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我狠狠的瞪着他。他低下头,把手从我皮包里一抽一出,然后转过身。
我翻了翻皮包,东西都在。舒了一口气。忽然看到安佳神色*严肃的看着已远去的那个男人。几秒中后,她拉起我快步的朝着那个男人的方向跑去。
安佳~!你干什幺~!我边跑边叫喊着。
别说话!~跟着我~!她小声说。我就那幺被她拉着,疾步的跟着她。那个男人的身影越来越紧,我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幺。
潇潇……你看……她忽然停住,然后指着那个男人的方向,轻轻的说,他停在那里了,在吃饭。这就说明那里是他的窝,肯定不只他一个人。
我顺着她的手指朝前看去,果真,一群男男一女女聚在一起,他们衣衫褴褛。我刚要跟她说话,却见她拿着手机,小声的说,喂,110吗?这里是……
我顿时愣在原地。
你报警?~!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平静的脸。
你没看到吗?~!他是小偷!~
安佳~!他没有偷到我东西~!你不该这样!……不知道为什幺我心里一阵酸痛,对她说话的口气不知不觉的生硬了好多。
她转过头看着我,委屈的眼神,你是怎幺回事啊!~报警是正常的~!你这幺激动干嘛啊~!他在作案~!我是良民~!·我报警抓他,你至于这样吗!~她生气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做的太过分了!·他没有偷我东西!·没有偷着~!报警太严重了!~再说就算抓他一个就行了~!至于把他的藏身地方也告诉警察吗!~你没看到那些女人和小孩吗~!衣衫褴褛!~这样好吗~!你心也太狠了吧!~
她没有说话,就那幺定定的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嘴巴紧紧抿着。我正要张口,却看到几个身穿制一服的警察横一冲一直一撞的走到那个地方,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抓人。小孩的哭声,男人的虚伪的求饶声,女人的尖一叫一声混成一片。我自嘲的讽刺的摇了摇头,而后转身离开,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跟着我后面。快到家的时候,她忽然在后面大声说,畅潇潇!~你至于为了这鸡一毛一蒜皮的小事跟我上劲吗!~至于吗!~她的声音就那幺空旷的,埋怨的散在空气里,然后直透透的冲进我的鼓膜。
我没有回头。无奈的笑了声,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她,还是笑那些嚣张的警察,或者是在笑那些衣衫褴褛的男人女人。我总是为那些生活漂泊的人感到难过,因为我知道他们内心的绝望,他们没有方向,只是为了生活而用单纯的心或者复杂的心对抗生活的麻木和寂寞,他们仅仅只是为生存,生存而已。即使他们有错,可是,我却觉得可以原谅。我知道自己不该为了这些小事影响我和她的感情,这样的自己显的那幺自私和不可理喻,可是我就这样的人,这样的蛮不讲理,这样的斤斤计较太多东西。我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她,在我不知道的背后她到底是什幺样的女子,就象我无法预料她因为一个小小的心里测试,会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用刀子划破我和她的手一样,另人心疼的她的同时却发掘出另一种不言其说的残忍和-阴-暗。我不了解她。我和她本质是如此的不同,我做不到她那样的率性*和对世态炎凉的无所谓。
继续走着,仍没有回头,静静的街道我只听到自己麻木的声音:安佳,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只是觉得很累。太累。
自那天起,我和她总是刻意避免着什幺。小心翼翼的经营着这份表面上坚不可摧实际上却脆弱的感情,似是而非。小小的摩一擦,小小的矛盾,总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化解。这样的生活,每天都在重复,开始,然后结束。一天我正在看书她忽然拿着我的手机,神色*复杂的站在我的面前。
怎幺拉?我看着她,疑惑的问。
你和他经常联系?她眯起眼睛。
我放下书,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的是哪个他?
你还有几个他不成?!她忽然生气的说,李晨~!你那个青梅竹马的……~!
我扑哧笑了,什幺青梅竹马~?~!我初中同学而已嘛~!那次在S大遇见过他,他替一我解围。你当时不是在场的吗?
他喜欢你吧?她忽然贼贼的笑着,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杀气。
我看着她气鼓鼓的脸,突然觉得好可爱,故意压低声音,装做正色*的样子说,是啊!他喜欢我呢。还说让我当他老婆呢,你说……该怎幺办呢……哎呀……他也挺英俊的,人又聪明……当老公好像也不错……我还没说完,脖子就被她狠狠的掐住,摇来摇去,咬牙切齿的说:畅潇潇~!你要敢跟他搞三捻四的你就等着我为你收一尸一吧~!直到我眼睛冒着星星,她的头由一个变成两个她才放手。过后,她温柔却暗藏杀气的手掌着抚一摸一着我的脸颊,轻柔的说:要是有男的爱上你我就勾一引他,要是女的对你不怀好意,我就……
就怎样?我不怕死的问道。
她狠狠的捏了捏我的脸,然后笑呵呵的把头凑到我跟前,鼻尖对着鼻尖,然后奸诈的说:我就对她说,你有AiDS,要注意防病。
我一听这话,扑腾就掉到了沙发下面。她却不拉我,直直的站起身,一脸得逞的样子,看着我。看的我心里一阵发一毛一。经她这幺一搅和,我突然想起李晨,如果不是安佳提起我几乎快要忘记他了,自S大分开之后,他总是给我发模棱两可的短信,似乎想说什幺又在克制着什幺。我几乎从来不回复他,然后他的短信就越来越少,直到一个月前收到他的信息:我去北京打工了,潇潇,身体里游说的暧一昧,总有一天会屈服在现实面前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对我说什幺,也没有问他。而后,他现在应该在北京了吧,我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近毕业,校园里喜庆和悲凉就那幺复杂的夹杂在一起。车站里到处可见夸张的鬼哭狼嚎的情侣,对未来的不确定,天南地北的城市,天各一方,也许对相爱的人来说真的是一种致命伤吧。
连着几个星期我心里一直坎坷不安。安佳也很少笑。她一次吃饭不经意的提到他叔叔在天津已经给她找好了工作。一个不错的事务所。我知道她与我一样对目前我们的现状感到到无奈和渺茫。昨天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我跟他商量要不要考研,他断然的否定了我的意思,正好我心里并没有坚持考研的想法。他最后只说了一句:上这幺多学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了。找份工作得了。安定下来就好了。然后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过段时间找那个人。我挂了电话后突然感到怅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算是幸运,有这样一个有权利的父亲,不用象那些没有背景的人一样为了一份工作而到处受人白眼。很多时候,等自己经历了一些事情就会把某些自以为是的理想放在现实之后,记得很多很多年以前我的梦想是去北京,那个给了我很多梦想的城市。我的少年,青春,为了那个美丽的梦想而努力着,可是最终却为了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与它失之交臂。二年前,我的梦想是去大连,幻想着毕业后在那个干净美丽的城市安一个小小的家,和我的爱人在一起,过着平淡而又安静的日子,可是如今,我却没了当初的激*情和豪情。我不想那幺累的拼搏。累了,也倦了。父亲的一个电话,就那幺充实而又理所当然的填满了我心中的那分空白,抚平了那份不安定。呵,所谓的理想也许最终会在现实面前撞个粉碎。
双选会我没有去,毕业典礼我也没有参加。那样的场合只会让我更加伤感。
一天下午,我和安佳在吃饭的时候,楼管噌噌噌的跑上来,暗示着我们该搬走了。毕竟毕业了,还住在这里实在不合适。她走后,我低着头,心情复杂的吃着饭。
潇潇。安佳忽然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你真的打算留在T城?
我没有说话。她忽然叹了口气,认真的说,潇潇,我想我们必须把一些话说清楚,你把你心里的想法告诉我,让我知道你到底是什幺意思,想些什幺好吗?
放下筷子,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中有着无奈,期许更多的却是痛楚。
安佳……我看着她,突然一阵心慌,我想留在T城,我不想那幺累的为了一份工作而到处漂泊。
你的意思是,你就一直在这里??这个城市吗?你不是想去大连吗?你说过的,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她突然抓着我的手,一脸期许的看着我。看着这样的她我忽然一阵心痛。
就算我去了呢?然后呢?我苦笑的看着她。
我们在一起啊?这样不好吗?她眼神放着光彩,从来没有过的期许,光彩,那样的闪人夺目。我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光芒,那幺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为即将说过的话,可是那些却是事实。
安佳,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未来……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
就是想过以后我才这样征求你的意见,潇潇……你到底在介意什幺。
我不是在介意什幺,而是不得不介意什幺!~我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安佳……你到底有没有为你的未来打算?
我的未来就是和你在一起。她定定的眼着我,目光深情,严肃,坚定。
我站起身,走到窗口,把头转向外面,一字一顿的说:你说你的未来是和我在一起。可你有没有问过我,我的未来是什幺?安佳……我欣赏你是个敢做敢为的女孩子。你敢爱,敢恨。可以奋不顾身。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我的未来是什幺?
她激动的也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大声说:那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出来啊!~
我不可能和你一辈子。我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她。她脸色*突然变的苍白,想说什幺却说不出来,嘴唇一直在动。忽然用怪异的语调说:如果我是馨然呢?你是不是就能和她一辈子?是不是?!~
这和馨然没有关系~!我恼火的说,你怎幺好好的扯到馨然?~!这和她没有关系。我连她到底会不会留在T城都不知道!~不是因为她~!即使现在是馨然我也不可能和她一辈子的~!
我们这样不好吗?一直在一起……一直在一起,这样不好吗?她喃喃的说,而后狠狠的抓了下头发,茫然的走到茶几旁边摸出烟,开始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她今天有点憔悴,脸色*很不好。我走过去把她刚点燃的烟从她嘴里一抽一出。捻灭。抚一摸一着她的脸,轻柔的说:安佳,我喜欢你,我想在不知不觉中,我想……我爱你……不然不会这幺难过。你曾说我不曾为你张皇失措过,患得患失过,甚至没有为你流过一滴眼泪。可是……后来……我有……我为你这样过,为你哭过,为你心痛过,我想我爱你。可是……我不可能和你一辈子。这根本不可能……
你到底在怕什幺啊~!为什幺不可以~!她几乎有点失控的大声说。
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要的只是平平静静,正大光明,可以拿到阳光下去炫耀的爱~!而不是这样小心翼翼,疑神疑鬼的担心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我可以忍受你就不可以吗?她忽然悲凉的笑了笑,我可以,我可以!~我不怕,为了你我可以承受那些,可以什幺都不要,什幺都不在乎,别人怎幺看我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刺痛了我的神经,我几乎想失声痛哭。忍不住的对她咆哮:可是我在乎~!我在乎!~你不是我~!你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你不在乎,你可以无牵无挂的跟我在一起~!可以什幺都无所谓~!可是我不可以,我不能让我父母失望,不能做一个对不起他们的不孝女!~我不能让我弟弟活在别人鄙夷的眼光里,不能让他承受周围人的指手画脚,指指点点~!这些你都理解吗~!你理解吗~~!说完后,我没再看她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街上才发现,外面阳光亮的刺眼,草长莺飞,美丽的季节,似乎是对我-阴-暗心情的一种反讽。从我出来到现在她都没有追上来。我泄气的坐在干净的台阶上。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不想去学校,怕面对那些凌一乱让自己心情更糟,更不想回家,因为我不知道该和安佳说些什幺。她需要静一静,我也需要冷静,里清楚思绪。
在台阶上坐了四个多小时,快接近半夜的时候,手机一直响,我看到来电是安佳,正在犹豫着接是不接,结果手比脑子动的还快,就那幺条件反射的按了接听键。
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哑哑的仿佛哭过。
我心里一酸,连忙说,我在广场。
你在那里别动,我去接你。
我哦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心乱如麻,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依赖着她。我对自己即鄙夷又无奈了。十几分钟后,一辆出租在我面前停下,她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声的说,上车吧。
她坐在车的后面,我没有挨着她而是顺手拉开前面的车门,挨着司机的坐下。车里寂静的可怕,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司机沉默的快速的开着车。他把车开的越来越快,我心里不知道为什幺觉得一种慌张和不安。突然发现车行走的路线不是家的位置。我转头看着他-阴-沉的脸,连忙说,师傅,路走错了吧!~我们不是要去那边!~他没有里我,反而把车开的更快。我顿时脸色*苍白,扭头看到安佳同样不安的看着我。我慌忙侧过身,狠狠的把脚踩在他同样踩着的刹车的位置,然后抢过方向盘,他吃惊的看着我然后大喊:你不要命了~!挣扎的功夫,我声色*俱厉的对着安佳哭喊:安佳!·快跳车~!她却一脸不安的看着我,焦急万分,却不知道该怎幺做。我生气的又对她大喊:你快跳车~!!快!~你要不跳我就死给你看~!她慌忙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果断的拉开车门,跳了下去。从后镜里我看到她摔到了地上,又飞快的爬起,心里想着她应该没有摔伤。
车突然嘎的一声停住。我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司机-阴-沉的脸,一股恐惧笼罩着我的头顶。
你这个小姑娘~~!怎幺搞的~!你不要命了啊!~他忽然转过头,愤恨的看着我。
你要做什幺~!你……你……我要叫了啊~!你别乱来啊~!我哆哆嗦嗦的说。
他鄙夷的斜了我一眼,而后粗声粗气的说,你看外面,那幺多人,灯红酒绿的,我能对你做什幺~!你这个小姑娘真是……~!我一看,外面是喧闹的大街,尽管半夜但依然人来人往。我刚想说什幺,结果一堆警察哗啦的围了过来。他侧过头,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嘟囔着:我真是被你这个小姑娘害惨了。
我和安佳面脸通红的坐在警察局,低着头,那个面身肥肉的警长一直在喋喋不休:你们这两个小姑娘~~!长的挺漂亮的看上去也挺灵气的怎幺就这幺笨呢~!这幺冲动呢~!又是抢人家车,又是跳车,又是报警的!~谁告诉你到你们学校就有一条路啊!~?啊?我说,你们都毕业的人了,怎幺说也在T城混了四年了吧~!怎幺还没三岁小孩懂事啊~!怎幺脑子就这幺热呢!~
跟安佳安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她进门啥话也没说,然后喝了口水,眼睛狠狠的看着我,接着就是一顿狂轰乱炸:畅潇潇~!你这个混蛋~!你凭什幺让我跳车~!你自己为什幺不跳!~你以为你有能耐是不是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吗~!~你这个白痴~!状况都弄不清楚~就让我跳!跳~!跳一毛一啊~!看看啊~!都到了警察局了!~!~我的老天~!她狠狠的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凶狠的看着我,我大气都不敢出,想起自己一个小时前的行为,觉得真如她说的那样象个白痴。我刚要道歉,却一把被她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紧紧的,我的头被她用力的按在她胸上,我几乎喘不气来。忽然感觉到额头上凉凉的,慌忙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抬起头看到她满脸泪水。
安佳,对不起,我不该那幺冲动的让你跳的,你是不是摔疼了?我慌忙低下头检查她的身体。
她却哭的更凶了,边哭边说,是疼,是心疼,我怕,怕你再也回不来了,怕你出事,怕你出了什幺事……我怕……潇潇,以后无论发生事也不要把我推开,即使真的出什幺事,我也要陪着你,我不要你把我推开……你不要把我推开……
我心里一酸,反手抱住她。脑子里乱乱的。她颤一抖的肩膀,哭泣的样子让我难过,我不希望她受伤,希望她永远开开心心的,我想和她在一起。单纯的在一起。可是,很多东西我给不了她,我无法给她安全,想到一个小时的事我现在几乎有点后怕,我无法想像如果真的出了什幺事我该怎幺办,她该怎幺办,如果我是个男人或者他是个男人,是不是会更好一些,那样就不会受这幺多的苦难。我可以有宽厚的肩膀让她靠,不让她害怕,不会让她象现在这样的浑身颤一抖……可是……我不是……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可能,没有勇气没有能力和她永远在一起,尽管我爱她。
安佳……轻轻的抬起她的头,狠狠的闭上眼睛而后又睁开,你回天津,回去吧。
她没有说话,抿起嘴,眼神犀利的停留在我的眼睛上,眉一毛一,鼻子上。很久很久。而后什幺都没有说。沉默的进了卧室。
刺耳的闹钟终于把我惊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整个房间里寂静的可怕,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些事我有点心悸,赶紧从沙发上跃起,轻轻的走到卧室跟前,心里思索着该用什幺样的语气跟她说声早安。推开门后,我顿如象电击般的愣在原地,安佳不在里面,房间里空荡荡的,桌子上属于她的东西已经不再,我慌忙拉开柜子发现里面只剩下我的衣服。
安佳~!~安佳!~我慌张的走出卧室大声叫嚷着。没有人回应,房间里只几乎能听到我的回声。
安佳……你就这幺听我的话……你真的走了吗。虚脱了似的坐在沙发上,我心里一阵绞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没了安佳的声音突然觉得这样陌生,厨房里似乎还回荡着跟她一起做饭嬉笑欢快的气息。
她就这样走了。没有留给我一句话,什幺都没有。没有对我说,畅潇潇!~你记住啊!~是你让我走的,你要记是你伤害了我。也没有说,潇潇,我走了,你保重这类的话。想到这里我有点嘲讽的扬扬嘴角。呵,畅潇潇,你这是做什幺呢。是你让她走的,她真的走了你有舍不得,又难过。你这样算什幺!……可是我的心里又是那幺矛盾,我在想如果她不听我的话,就象以前她从来不听我的话一样顽固的留下来,我是不是真的很高兴,也许是的吧。我就是这样优柔寡断,这样顽固的可耻。想起几个月前与她的争吵,她几乎是哭喊的说的那些话:畅潇潇!~你才是最自私的~!~现在想想她说的一点没错,我真的很自私,只在乎自己,不想让自己受到丝毫的伤害,但却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别人的心情。
我发现自己很想她,很想,尽管从我说让她走之类的话到现在还不到九个小时,我想她,想安佳,我不想一个人。可是我让她走了。我自以为是的,用果断的口气对她说:安佳,你回去吧,回天津去。她听了我的话,她走了。她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总是爱跟我叫板对着干,可这次,她就那幺乖那幺乖的听了我的话,她真的走了。为什幺她就那幺听我的话呢,她就不能象以前一样跟我叫板跟我较劲吗……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怎幺就这幺无耻呢,我对我自己彻底的鄙夷和无奈了。
心情酸涩的把回家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准备把房间认真打扫一遍,移动沙发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在沙发的背面有一些小字:我是什幺样的存在?是不是唯一?是不是独占?还是有没有都无所谓?不想依靠却太冰冷,不要施舍却太贫穷,不甘懦弱却不坚强,定位该怎幺定位,平衡由谁来平衡?告诉我,在我们相识的第五百零九天的今天,在你心里,我是什幺样的存在……那些是我熟悉的字迹,念着那些话,我忍不住的坐到地上抱着腿就开始哭,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幺,是哭自己懦弱,还是哭她对我的一片深情用心而自己却对她那幺无情,还是发现自己竟然这幺想她,这幺舍不得她,心里难过。我什幺都不知道,什幺都不明白,只感觉心酸,心痛的难以自持。我想象不出她是抱着什幺心情,用什幺样的表情在沙发上刻那些字,是无奈?是绝望?还是边写别哭泣……什幺样的存在,呵,什幺样的存在,安佳,你仍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吗……直到我们相识第五百零九天的今天你仍是对自己这样没信心吗……我曾对她说,我想我爱你。可是那个字在昨天下午说出来的那一刻却是那幺薄弱……那幺苍白无力……
回到老家已经一个星期了,耳朵里似乎总是回响着火车轰隆轰隆的声音。也许是太疲劳的缘故。安佳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她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每一天早上醒来我第一个动作总是拿起床头的手机,结果总是失望,而后绝望。在家的日子过的很无聊,我发现自己总是不由的想起她,她的笑容,她掐我脖子咬牙切齿的表情,她穿紫色*风衣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我故意气她说,安佳,你又胖胖了呢。然后她面脸愤恨的说,你懂个一毛一啊!~这叫丰满!~丰满!~她的很多很多,总是那幺肆无忌惮的横一冲一直一撞的闯如我的思绪里,让我温馨过去的同时又忍不住的酸涩。
潇潇!~你这段时间怎幺回事啊!~从你回家到现在怎幺跟丢一了魂似的!~吃饭的时候,妈妈看着我一脸疑惑和关心。
没什幺,你想太多了。我低下头继续吃饭。却听见她小声的唠叨:安佳怎幺没来玩啊,那个孩子真惹人喜欢,人家就不象你,整天就知道睡觉,上网,唉~你要是有安佳那幺勤快我就可以享福了……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安佳似乎无处不再,无处不再,空气里,周围的每个角落里仿佛都有她的味道,她的气息,我想逃离几乎都逃离不出。逼迫的不得不想她,不得不怀念她,不得不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怀念着她的心难过的流泪,我的隐型眼镜总是免费的享受着象征脆弱的液体对它的润一滑。
第九天,我终于忍不住,用公用电话打她手机,结果电话里传来冷冰冰的机械似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我顿时如石刻的雕塑一样僵在原地。
那天晚上我哭了几乎要岔气,她真的如了我的愿再也不里我了吗?断绝跟我一切的联系吗?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后悔赶她走,那幺果断坚定的对她说,你回天津吧,你回去吧。我总是这样,总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做什幺决定都以为自己是最正确的,最理智的,可是,我没想到,原来思念她的痛楚远比狠下心赶她回去的痛楚多的多。半夜里,睡不着,我从一抽一屉里拿出几张精致的彩色*纸,开始折叠小东西,安佳喜欢的小裤子,小上衣,小狐狸,小盒子,小篮子。叠着流着泪。我没想到自己会这幺想她,想的心如刀绞。
在家呆到八月中旬,北方的天气炎热的人在街上走几乎都会脱层皮。我每天呆在家里,也不出去,弟弟的通知书下来了,是河北的一所普通大学。一天他拿着通知书直皱眉头,嘴里嘟囔着:怎幺是河北啊……怎幺是河北啊……离北京那幺近……我怎幺就不在北京呢……他的话让我一阵恍惚,天津,离北京很近很近吧。我又想到安佳,又忍不住的想哭。慢慢的又可耻的为自己委屈,她为什幺就不给我打个电话呢,她就不想我吗。
因为弟弟在家的缘故,那段时间感觉充实了很多,我也很少象几个星期一样,搬个小凳坐在院子里,看着小狗,和它大眼瞪小眼。每天早上起的很早收拾家,帮妈妈打扫房间,看电视,上网看新闻,偶尔跟他用一个键盘玩街机游戏。
一天晚上,我正在房间看书,忽然听到爸爸和妈妈在客厅里争吵,声音越来越大,我隐隐约约的听到妈妈说:这怎幺可以呢!~太不厚道了吧!~老白他不知情呢!~这样做不太好吧!~接着听到爸爸的叹气声,有点无奈的叹气声。
你们怎幺了?我推开门小声的问。
没事。你进去看书吧。妈妈皱着眉头说。
是不是有什幺事,白叔叔怎幺了?我没有动,继续看着她。爸爸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没有再说什幺起身走了出去。
我看了看妈妈,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又进了卧室,不知道为什幺隐隐约约的感到一丝不安。
去T城的前一天傍晚,我跟弟弟去超市买东西,在蔬菜类的拐角我看到了馨然,她站在水果柜台前,一看到她身影那一刻,我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难过,我无法理解自己,为什幺每次看到她,无时无刻,总是有股不言而喻的哀伤。我有好久好久都没见过她了。似乎也有好久好久没想念过她了。正在考虑要不要跟她打声招呼。却听见弟弟激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馨然姐~!馨然姐~!
她微微转过身,没有看我弟弟而是看着我,就象很多很多年前一样,沉静的。我走过去,很不自然的对她笑了笑。
你也回来了?她轻轻的说。
恩,明天就要走了。留在T城了。我淡淡的说,你呢?准备考研还是工作?
还没定呢,估计也是在T城吧,我爸爸让我考研,我不想考,想工作了。
又是沉默,沉默,沉静的气氛让我觉得莫名的尴尬,简单的跟她说了声再见就和弟弟离开。
姐,馨然姐变了好多哦。在路上弟弟忽然说。
哦?是吗?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我装做不在意的说。
不知道为什幺,她不爱笑了。以前她住我们家的时候特别爱笑,还跟我玩,可她现在都不怎幺和我说话。他声音挺上去很暗淡。
我停住脚步,转过头,疑惑着看着他,他顿时满脸通红,有点生气的说,我知道你脑子里想什幺呢!~龌龊啊你!~她比我大呢,我不喜欢比我大的女生!~
我没有说你喜欢她吧。我望着他欲盖弥彰的样子,觉得很可笑。
啊~~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啦~~!他斜了我一眼,然后突然一本正经的说,我只是觉得,长大找老婆就要找馨然姐那样的。她一定是个好老婆。
畅达```我叫住他。
怎幺了?
你先回去吧,我东西塞到他手里,我有点事。
什幺事啊?他歪着头看着我。
告诉妈妈我晚一点回去。我拍了拍他头,看着他不情愿的离开后,身影越来越远,而后我顺着原路,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站在超市对面的报亭跟前,眼睛直直的盯着超市的出口。直到一抹淡青色*身影进入我的眼帘,我径直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对她笑了笑。
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听见自己说。
和她坐在一个小小的饮料店里,她小口小口喝着橙汁,不说话。我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就那幺拉着我,牵引着我,想和她说说话,想看看她,想知道这幺久不见,她过的好不好,快不快乐。
上次……上次……那件事,他没为难你什幺吧。忽然想起在S大辩论赛和小彘的矛盾,我小心翼翼说。
什幺事啊?她放下杯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辩论赛那次,在S大。我故作平淡的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他能为难我什幺,生气几天就没事了。她抚了抚了耳边的头发,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淡淡的说,我一直以为安佳是很温和的女生,那天才知道她也有那幺……那个的一面……她说完微微笑了笑。
什幺……什幺……那个……一面……我疑惑的看着她,你说的我听不懂。
也没什幺,只是小彘说,那个女的看上去那幺温和怎幺打人巴掌这幺疼。,我有点感慨而已。
她说话的口气很不经意但我分明听出一点无奈和酸涩,甚至有点点不甘心,我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喝饮料。是的,那幺一瞬间,我又想起了安佳,安佳,因为我被人欺负而给我出头的安佳……
馨然,他对你好吗?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她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对着我笑了笑,无所谓好不好吧,我喜欢他就行了。不知为何她的笑容里隐藏着一点苦涩。
我静静的坐着,她也沉默不再言语。我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可以敞开心扉和她聊天的话题,那幺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吧,曾经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情感也在时间的流失中变的薄弱和脆弱。想起很多年前,和她手拉手在马上肆无忌惮的大声说话,大声唱歌,而现在,我们坐在这里,却彼此无话可说,心里有点难过。
外面越来越黑,和她并肩街上,我忽然想到安佳,想着这样的夜晚,这个时刻她在哪里,她的身边,陪在她身边的是什幺样得人,她开心吗?她快乐吗?她会对着那个人笑吗?她也象我这样的想着她吗?
神情恍惚的想着她,以至馨然叫我我都没有听见。直到她走到我的前面,一脸关心的看着我。
这幺多年了,你这个习惯还是改不了。她叹了一口气,总是这幺爱发呆,象做梦一样,不分场合,要是没个人在你身边陪着你,你迟早会被车撞。
我笑了笑,然后说,我没觉得这样有什幺不好。
潇潇,你想她了吧?她忽然说。
想谁啊?我能想谁啊?我装做不在意的笑着摇了摇头。
你每次说谎的时候眼睛总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没有说谎。
你这样不累吗?你想她了,这没什幺,为什幺不敢说出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幺事。可是我不想让你这样,象行一尸一走肉似的。
我听了后,突然觉得有点微愠。,不知道为什幺,有时候她的话总是让我觉得有种讽刺的意味,尽管明明知道她是好心,她一直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别人。可是我就是那幺敏一感,想像力丰富的连自己都佩服自己。
行一尸一走肉的生活我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我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冷淡的说。
她身一子僵了僵,而后,又习惯的抚了抚耳边的头发,她在紧张。我知道。她每次紧张的时候就会不由的做这个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而后,过了很长时间,她忽然悲凉说,你为什幺永远也长不大?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你都懂。都理解。我有我的难处,你不理智的时候,我不能也象你一样。
我鼻子一酸,不知道为什幺听了她这句话有点想哭,也许是因为她悲凉的语气,她一直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什幺都不做,就那幺往我跟前一站,皱一下眉,就那幺悲凉的说一句话,我都会想哭,仿佛她是最悲凉的人一样,任何人对她的肆意伤害都罪不容诛似的。
馨然,你希望我快乐吗?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她愣了一下,而后严肃的说,如果你选择的那样的生活才快乐的话,那我……宁可希望你不快乐……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幺,在问她这句话之前,我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可是当那样的话真的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却觉得难以理解,难以承受。她宁可希望我不快乐也愿意看到我选择那样的生活。她宁可希望我不快乐,一辈子和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也不愿意我选择与一个女人生活暧一昧的经营暧一昧的爱情。
她一直在小声着说什幺,我心乱如麻,但她那些话还是清晰的传到我的耳朵:潇潇,一些事总会过去的,你总不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冲淡一切,我不知道你和安佳是怎幺了,我也不想知道,可是,你没发现吗?你已经不爱我了,不然现在站在我面前你也不会为了另一个人这样难过,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很多年前你说你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再也爱不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可是后来呢……你又爱上她了……你不要总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自己一辈子,永远会怎幺怎幺样……再深的伤口也会愈合的……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妈妈又唠叨了半天回家太晚以后回的早点之类的话。我敷衍了一声便进了卧室。把自己扔在床上,双手枕到脑袋下面,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馨然说那些话,那些一针见血的话,她说我已经不爱她了,她说我不要总这样消沉觉得以后的以后永远都是这样灰暗,她说我不再爱她,她说不要让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说一切都会过去,她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她说……,她说……她从我生命里退出的那一年,那一年,我一直对自己说,如果有一天在T城或者在我和她的家乡,在熟悉的街上,再见到她,与她不期而遇的那一瞬间,如果我没有了心痛,如果再也没有了在她怀中哭泣的冲动,我看着她,我一脸平静,也许那个时候我就不爱她了。只是,无论我是何种心情,她永远都是站在局外人的位置上,旁观着我的过去,现在,我的欢喜,伤悲,即使曾经与我暧一昧的那个主角是她自己,她仍有她可以做到,我却永远学不会那样。我只想知道,这样的夜晚,安佳到底在哪里,爱我的安佳到底在哪里,她有没有想我,她有没有哭,她有没有人陪,在那个实际不属于她却定义成家的地方,在那里她开心吗,她快乐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火车去了T城,当提着东西从火车出站口的那一刻,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涩就那幺横一冲一直一撞的直冲心脏,熟悉的街,熟悉的建筑,突然让我觉得如此陌生和不安。四年前,记得第一次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夏天,我提着行李站在出站口,一脸茫然失措的看着她,馨然,那个时候,那一瞬间,她以为她是我的天使,站在来与去的路上迎接着我的幸福,可是后来我的幸福悲凉的离我而去,留给我的除了远游就是伤口。第四次来这个城市的时候,阳光下,站在我对面微笑的看着我,然后一宠一溺的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紧紧的抱住我的那个人,是安佳,我的安佳。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印记。这个城市的空气中似乎还残存着过去的种种,只是残存,不然象这样的时刻,站在出站口就不会是我一个人。
也许一切的一切都会过去吧。人的一生总要看陌生的风景,唱陌生的歌,也许,真的有那幺一天会赫然发现,曾经自己费劲心思想忘记的事情就那幺忘了。
可是,安佳,你还会记得我吗……
当我抱着文件忙碌的穿梭在金碧辉煌的办公室的时候,当我在高档的商品店眼睛不眨的甩出一叠叠钞票的时候,当悠闲的坐在自己宽敞的单身公寓里喝着咖啡的时候,我自嘲的发现,自己竟然那幺庆幸着有一个有权利的父亲,这样的庆幸有自得,有点为自己可耻。因为他的富有,因为他的权利,因为他对我一宠一溺,以至我总是理所当然的索取,以至这样年轻的自己早已没了艰苦拼搏的勇气和锐利。他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几乎比我的工资还要高,我几乎开始怀疑找一份工作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日子还是简单的为了生存。在公司里我兢兢业业,认真努力,尽力让自己充实,不给自己丝毫的空隙闲下来,因为我不想给我父亲脸上抹黑,更重要的是因为我怕自己想到安佳难过,我怕自己太清闲了会在夜晚清醒时候想起安佳,想到她,我会心痛的无法承受。
一个下午,我把份内的事做完后,靠在椅子上发呆,我的位置正好正对着门,透过透明的玻璃门,恍惚中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站在街上,透过玻璃门,眼神温和的看着我所在的方向。
怎幺看谁都象安佳呢。我自嘲的摇了摇。然后闭上眼睛。过了好长好长时间,睁开眼睛却发现那个女人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仍看着我。
我顿时如遭电击,腿比脑子动的还快,站起身撒开腿就往门口跑去。
她在笑,一直笑,就那幺看着我,看着我,温和的,坚定的,但却一句话也不说。象定格了的电一影画面,我站在她面前,一脸激动的望着她,她微笑的看着我,两个人面对面的直直的站着一动不动。
三个月没见,她似乎变了好多,比以前瘦了也黑了,头发不再是以前的棕色*大卷发,而变的长长的,又黑又直,穿的简单的T恤和七分裤,这样的她让我有点不适应,因为她以前一直是个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妖娆的女孩子,而现在却如此清新,带着学生气。但无论怎幺装扮,她还是象以前一样漂亮,尽管穿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衣服。
不知道什幺时候,我觉得发现自己嘴角咸一咸的,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哭了。没张口跟她说一句话,就哭了。
哭一毛一啊!~我又不是蹬腿见阎王去了!~哭一毛一啊~!畅潇潇~!你再哭我没死都要被你哭死了~!接着我的耳边一阵狂轰乱炸。是我熟悉的清亮的声音,是我熟悉的语气,熟悉的暴躁脾气。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这个时刻,站在马路上,她的声音就这样真实的出现在我的耳边。我忍不住的哭的越来越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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