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霸王冒出一声,杨晓乐的孩子送回来了,胖子的老婆以后就是孩子的妈。
这种结果,我丝毫不奇怪,大家都不是傻瓜,胖子的岳父可以容忍女婿在外面包女人,可养儿子不可能,白费力的事谁想干。反正胖子老婆不能生孩子,白得了一个孩子,又多了一个把柄。他们这些人算计来,算计去的,即使本应最亲近的人,都防备着。
我嗯地应一声,当作回应。霸王起身问我是否吃了晚饭,我瞪大眼睛直视着他,奇了怪了,一个星期不见,难道人就换了性子,他礼貌的样子,太少见,我都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霸王。
他对我说自己刚赶回来,飞机的饭菜极其难吃,他就吃了几口,我叫我下去吃晚饭。我的胃里的东西早已吐干净,手摸摸肚子平的。他的建议不赖,我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晚饭以清淡的菜色为主,霸王向来都是肉食性动物,无肉不欢,他啥时候变成唐僧吃斋念佛了?
在饭桌上,我们埋头各吃各的,我时不时抬头望一眼霸王,可能女人的第六感很准,我觉得他不太对劲,可就弄不明白究竟那里不对劲。
我想事情太入迷,一不小心筷子就掉下来,砸在菜碟子里。我偷偷地瞄了一眼霸王,等着他雷霆大发。这种情况,不久之前就发生一例,当时霸王猛地拍桌横眉竖眼,骂我废物,就连筷子都握不住。
但霸王仍是专心地吃饭,我边戒备地看着他边快手地捡起筷子,飞快收手装模作样地继续吃饭。
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霸王一言不发,而我知趣地闭上嘴巴。不知自己是不是受虐症,我宁愿面对动不动就吼人的霸王,也不想应付木头人般沉默的霸王。
他不会是受到重大打击吧!凭着我的脑容量,实在无法弄明白发生怎样的大事,霸王才会变改头换面。他低着头不停地往嘴巴里塞东西,就算是在碗里放蟑螂,我信他都会吞下去,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碗里的东西。
我内心争斗一番,最后柔声问,你还好吧!霸王望着我机械地回着很好,反正问不出事情,我就不再追问。
吃了饭,我就看电视,霸王也在沙发坐着。我们的眼睛都盯着电视,今天是星期六,屏幕里是五个支持人乐哈哈地打招呼,笑着,其实我都搞不清他们在笑什么,那里是笑点。平时霸王不是看脱口秀就是新闻,他静静地看着电视,神情一直都不变。我敢得肯定他绝对不是看电视。
节目完了,我忍不住出声提醒不早了,盼着他起身走人,快点离开。他应着哦!就上楼了。我有种善意地提醒他的冲动,上次不是讲清清楚楚吗?他不是摆出恨不得离我远远的高傲神情。
我叹了一声,不情愿地跟上去。我给他放了洗澡就出去玩游戏,最近推出的赛车游戏挺好玩的,我都玩上瘾了。我玩得手机都已发热,担心手机爆炸,就扔在一边晾着。这时我才想起霸王在浴室至少一个半小时,他还不出来,我险恶地想他不会淹死了吧!
我瞧着浴室的门,他不应声,我扭开门进去,却发现他衣服都不脱就躺入浴缸,这都不算事,最关键的是他睡着了,浴缸的水都凉了。
他这是闹那出,我低声喊了他好几声,他才睁开眼睛。我把他湿漉漉的衣服都扒下来,问他是不是发生事情,他也不应声。
我拉住他起来,随手拿着浴袍就给他披上。在我低头系浴带时,他突然张开手抱住了我。刚开始我以为他想办事,等了一会,我都不见接下来的动作。他的头埋在我的脖颈,整个人的重量差不多都压在我身上。幸好我最近重了几斤,才勉勉强强地支撑着大块头。
今晚的霸王太奇怪,我追问着你怎么了?霸王用命令的口气嘱咐我别动。我顿时就一动不动,他的体重肯定不止一百五十,才几分钟,我腰就感觉费劲。
霸王双手环着我的腰,什么都不做,单纯地就抱着我,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心里压着东西。我想找借口挣脱他的怀抱,想想就任由他抱着吧!
大约十几分钟,霸王放开了我,什么都不说就躺进被窝里,他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我在后面喊了一声,告诉他头发湿着睡觉会感冒的。
他理都不理一头栽进被子里,看上去他非常疲惫。我无奈地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进浴室拿着毛巾,吹风机出来。我觉得自己很多事,可看着他心事重重的,迈不过心里的坎。
霸王安稳地闭上眼睛睡觉,盖着被子。他眼睛下面青黑一片,下巴冒着一根根青色的针,他是多少天不睡觉了啊!我不是贤惠的女人才不会主动献殷勤,我叫了他擦头发。他眼睛都不睁,就霸道地命令我帮他擦。语气嚣张霸道,听着他用惯有的蛮横说话,我心里好受多了,不然我觉认为霸王是被人上魂了。
我觉得自己就是无事找事干,刚才就不该多管闲事,害得自己干活。我讨厌干活,尤其是伺候男人的活,我早就干腻了。可我没出息我拿着毛巾帮擦着他前面的头发,刚开始我动作粗鲁,几下子后,但瞧着他脱去乖张的脸,就放轻动作。往日他发型是男性十足的平头,摸起来就跟针那般刺手,如今头发长了不少,摸起来柔软舒服,乌黑黑的。
我记得儿童时代的小妹也喜欢我帮她擦头发,每次洗完头就窜入被子里,假装睡觉。我叫了好几声她都不啃声,就等着我帮她擦头发,她就躺在我的大腿里,样子可乖了,我好几次都忍不住低下头吻她。
每次想到这些,我就觉得难受,想不明白我和小妹变得如此陌生。
霸王后面头发擦不了,我拍着他的额头,叫他趴在我大腿上,当时我只是按照记忆里的片段重现一次,也不想对象是谁。霸王眼睛都不张开,伸手摸索着,他是多懒啊!摸准地方,然后头就栽在我大腿。
我摆弄好吹风机,就帮他吹头发,我说这一弄床上肯定有很多头发的。他嗯了一下,一动不动地趴着,样子非常乖巧。男人的头发不似女人麻烦,几下子,霸王的头发就干了。我拍着他的肩膀叫他,连续呼唤了好几次,他都不应声。
我猜他十之八九是睡着了,我抬高他的头从自己的大腿挪走。果不其然他是睡着了,表情安详宁静。我瞧着他几眼就笑了,他要是永远这么乖,一定招惹更多人喜爱,毕竟他长得确实是帅哥,很有男人味的类型。
等我反应过来自己笑了,抬手抚着嘴角的笑,顿时就凝住笑,冷下脸。我关掉床头灯躺在故意缩在床的一端。霸王的回来非但不让我觉得奇怪,反而松一口气,悬着的心落地了,我觉得自己太不对劲,脑子一定是抽了。
屋子里很静,只听见霸王的呼吸声,尽管极其轻微,但我仍觉得刺耳,身体里就像是有团火在燃烧,烦躁着,郁闷着。也不知熬了多久,我才睡着。
第二天我被尿逼醒的,有个人几乎半个身子都压着我。我打量周围,我纹丝不动地躺在床的一边,绝对是霸王从床的一边滚到我这头,他的睡相真不是一般差劲。
我把他的手拿开,下一秒他就缠上来,八爪章鱼似的,缠得死死的。我想建议他买个成人娃娃,睡觉的时候就抱住,免得祸害别人。我毫不犹豫把他的手脚掰开,我刚起身头皮就疼得发麻,侧脸发现他头压着自己的一大撮头发。
我就是长发迷,坚信女人留长发才更有魅力,当然了,也有例外的,陈桑就是齐耳的短发,依旧美得惊艳。我第一次觉得长发也不是好事,我小心翼翼地移动霸王的头,想解救头发。结果我的头发没有解救,反而把霸王弄醒了。
他有起床气,张开眼睛,脸色不悦地问你干嘛!我说自己的头发被他压住了。用一双充满期盼的目光望着他,希望他能抬起高贵的头,但他一把手扯住我,就往床拽。他骂一大清早都不能让人安静,命令我睡觉。
他要睡觉就睡吧!关我什么事。我再不走人,尿管都快要爆炸了,我直白告诉他,自己要嘘嘘,他才抬起金贵的头。我连拖鞋都不穿了,撒腿就往厕所冲,后来传来一阵朗爽的笑声。
刚穿上底裤霸王就进来了,我飞快地提起睡裤,有点想提醒他下次记得敲门,但想起上次那些鄙视的话,就算了,鬼知道这次他嘴巴里冒出什么话,不过我肯定比上次更加难听。
自从搬来这边,就我一个人住,所以洗漱台就我自己的牙膏,牙刷,杯子。他开口就问我要牙刷。屋子的布置,至今我都没有摸清,随意翻了几个地方,知道头顶的柜子才看到崭新的洗涮用具,他叫我随便拿胡须刀。
我们一同刷牙洗脸早就不是第一次,霸王快速地刷牙洗脸,他洗脸就连洗面奶都不用,直接捧着热水就扑两下就完事,做男人真是省事啊!关键是人家的皮肤也不比我差劲。
他开始挤剃须膏抹在嘴角,除了我老爸,我没有见过其他男人剃胡子。他的嘴巴一圈都是白色的泡沫,白色的泡沫和淡青色的尖下巴,视觉效果不是一般的强烈。别人都说剃胡须的男人最性感,尤其是有美人沟的脸。
我耐不住好奇就探个究竟。他比我高,我侧脸稍微抬头就看到他下巴,惊奇地发现他下巴底有凹进去的地方,往上瞟,居然真的有美人沟。
霸王敏捷地转头,对上我的目光,他问我干什么,我笑着急忙说没事啊!我有种偷东西被人盘问的心虚,想赶紧开溜。我急得不扑爽肤水,转身就想闪人。
霸王从后面就抱住我,将我抱坐在洗刷台,两只手就支撑在我身体两侧。这个姿势给我一种不太好的讯息。他奶奶的,这是唱那出。他问我刚才想什么,两只眼睛色眯眯的。
你才色眯眯,你全家都色眯眯。我坚决否认,拼命摇头,咬着牙死不赖账地告诉他自己肚子饿了,想吃早餐。他反问我,你才讲自己什么都没想啊!
他提高音量就如同捉住小偷的警察,用直接而专注的眼神盯着我,奶奶啊!我被他看着心慌,浑身不自在,昨晚回来他就不对劲,奇怪得很,我伸手推开他要下来。
若是平时凶巴巴的老板,动不动就扣你工资。他突然有天对你笑容满面告诉自己,他要给你加工资,你一定觉得奇怪是不是?
一个星期前才把话挑明,我担心再继续下去,两个人又变得不明不白,我推了几次。他的大腿紧紧地压制着我的膝盖,不让我有逃脱的机会。他直勾勾地望着我用诱骗的口气问,你告诉我刚才想什么。
他的头朝着我的脸靠近,我的头死命往后缩,头已经都抵住后面的镜子,他仍在靠近我。
男性的气息包绕着我,热乎乎的气体就扑着我脸颊,我们的距离太近了,他嘴唇离我不到十公分。我脑子开始放鞭炮,乱哄哄的,我焦急地告诉他,剃须水是不能吃的。
话吐出,我就后悔了,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坏坏地痞笑说吃点点不会死人的。
我气得要抽自己一巴掌,他的头继续往下倾,天啊!我盯着嘴唇的距离越来越近,飞快地捂住嘴巴,我弄不明白自己和霸王咋就一下子变成如此暧昧不清。
他的吻落在手背,不轻不重地啄着。舌头灵巧地舔着我手指,酥酥麻麻的。我眼睛都瞪大了,我觉得他疯了。自从懂事后,我自己都不愿意啃着手指,脏得很,细菌又多。他专注地舔着我的手指,瞧着他的样子就要含住手指了,我手热得麻辣,连忙抽回手,告诉他脏。
他笑了,眼睛完成月亮的形状,露出白净整齐的牙齿,我真的服了他,接着我做了一件特别傻乎乎的事,手掌心摸着他额头,我是怀疑他是发烧了。
他握住我搭在他额头的右手,也扣住我的左手,告诉我,他没有发烧,大脑很清醒。话说完就俯下头袭我唇,我扭着头躲闪好几次,他嘴角的泡沫都粘在脸,粘糊糊的。他太不正常,我忍不住问霸王,你到底怎么了。
趁着我说话的空挡,他一口就叼住我的嘴唇,舌尖往里钻。我们接吻了,原先我还躲闪,拒绝,抗拒,甚至咬他舌尖。霸王要是存心勾引一个女人,他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太擅长洞悉别人的心理,攻守自如。我不是圣女,后来慢慢地身子就软了,他拉着我的头搭在肩膀,加深了吻。
我觉得霸王疯了,我也跟着他堕落。
也不知吻了多久,我们才分开,霸王下巴的泡沫几乎都黏在我脸上,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直直地望着我。那种直白而专注的目光,让我的心打了一个突,我慌张地撇开眼神朝下看着,避开他的目光。
他揽着我的腰告诉我,他有个朋友是卖衣服的,她跟着老公要移民去加拿大,霸王问我有没有兴趣卖衣服。
我听到他的话,心情变得更加烦乱。世修也给了陆以舒店铺,他们男人都是通过给予物质进一步确定关系。换一句话说,如今的我算是霸王得宠的女人。
霸王好似能看穿我的想法,他告诉我,自己不是世修,绝对不会允许女人骑在自己的头上。
我清楚这算是霸王说得比较好听的话了,他已经给了台阶,让我顺着台阶下来。我猜不透自己若是再不识抬举招惹霸王,那会是怎样的局面。
我想不明白霸王突然间就变了一张面孔,若是有个人告诉我,我和霸王摊牌后,一个星期内霸王发觉自己爱上我,我肯定不信。我抬眼望着霸王就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