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二十二)

时间:2017-04-25 16:50:32 

坎坷人生——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

四十二、差一点被批斗文化*大革命初期,学校里业务教学照常,正面教育只是政治学习时间的读报、讨论。当时,全国地方的大专院校停课搞“四大”,已经造成部分师生与学校一党一委、工作组对立的局面。二军大没有停课搞“四大”,同样来了总后勤部的工作组,任务是“抓小牛鬼蛇神”。文成*一看,机会难得,就在年级中内定了三个“小牛鬼蛇神”:1.我的罪状有三:用学习马列原着抵制学习一毛一**主席着作;反对四好五好运动;反一党一,与一党一支部大唱反调。2.周瑞*的罪状:学习《愚公移山》时说,愚公真笨,不会搬家啊!外国有个笑话:教堂门口有滩狗屎,众人一起拉教堂,要把教堂搬到别的地方。周瑞*毕业后分配到南京,后来是“上海梅山集一团一公司医院”副院长。3.洪*的罪状:把军裤的裤管改小。洪*毕业后分配到潜艇当军医,后来是上海纺二医院内科医生。我的材料报到学校政治部,副主任施宁批示不同意,因为他在蹲点时了解我。但是文成*还是要组织批斗会,小组的三驾马车是具体的执行者。在批斗会前一天,学校传达中央指示,不准把矛头指向学生,不准抓“小牛鬼蛇神”。于是,学校工作组匆匆撤离,所有抓“小牛鬼蛇神”的行动停止。我大难险些临头但终于逃脱。1966年5月19日晚,北京大学一党一委传达《五·一六通知》(中*gong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的由一毛一*泽*东主持起草的《中国共*产*dang中央委员会通知》),并传达了“彭、罗、陆、杨反一党一集一团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文件。身为一党一委委员的聂元梓听后,于5月25日伙同另6人贴出那张受到一毛一*泽*东热捧而轰动全国的大字报。聂元梓的大字报引起铺天盖地的大字报,并形成两派对立,局面相当混乱。6月1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发了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次日《人民日报》在第一版以“北京大学七同志一张大字报揭穿一个大阴谋”为题,全文刊登了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同时发表评论员文章“欢呼北大的一张大字报”。北大校园内又刷出一批新大字报,学生们愤怒地喊道,“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人民日报的气焰压下去!”在陈伯达、康生的煽动下,北京和许多大中城市的大中学生,错误地把学校领导和一些教师当作“黑*帮”来批斗,乱批乱斗乱揪之风,无*政*府主义之风迅速蔓延,许多学校的一党一组织很快就陷于瘫痪。“中央文*革”两大头目陈伯达、康生玩两面派,要还没有正式公布的北京市委新书记李*雪*峰去“灭火”,华北工作组进驻北京大学。6月18日上午,北京大学一些学生擅自把40多名所谓“黑*帮”、“反动学生”揪到校园批斗,北大工作组坚决制止,结果引起一些学生不满。于是,部分学生与工作组对立,支持工作组的学生和工作组就与反对派发生了辩论,甚至把矛头指向学生头头。这就是所谓的“抓小牛鬼蛇神”。7月26日,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决定撤销工作组;27日,中央文*革小组起草了撤销工作组决定;28日,中*gong北京市委发出了邓*小*平代为起草、周*恩*来审定的《关于撤销各大专学校工作组的决定》。8月5日在八届十一中全会上,一毛一*泽*东写了《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8月7日印发。从此,全国高等院校纷纷仿效北大,揪斗校、系领导,冲垮各级一党一组织,局面混乱,一发不可收。在这种形势下,二军大内“搞四大”的倾向开始在暗中膨一胀,终于发生了“逃兵事件”。我与“逃兵事件”毫无瓜葛。“抓小牛鬼蛇神”时我的所谓“罪状”,本来就站不住脚。可是,那位“抓小牛鬼蛇神”的干将顾国*却是“逃兵事件”中的积极角色。对我来说,当时一旦被批斗,被打成反革命,就面临“开除军*籍,押送回家劳动改造”。这是什幺下场?“军属”马上变成“反革命家属”。如此经历,叫我怎幺面对原来的女友?我还敢以后与她恢复关系吗?我心中知道:不平安毕业离开二军大,我决不能去见她。四十三、四大二军大的“逃兵事件”是这样的:学校里有一批高干子弟,他们得到内部消息,中央有个《五·一六通知》。于是,他们对二军大校一党一委在文化*大革命初期的表现不满,集体到北京去告状。各学员队发现学生失踪后报到校部,校一党一委就搞了一个“抓逃兵”的风波。回校的“逃兵”被整,矛盾激化。其中一个是叶剑英元帅的干女儿钱信*,被整最严重。我们年级的“逃兵”就是我们小组的顾国*。他有个亲戚是高干。有了这个资本,他后来自封“老造反”,一度担任年级的造反组织头头。1966年9月下旬的军委会议上,就军队院校怎幺样搞文化*大革命斗争激烈。国庆节,军队院校学生到北京参加天一安一门广场的庆典。我们乘“军列”直达北京,住在解放军后勤学院。由于南京长江大桥未竣工,车厢分批在浦口由摆渡船过江。9月30日22:00,军车把我们运到天一安一门广场。虽然是集体入场,每个人还是有“入场券”。我们进入各人的位置,并进行“组图”训练:不同的哨音举不同色彩的牌子。国庆盛典从上午开始,直到游行队伍全部离场。我们还参加晚上的烟火晚会。一毛一*泽*东走到金水桥边与群众握手。我遵守纪律一直在原位不敢离开。有的同学就去了金水桥,近距离见到一毛一*泽*东。我们只是在庆典中,用望远镜看主席台,才见到一毛一*泽*东等中央领|导|人。烟火晚会结束后,回到住宿地已是深夜,我们一个个筋疲力尽。接着,学校组织参观北京名胜古迹。10月6日,我们参加了北京工人一体育场举行的十万人“向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猛烈开火誓师大会”。会上公开传达了军委“10.5紧急指示”:军队院校与文工一团一体开展四大(大鸣、大放、打字报、大辩论)。于是,全校学生各奔前程:回校、大串联、游山玩水。我一天也没有耽误,马上回校投入“停课闹革命”。那时候,我们海医系学员各自到学校本部找住宿处与食堂,自一由自在。每天没有人管,只有起床号、熄灯号还照常,但是可以不听。睡懒觉也好,不闭灯也好,谁也不管。我独自办了一个刊物《向东》。从撰稿、刻蜡纸、油印,我一人全包。刊头“向东”是自制的图章,用汽车轮胎胶皮刻制。刻刀是砂轮打磨锯条制成。“向东”两个字取自一毛一*泽*东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一毛一*泽*东”的首尾。在胶皮上刻好,撕去不需要的部分(胶皮中间有一层网纱),留下“向东”两个字。《向东》主要是结合学校评论文化*大革命具体事情,有“社论”、“短评”、“诗词”、“杂文”等栏目,还套印红色花边、图案。我练得一手钢板刻字,仿宋体、楷书、行书、草书都会。为了蜡纸印数增加(蜡纸一破就无法再印),从革命回忆录中学习地下一党一员出刊物的方法:刻钢板时笔画交错处断开,用电唱机的唱针自制铁笔,油墨稍稀、轻轻慢慢印刷。为了写“战斗性”文章,我常常在校园看大字报。四大刚开始,学校内就“校一党一委是不是执行资反路线”形成两个阵营,接着就各自联合成两大派:红色造反纵队(红纵)和红旗战斗一团一(红旗)。据我观察,红纵由三部分人组成:“逃兵”,对报纸上的精神表示同意者(占绝大多数),以往对领导有意见者(尤其是文*革初期被各单位整过的人)。而红旗大多是紧跟领导的,也有胆子小的。所以,红纵势力大,明示“造反”;而红旗势力小,视“造反”为反一党一。也有部分人是什幺派也不参加,逍遥自在。我们年级中,原来100名同学有一人因病退学,又从上一级留级(因为肝炎等原因)下来5人。参加红纵100人,参加红旗4人,而学员队干部参加红纵、红旗各2人。文成*和高文*是红旗的成员。红纵的头头大多数是高干子弟与“逃兵”,第一号头头是陶斯*(陶铸女儿,1965年入一党一)。1967年9月8日《人民日报》发表姚文元文章《评陶铸的两本书》,陶斯亮退出红纵,由汪志*(父亲在南京军区工作)和钱信*领头。两派组织除了批斗学校领导,还揪斗了一大批“反动学术权威”。因为二军大前身是国民一党一国防医学院,解放后留用的人员就被剃鸳鸯头、脸上泼墨汁、挂牌子、坐“飞机”(两个膀大腰粗的青年按着他肩头,把他头下压,双手反举)批斗。为了抓校一党一委执行资反路线的证据,红纵在大操场批斗学校副政委肖进*,因为他曾经单人秘密去北京总后勤部,红纵怀疑他去请示***。肖副政委始终一字不吐。后来一经过日日夜夜车轮战式的审讯,他体力不支昏过去。醒来,他在审讯者承诺“保密”的情况下,“交代”了去北京的秘密:文*革初期,总后勤部派工作组进驻二军大。学校隆重欢迎,并安排在兰花村招待所。谁知工作组组长独自去延安饭店住,并从长海医院要去一名护一士当保健护一士。工作组匆匆撤走,而保健护一士发现被骗到校部控告工作组组长诱|奸。肖副政委由校一党一委专门秘密派去北京汇报此事。但是,红纵仍然认定校一党一委执行资反路线,并且认为根子在总后勤部。一批红纵的人到总后勤部批斗邱会作。于是,红纵与红旗的斗争焦点就是反不反邱会作。我们班有些同学不但参与批斗大会,还直接看管邱会作。后来,邱会作经林*彪亲笔纸条保了出去。另一方面,红纵在上海支持“一月革命”,是“上海人民公社”的主要发起单位之一。在邱会作越来越受林*彪重用下,红纵就到上海找支助,而红旗在上海就站在对立面。红纵与红旗的斗争从文斗到武斗。在我毕业后,曾经发生红旗的人在武斗中跳楼死亡,红旗竟抬一尸一到上海市革命委员会游行示威。二军大武斗最早是谁挑一起的,我不清楚。1967年的一天,有人来通知:“今晚红旗要发动武斗。”我们为防身,到学校工厂准备自卫武器。我是一杆红缨一枪一,用2米自来水管,前端电焊一把匕首,扎上红布条缨子。当天晚上并没有事。第二天我们年级红纵就开会,一致决定“抓革命促生产”,到医院实习去,不干了!因为我们年级是红纵“浪滔天”战斗一团一,他们就说我们是“浪荡天”、“逍遥派”。其实,我早就发现:红纵头头就是靠内部消息“运动群众”。一会儿叫大家刷大标语“打到***”,一会儿又要保***。问他们为什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说:“北京长途电话”。红纵与红旗都有驻京联络站负责上层斗争的内部消息。其实,群众组织是什幺派都是次要的,最后在上层归到那一边决定命运。红旗站在邱会作一边,就成了“无产阶级革命派”,成为林*彪集一团一操纵的御一用工具;而红纵因为反邱会作就成了“站错队的造反派”,“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的群众组织。经过这段时期“四大”,我们年级红纵成员的共识:这样的革命还不如到医院实习,学点医学本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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