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自己有天还会寻思着给女人挑礼物,我询问了身边的女助手,她让我送人抱熊。这事被胖子逮住,他取笑了我一番,最后他严肃地问我,你知不知道最近圈子里有有关你的流言?
圈子里从来不缺少话题,在众人的眼里包养明星,模特是有面子,小姐自然成为嗤笑的题材。我不屑地反问那又怎样?胖子扑哧一声笑了,他说你的报应终于到了。
陆小温真的是傻丫头啊!一个大抱熊都能让她乐上大半天。可瞧着她开心,心里也是舒服。有段时间我整天都笑哈哈的,搞得就像是个傻瓜,也在那些时光里,我放纵着所有的情感,仍由自己疼爱陆小温,也让她走进自己的心底。
很多时候,我都再想若不是文慧出事,时间再长些,我会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抛弃肩上的责任,携着陆小温的手来场惊天动地的私奔。
文慧的死太突然,在我的记忆里文慧永远都是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女孩,那怕在我叛逆期间,家里人都远远地躲着我,文慧依旧粘着我。
文慧曾经让我带她离开,但我无情地拒绝了,她自杀过几次,每次都是小打小闹,未料想有天她真的走了。
那天我和老头子吵架了,自从十六岁后,我再也不曾忤逆过他。我坚信无论他做什么,他都是有理由的,可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
我如同年少那般冲进他的书房质问他。那时他抽着烟,抬起头静静地望着我,他说路子是文慧选的,没人逼她的。我质失去理智地质问他,若不把文慧逼嫁给宋牧之,文慧就不会死。
老头子用失望的眼光望着我,他说家里出疯子就算了,你要让其他人都知道我们家伦理败坏吗?文慧和我毫无血缘关系,但我们的亲属关系,谁也否认不了,目前的李家不能再背负家族丑闻。
老头子拿起长鞭给我狠狠的抽了一顿,没有人上去劝阻,也没人开口喊停,我环视一下家里人,他们都在为家族两个字苦苦地支撑着,我觉得真他妈可笑。
最后奶奶大声问我父亲,你要打死他吗?老头子才停手,我换上新衣服就出门了,我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沉郁得使人窒息。我开着车子转了好几圈,最后却停在别墅的门口,屋子亮着灯呢!
我认识不少人,真假朋友一大堆,可此时能到的地方就只有这里而已。当陆小温在背后搂住我时,我侧过脸想告诉她自己很累,却怎么都讲不出口。我是个男人,就不该有柔软的一面,那是懦弱的表现。
很小时,我爷爷就说过若是女人深爱男人,就不会让男人看见自己掉眼泪。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的脊背,我转过身看着陆小温,她早就擦干眼泪笑着对我说,一会,我帮你包扎。
我觉得自己一生无法遇上,因为现在的女人都学会用眼泪来换取怜惜,车房,宝石。
当我正为陆小温那滴眼泪感动时,却得知她办理留学手续。
陆小温明白自己的位置,那怕被爱情蒙蔽眼睛,她也很快就摸索出来,走向她要走的道路,期间的差别就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已。
我和她的关系注定不会长久,因为她不是依附男人而活着的女人,她相信爱情,却再也不信男人对自己的保障。同样的道理,我迷恋陆小温,可我也无法确定迷恋能持续多久,我不会给予承诺,自己都不能保证。
我们努力地抑制着,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我看得出她在为我改变,试着做个称职的情妇,可是她过得并不开心,如同那种困在鸟笼里的鸟,收起爪子,敛起翅膀,安逸地生活着,百无聊赖。
我送给她一只猫,她叫它小棕,那是只不算听话的猫,陆小温总是说猫儿地性子和我极像。我不喜欢那样的比如,也将怒火转移到小棕的身上,动不动就扔她,她心疼地皱眉,然后白我一眼,嘀咕几句的样子,特别可爱。
联姻成为我和陆小温的矛盾催化剂,她的容忍,我都看在眼里,但我不会为了她放弃应该担负的责任。有些事注定我必须去完成。
我不讨厌宋锦年,换一句话说我欣赏她,她是个厉害的女人,很多时候,我把她当兄弟看待。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产生爱情,可我和宋锦年要结婚的事无法更改。
陆以舒的出事波动陆小温的紧绷的弦,看着她失神落魄的样子,我开始觉得慌张,我不希望她成为第二个陆以舒,发誓自己会保护他的。
可是我的诺言并未实现,当她眼里满是怨恨地告诉我,她刚做了人流,我整个人都愣住,笨拙地只会抬头问她一句话,她说得没错,就算是她告诉了我,我一样保不住孩子,还有自己根本没打算成为父亲。
可整个人都被什么捏住,那种疼痛陌生又熟悉,我坐在床头吸了一晚的香烟,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了小姑,警告她下次别多管闲事。她冷漠地问我不就是个小姐,至于吗?
我看着小姑精致的脸庞,觉得碍眼。我想起昨晚我就是那么对陆小温说话,轻视地说她只是小姐,这时,我开始懂得那种疼到极致的感觉。
我从胖子口中得知陆以舒死了的消息,已经是第三天,我连夜坐飞机赶回去,我太清楚陆以舒对于她代表着什么。当我站在车前,望着从火葬场出来的陆小温,原来一直压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下。
她瘦了许多,整张脸都是苍白的,眼睛通红。我在后面喊了两声,她才木讷地转身望着我,眼里尽是警惕,脚步往后退了一步。那种目光就像是一只饱受欺辱的小狗,它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
我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做了一件好几年不曾做过的事,我抚着她的后背,主动求和,可她要走的决心早就根深蒂固,他让林玉函帮她办理了出国手续。
她将来离开的日子尤其的贤惠听话,那时的我们有空就黏在一块,做过很多不曾做过的事,我们养了四条金鱼,在花园里种了一棵石榴树。
我一直耐心地等着她主动取消去留学的计划,可这种耐心在飞行日期的前三天消磨干净。我把怒火迁移在林玉函身上。
那天早上她亲自做了早餐,可却在接了一个电话后走人,我清楚是她为林玉函着急,我可以理解她对陆以舒和陈桑的感情,但林玉函不在我的理解范围内,最后她什么理由都不解释,就匆匆忙忙出门。
她的关系和林玉函亲密,那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实,那怕他们什么都不发生,可我是个男人,说是嫉妒也好,愤怒也好。再次见面,她变得恭恭敬敬,带着谄媚的语气问候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林玉函,我们大吵了一架,最后仍是我气冲冲地跑出去。
就在当天晚上,我向来骨子健朗的爷爷气得中风送进急救室,直到那时,我豁然省悟爷爷已经八十五岁,他早就老了。老人家抢回一条命,他把我叫到床前,他问我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孩。
我喜欢陆小温吗?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爷爷望着我骂混账,他说就算你想留住那个女孩,也不能在关键时刻搞出这种损事。从小你就是有主见,那怕你青春期叛逆,做事也有分寸,你想留多少把柄在别人的手里?你认为自己有能力,比你有势力的人多了去了。那个女孩看着有几分骨气,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放她走,不然再过两三年就变成你小姑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