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台女的迷醉生活,这篇故事耐人寻味。一定会给你带来独特的视觉冲击与心灵上的碰撞
拿出手机准备给妈妈说一声,不回去吃了,结果手机没信号。管他移动联通,反正到这儿都是此路不通。
用二妞家的座机给家里打电话,说就在二妞家吃饭了。
二妞见我留下了,笑得合不拢嘴,扯开嗓子喊:“娃他爸……娃他爸……”喊了两嗓子没人应声,二妞又大声重重地喊了“娃他爸!”
“哎!来了,来了!”只见二妞家的系着围裙一路小跑就从厨房跑了进来。
二妞怒道:“你是死了咋的?喊几声都不吭声,猪毛塞耳朵了?”
二妞家的急忙赔笑,说:“剁柴呢,没听见,没听见。”
二妞瞪了一眼她男人说:“去屋檐上取些腊肉,做个臊子面!”
我说:“不用了,不用了,随便吃点就成。”
二妞家的听我这么说,又转头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二妞,意思是到底怎么办?
二妞没搭理我,冲她男人又吼了一声:“去啊!站着等死啊?跟个木头似地!”
二妞家的一听,立马又往出跑。
我看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二妞说:“你倒是对他和气点啊,当着我的面,不太好!”
二妞一听说:“和气啥呢?我就很和气啊。他一天一个子儿不挣,这喂娃做饭的事再弄不好,要他求用!”
二妞从小脾气火爆,像个男孩子,我也习惯了。这估计也是他爹把大妞嫁人,给二妞招个上门女婿的原因吧。
饭做好了,我要去厨房端饭,二妞一把扯住我说:“你端啥呢吗?咋不管,光吃就对了。”
二妞家的先端了两碗给隔壁厢房的二妞爹、二妞妈,然后又端上来两碗,一碗给我,一碗给二妞,自己再从二妞怀里把孩子抱了过去,好让二妞专心吃饭。
我对二妞家的说:“你怎么不吃?是不是我一来,做的不够了?”
二妞家的赶紧说:“够呢,够呢。你们先吃,我把娃先抱着,好让二妞吃饭。”
我低头刚吃了一口,果然很可口,味道很地道。我正打算抬头赞美几句,可二妞家的人不见了。我四处看了看,只见他蹲在院子的角落,把孩子抱在怀里轻微地摇摆着,哄着孩子。
我和二妞吃完,二妞家的又把孩子抱给二妞,然后把饭桌打扫干净,这才从厨房端了一碗饭蹲在院子的角落吃起来。
下午回到家,妈妈正拌猪食呢,我赶紧抢过来自己干,让她歇着。妈妈问我:“去哪儿了?刚回来就疯地不着家!”我一边拌着猪食一边说:“随便转了转,正准备回来就碰见二妞了,非拉我去她家吃饭。”
我妈说:“吃的啥?”
我说:“臊子面。”
想起二爷,我又问:“妈,我今儿见着二爷了,他咋成那样了呢?后人不管吗?”
我妈说:“管啥呢?后人多少年啥信都没有。”
我把拌好的猪食倒进猪圈,拿棒子敲了敲食槽,小猪们摇着尾巴就围了过来。
“哎,我今儿看他脏的啊,还有些呆了!”
妈妈从我手里接过木棒,又把猪食均匀地拨开,说:“他现在和你爷一样,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二爷比你爷好些,清醒的时候多,糊涂的时候少。你宝娃叔一天只管两顿饭,再啥都不管么。还是我看不过眼了,每年年三十儿给他剪剪指甲,换洗下衣裳。”
在家的日子过得很惬意,也很轻松,不用提防着谁,更不用每天喝到半死。只是在家不敢抽烟,烟瘾来了,实在憋的难受。
农村的日子按阴历计算,没几天我就过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只知道哪天又是逢集,哪天又是节气。
快过年的时候,跟着二妞赶了一次集。
那天我们起了大早,穿得严严实实地准备去赶集。
来到二妞家院子,她还在装货呢。
这丫头可一点都不含糊,整袋子的地膜、整袋子的白糖一个个往小三轮儿上放,气都不喘。等她装好了货,才招呼我上车:“走,你坐后面白糖袋子上,我给咱开三轮儿。”
我开玩笑说:“你行么?”
二妞说:“你小瞧人呢么!这算个啥?”
我这才笑呵呵地围好了围巾爬上车。
一路颠簸,总算到了集市。
二妞占了个摊位,就开始喊。
到了中午,集市人逐渐多了起来。二妞忙里忙外的应付着,倒也方寸不乱。一会儿功夫她就卖出去一两百块钱,讨价还价,算账,过称,收钱都不含糊。
我看也帮不上忙,就到集市上转了一圈儿,买好了妈妈交代的东西,又买了好几张年画和对联。在卖对联的摊子上,碰见大军,也在哪儿摇头晃脑地读对联呢。我主动上去问他:“大军哥,你也在啊?”
大军回头一看是我,理都不理,转身就走了。我讨了个没趣,羞的脸通红,赶紧低头去找二妞。
到了下午,二妞忙的差不多了,集也快散了。二妞和我收拾了剩下的货,打算回家。
我看对面卖电炉子的摊子生意很冷清,就问二妞:“这么冷,咋电炉子没人买呢?”
二妞斜眼看了一眼那个买电炉子的半老头说:“那是个瓜劈,跑到这儿卖电炉呢,一看就是外地人,不懂行情。咱这儿电压低的要死,电炉子能起个屁的用。再说了,舍得烧电炉子做饭取暖的农村人有几户呢?”
我正打算买一个呢,一天这话就打消了念头。可是想想家里那老屋实在抵御不了多少风寒,就又买了个大炉子,带烤箱的那种,四百多块钱也不是很贵。
买了炉子,看看身上带的钱还够,正好有一个卖块子煤和蜂窝煤的皮卡车还没走,就把剩下的煤全买了。
等把炉子和所有的煤都装在二妞的车上,天已经快黑了。
二妞看着一车煤说:“这可够用一冬的了!你真可以啊,一出手就花了好几百,真是读书的人能挣钱啊。我今儿忙一天挣不了两百块钱。”
我说:“不买个炉子能行嘛?我爷都病成那样儿了,那屋子又冻的跟着冰窖一样,再把我爷冻了咋办?”
二妞张了张嘴,又没说话。
我说:“二妞,你想说啥?”
二妞说:“我说句话,你别忘心里去啊。你现在挣钱了,家里也慢慢好了,把你家那房修修嘛,你看看全村的房,除了二爷家的,还有哪家的比你家破?你总不想你爸你妈再老几年也和你爷一样吧?”
这一说,我猛一下意识到自己家的房子实在是破旧不堪了。虽不至于漏风漏雨,可是农村的房子多是土木结构,年久失修就会返潮,房梁也会发朽。这几年村子里家家户户基本都住上了新房,可是唯独我们家的房子还是原来的老样子。那房子听爸爸说,还是爷爷小时候爷爷的爸爸修的,到现在房梁都朽了,阴面的墙潮的厉害,有些炕门都塌了。
二妞见我半天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说:“你生气了?”
我说:“不能啊!这生啥气哩吗?你说这再修房得花多少钱?”
二妞低头沉吟了一下说:“我家是前年修的房子,当时的工料都便宜,也得五万多。现在修个房至少得八万多,这算是最少的了。主要是运费太高,一方沙石送到咱这,车费就得三十。一片砖,砖厂的出厂价是二毛五,运到咱这儿就五毛了。没办法,不通车么。大车拉进乡上,卸下来,再装上小三轮运到咱村子里。这几回装运费就贵出来好多!”
八万!我现在有一万多,还差六万多块。
六万块,相当于叶茂赢三次麻将、王志东家房价的百分之一,或者是红菱拼死批活工作半年,我不吃不喝工作一年,二妞赶三百次集。
修一座新房子是好多农村人的一生的梦想,而有些人可以弹指间完成,有些人却要风里来雨里去的几年,甚至几十年才可以完成毕生之所愿。
二妞说:“年前还能赶三次集。过两天我再去城里进货去,凑着年头上,好好卖些钱。”
我买了炉子和煤,身上现金也不多了,于是说:“咱俩一起去吧,我取点钱。”
二妞说:“成啊,正好给我搭个伴儿。这腊月里多跑两趟,能挣不少钱哩。”
我问二妞:“你一年挣赚多少啊?”
二妞说:“三万多块钱吧,不多,嘿嘿!”二妞说完,憨厚地笑着。
我惊讶地说:“二妞,你真能啊!啧啧!能地很!”
二妞说:“哎,有啥法呢?一家子人要养活呢!爸妈都老了,大姐又给人了,自己的男人是个软蛋,就靠我一个人。不辛苦一点,能成吗?”
我说:“二妞,你现在赚不少钱了吧?”
二妞说:“有啥钱哩?前几年攒的钱都修了房子了,修完房子攒了几个子儿,又吃了亏。”
我问:“吃啥亏了?”
二妞叹口气,擦了一把鼻涕说:“前年跑去城里进货,看见一家的化肥种子价钱低,就贪便宜想多弄些来卖。一下子进了两万多的货,拉到屋里,倒是不几个月就卖完了。可是后来,发现是假的!人家农户找到我家来了,你说咱也是庄稼人不是?知道种地辛苦,既然是假货,就要给人赔哩!咱被人坑了,但咱可不敢坑人。再说了,我要是给人家农户不赔钱,以后还有啥脸在这集市上混哩?这一下子赔了好几万!”
我拍拍二妞,说:“没事,没事。以后再赚回来!”
二妞说:“我到城里找哪家卖给我化肥的人,狗日地早跑了!哎!这几年生意也不好弄了,化肥种子卖不动了,就搭些白糖啊,茶叶来卖!国家政策是一天比一天好,粮食直补,农业税都免了。可种地的人还是越来越少了,都跑出打工了。这种地啊实在太辛苦了,你单靠种地养活一家子,难啊!”
想想也是,二妞嗷嗷待哺的孩子,二妞的男人,二妞的爹妈可都靠着二妞一个人啊!
二妞接着说:“以后我要我的娃,到城里读书哩!现在国家给咱念书不要钱了,念到初中都不收钱。但是咱这山里的老师实在不行啊。听村里娃说,他们学英语就没读过,只会考试,都学了好几年了,还不会念么。你看大军,就那怂样子都当老师哩,咱的娃能学多好?还是念书好,你看你,大学生多能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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