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冷冷地,昏黄的街灯。没有雪花飞舞的浪漫,没有月光流一溢的温柔。
一个人走在冬日的街头,着一袭黑绒大衣,披一条鲜红围巾。不在意是否有人留意,也不想让人知道有怎样静寂的一颗心。
路旁,干枯的叶子已被雨水浸泡得十分滋润,软一绵绵地,随意地搭架着,脚踏上去,直觉有清晰的脉络,从四周零落地冒出一水来。那滚一动的水珠,让人不禁颤一抖。那些伤痛就在顷刻间决堤,泛滥在整个心原上,没有谁能阻止这势如破竹的伤痛。一个人站在那里,心口被伤痛灼烧着,止步不前。
茫茫然然来到河边,这里很静,静得只听见灯光将河水染成忧郁的声音,静得只听见思绪在水面破碎的声音。悄然抬头,一丛美人蕉那凝脂的花一瓣何时已被粗一鲁地摧一残,蓬勃的碧叶消散四处,枝干凌一乱却未折断,冷风中勉强撑起一簇灿烂。本已脆弱的心绪又凭添一丝寂寞的冬的浓愁。是夜,可有人是知花之人?可有心是惜香之心?
伫立桥头仰望夜空,冷冷清清,酸酸涩涩,没有一颗星星。幽远深邃的夜空犹如夸张无形的暗网,又似高深莫测的黑一洞,更像无限铺展的一尸一衾。一种无根的失落感连同恐惧涌上心头,使我禁不住连连打寒颤。怀着恐惧、落寞在桥上盲目游荡,时间与黑暗带来的只有失望。有人说,有星星的地方就有家。有人说,有大海的地方就有家。有人说,有灯光的地方就有家。我却说,能把心安全存放的地方才有真正的家。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纵使耳朵寂寞得结了蛛网,此刻却最想听到这句话。可环顾四野,一片茫茫,偶尔有点儿亮光在风中晃。
理一理被风吹乱的散发,我徒步拐进一条幽深的巷口。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一点儿、一点儿驱散暗夜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