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出关于纽约的戏 都以离开纽约告终

时间:2017-05-23 09:25:11 

小L

《欲望都市》的新世代接班人《都市女孩》迎来了大结局。女主角汉娜离开曼哈顿,接受了纽约上州的工作,去“教书、写作、并住进一栋(大)房子”。“大”字是我加的,不过,和纽约市的公寓比起来,任何地方的任何一所房子,应该都算大房子吧。《老友记》的大结局里,钱德勒和莫妮卡搬到了西彻斯特;《老爸老妈浪漫史》的大结局里,莉莉和马修搬到了长岛的东梅多。是不是每一出关于纽约的戏,都要以离开纽约作为大结局?

我由衷希望答案是“Yes”。如果每个人都迟早要面对一场与这座伟大城市的告别,那么我即将迎来的告别也许就不过如此。也许,就没有那么伤感。

我的朋友刘小姐上个月离开了纽约。她喜欢的男生,和她搞了半年的暧昧,到她摊牌的时候,就消失了踪影。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因为公司结构重组,丢掉了。就连她的美国大妞室友,也嫌她性格孤僻,常常欺负她。周末出来吃早午餐的时候,聊着聊着,她就哭了,说自己眼见三十,却什么都没有。上个月她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亚特兰大,眼睛也没眨就搬了过去。离开了喧闹的大城市,刘小姐心情舒畅,常常发送亚特兰大的怡人美景给我们看。“我去公司啦!”美丽的街道,空无一人。“我去超市啦!”美丽的街道,空无一人。“我回家啦!”依然空无一人。

我的同学张先生,是去年离开纽约的。走之前,学弟学妹们还大张旗鼓地采访了他,并在公众号发了一篇5000字的文章——“他放弃美国绿卡回国创业,为理想。”张先生算是系里唯一一个找到专业对口工作的文科生,在一家非营利机构从事研究和活动策划工作。张先生说他不想把人生最宝贵的青春蹉跎在等绿卡的漫长岁月里,“祖国形势一片大好!”他加入到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创投大军中去了,搞App——从约会、共享,到视频、直播……说不定哪样就成功了呢。

先生是美國人,比我大7岁,所以他的朋友们,几年前就纷纷离开纽约了。他们多是先生读书时期的同学,都曾出现在HousingWorks(纽约知名二手书店、慈善组织、文青大本营)举办的诗歌朗诵会上,或是下东区不能说的秘密酒吧里。在那里他们谈了许多场恋爱,最后结识了各自的人生伴侣。然后他们搬到新泽西、搬到宾夕法尼亚、搬到康涅狄格,结婚生子。

到底为什么要离开纽约呢?奶奶级别的文艺女青年琼·狄迪恩在她著名的散文《再见了,那一切》中写:“你不可能充分地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我们只能给出一些老套的答案——大家都知道的那些。我会说在纽约生活的成本有多么高,说它没有办法给我们需要的‘空间。但其实我想说的只是,在纽约生活的那个我非常年轻,然后在某一个时刻,那种美妙的节奏被打破了。我不再年轻。”

夏天过后,我也要离开纽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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