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冰凌花的那一刻,我惊呆了。世上竟然有那幺美的花,一朵或两朵,美的纯粹,美的凛冽。
我小小的心紧缩、狂跳,又动荡不安着。
仿佛被她拉了去,变成其中的一朵,质朴而单纯,内敛而低调,以飞翔的姿势匍匐。
被春风踢着,踢出家门,去流浪远方。
同样的尘世里,想必有人车马尘嚣,有人孤舟牧野。
我总是对于独自生长,看似凌弱、实则更坚强的生命更为关注的。
比如石缝里的小树,沙滩上的小草,亦或路过我身边的陌生人。他们在人群中各得其所,像一株骄傲的植物一样。
这些都会令我深深地凝视一番,甚至给他们取一个温暖特别的名字,揣测他们的情绪。
庆幸的是,我总能看到,他们攥着自己的美和忧伤,独自走下去,直到天苍苍野茫茫。
许多月圆晴好的天气里,我会去阳台看月亮。
对面楼房那幺多窗子如罗列的嘴唇,泛着比月亮还柔和的光。
更多时候,我对月亮和嘴唇不感兴趣,他们去亲一吻春风春雨与我毫不相干。
只关心二楼那个妇人和三楼那个疯男子。
二楼妇人在阳台上摆个香案,常常在夜里插香叩头,偶尔半夜播放佛经,唱诵到天明。
三楼的疯男子总是骂人,说什幺“铁饭碗,钻个眼儿"一类的话。
他也有心情好的时候,那时他会唱: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
世上所有的谜都和沉默一样是相似的。如夜晚,曾有一颗蓝色的心。
在被风吹起的衣服和尘土之间,雨落着,无声而忧郁。在一些黑暗的地方,有谁需要光明吗?
那些掉进了春天的植物,展开身一子,变宽变厚了,有谁需要支撑吗?在那些绿色即将高过一切的地方。
我想一定是了。所以我爱上了悲剧、悲痛、悲伤和一切美中不足、出其不意。
同时我也爱上了旧时光里的伤口。因为我是凡人,爱上的,只是世俗里那一点点刻骨的温柔。
在行走的路上,花开花落,唯有内心的爱不会沉默。
灵魂和肉一体的一生有太多的不知,凛冽的生命才美的凛冽。残缺的生命也是一种美,憨厚如我,清冷如我。
当把那些孤独唤醒,一路相携,才知道花朵不是花朵,是醒来的爱的耳朵;树也不是树,是爱人的拥一吻。
山河万里,每一寸都有奇遇,都有期待,是不是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