥马利在卡昂正面的一系列巨大攻势,从“埃普索姆”到“佳林”(Good Wood),被盟军内部同僚讥讽为缓慢费力的“物质之战”,即从正面徒劳地利用压倒性的优势像压路机那样缓缓推进。在“埃普索姆”攻势中,得到日夜兼程赶来的武装党卫军第1“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师的增援后,“阿道夫·希特勒青年团”师和第21装甲师成功地在卡昂东南抵挡住了英军的攻势。10天里,英军超过1500架“兰开斯特”与“哈利法克斯”重型轰炸机投下了7000吨炸弹,但仅仅只让英军推进了7公里,并付出了5500人与430辆坦克装甲车的代价,一向温文尔雅的艾森豪威尔也在司令部里震怒了,英国空军元帅特拉福德·马洛利回忆说,“艾克”用雷鸣般的声音咆哮:“7000吨炸弹换来7英里!盟军可没有资本用每英里1000吨炸弹的价格一步步走遍法国!”
次日,丘吉尔已经来到蒙哥马利的司令部,口袋里揣着一份解除其职位的命令书,不过和阿拉曼一样,蒙哥马利又被空前的好运眷顾——来自盟军“超级机密”密码情报小组的消息显示,希特勒在东普鲁士的“狼穴”大本营中遇刺,纳粹政权可能的垮台使得战争似乎能够迅速结束,这时,蒙哥马利又不失时机地利用他一贯雄辩的口才滔滔不绝地描述了一番诺曼底战场的光明前景:“埃普索姆”已经拖住了整个德国党卫军第一装甲军,如果布雷德利麾下的美军能够从西面越过库唐斯进入法莱斯附近开阔的平原地带,那么盟军在诺曼底的困局将“迎刃而解”。
确实,盟军的运势在7月下旬终于否极泰来,手中好牌不断,“7·20”事变让德军最高指挥系统陷入了混乱,而在7月17日,曾成功地筹划了卡昂附近防御,擅长机动防御作战的B集团军群总司令隆美尔在视察前线时遭遇盟军飞机空袭,身负重伤,取而代之的则是才情略逊、对希特勒俯首帖耳的冯·克鲁格元帅。他一上台就向希特勒保证,将把寸土必争的防守观念贯彻到底。7月末,蒙哥马利终于在付出2600人和另外400辆装甲车辆的代价后,进入了已经成为废墟的卡昂。
然而在最前线的战壕里,德军已经筋疲力尽,濒临崩溃。因军长维特少将阵亡而临时升任“阿道夫·希特勒青年团”师师长的库尔特·迈尔在回忆录中说,到了7月初,自己的师战斗力仅仅等于一个虚弱的战斗群,大部分装甲车辆和重武器已经损毁,自己手下年仅十七八岁的掷弹兵们几乎是在徒手与蜂拥而来的盟军战车进行肉搏,候补军士埃米尔·杜尔在沙托的夜间战斗中,先是用“铁拳”火箭筒击毁了一辆加拿大军的“谢尔曼”战车,然后又用磁性吸附地雷与第二辆同归于尽。
此刻,在诺曼底战场的西侧,美军终于在7月24日,登陆后的第7周,沿着英吉利海峡建立了一条从科蒙(Caumont)绵延到圣洛附近的战线,第1集团军终于打到了树篱地带的边缘,再向南推进,就是大片平坦的牧场和便捷的公路,为了彻底撕开德军的整个左翼线,为马上投入战场的巴顿第3集团军纵深突击创造条件,美军发动了“眼镜蛇”行动。
战斗轰炸机攻击圣罗以南维尔河上的全部敌军桥梁来孤立这个前进地区。美国空军总司令阿诺德将军(Gen.H.H.Arnold),曾经有下述的记载:“下午13点40分,携带着炸弹和燃烧弹的P-47雷霆机,分为7批从东向西飞,每批相隔两三分钟。接着在一个钟点之内,1500多架的空中堡垒和解放式一共投下了3431吨炸弹。接着P-38闪电式机又分为8批,投掷了更多的燃烧弹,历时2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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