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的父母死得早,又是个大龄青年。
狗子有块地,没种菜,养着几垅青翠的茅草,狗子说,可以割回家当柴烧。胖嫂家的黄瓜柿子,根叔家的茄子、豇豆时常会飞进狗子的锅里,溜进他的嘴里,随后村子便会响起一阵骂声。
闹一阵子,狗子便出一次风头,狗子仿佛成了村里枯燥的生活不可缺少的调料。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狗子的早饭耽误了,便出去散步,伸手弯腰打哈欠。
狗子,上哪儿?胖嫂眼尖,边搓衣服边问从门前走过的狗子。
走走呗。狗子对走起路来满身肥肉一颤一颤的胖嫂向来没有好感,他下意识地摸摸耳朵,从鼻孔里哼了哼。
死狗子,再到我地里偷瓜,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胖嫂见狗子没好气,狠狠地回了句。
哟,狗子,你天天给那小寡妇菊莲挑水,八成是被她勾去了魂。小寡妇人倒挺俏的,你狗子可不要坏了汪家的名声。胖嫂给狗子翻出个几乎被人淡忘的汪姓,她娘家也姓汪。胖嫂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才发现狗子早己走了,吊儿郎当地逛到村子东头。
狗子哥。
狗子很喜欢这甜甜的呼唤。他回头见菊莲正出门喊他,便低着头却高兴地应着。
狗子哥,我有件事想求你,成吗?
什么事?狗子点上一根烟,蹲在菊莲门前那个石墩上问。
我到镇上集市买东西,中午回不来,想请你帮我的猪仔喂餐食,好吗?菊莲自进村还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任何一个男人,这是第一次,还是向他狗子。随即菊莲拿着一串系红头绳的钥匙给狗子。
不不!狗子忙站起来,双手在胸前摆弄着,烟头也掉了下去。他没想到菊莲交给他这样一个说不清是惊是喜的差事,,慌乱中狗子拒绝得这么干脆,话刚出口,他又觉得有些后悔。
一阵嘤嘤的抽泣把狗子吓住了,他朝四周瞧瞧,搓着粗糙的大手。不知道菊莲为什么哭起来,傻傻地呆在那里,看菊莲那瘦小的抽动的双肩。
菊莲很美,比村里哪家媳妇都耐看,狗子打她一进村就这样认为。不过,没有像今天离她这么近,这么仔细地打量过她,三十出头的寡妇,年轻的风韵还很好地保存在身上,花格子的衬衫里,像是藏着两个活蹦乱跳的小活物,随着她的抽泣有节奏地上下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