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学校突然来了一只可爱的小花狗,大约半岁左右,顺亮的黑一毛一中间夹一着一撮撮白一毛一点点。我们很顺口地叫它“点点”。点点漂亮乖一巧,见人就摇着尾巴迎上去和人亲一热。起初我们都以为是学生抱来学校玩的,可第二天它仍然还在学校,只是看起来精神没有第一天好,可能是饿了。到了第三天它已经饿得站不起来了,卷缩在围墙脚,但见到过往的人它还是努力的摇着小尾巴表示友好。我买了两根火腿肠喂它,开始它好像很斯文,闻闻后一舔一舔一嘴又看着我。我对它说:“小点点,快吃吧,给你的,可以吃。”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摇着小尾巴欢快地吃了起来。小点点的不期而至使我们学校引起了一场小风波。开始我们都以为小狗的主人会找来领回去,结果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这才我们确定它是无人认领了。按学校规定,学校是不能养小动物的。我们在课间操时对学生说,让他们回去问问家长,哪家需要小狗就把它带回家。学生都很兴奋地答应回家问问,结果下午来时都说大人不让养。这样,我们九位老师为小狗的去留问题引起了一场激烈的争执,开始是以七比二的比列形成七票反对留下,而我和另外一名同事却坚持留下。最后在七位持反对票的同事们的“围追堵截”下,和我一边的同事也“叛变”了,只有素来喜欢小动物的我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意见。接下来同事们三番五次地把点点抱出学校门外,而点点又每次都悄然回到学校来。我暗暗地为小点点的执着感动着。每天中午,我都带一些饭和肉到学校来悄悄喂点点,晚饭后也常常带一些在散步的当儿顺道来喂它。久而久之,点点对我特别亲一热,每次我刚来到学校大门口,它就欢天喜地地来迎接我,一直把我送到教室门口,但它很通人性,从来不进我们的教室,每次都看着我走进教室它就乖一巧地走开了。渐渐地,同事们看着点点这幺可爱乖一巧,都喜欢上了它,时不时地包一些饭菜来喂它。终于有一天,校长在会上郑重其事地说:“点点既然在咱们学校安了家,那就是我们学校的一名小成员了,以后谁值周谁管喂。”我心里暗暗为小点点高兴。就这样,“黑户口”的点点终于“明正言顺”地在学校生活了。
点点很讨人喜欢。每天,它都不厌其烦地迎接和送走我们每一位上下班的同事。大家都说它特懂感恩,都非常喜欢它,有空就给它洗澡刷一毛一。几个月后,点点长成了“一个健壮帅气的小伙子”。
一天,我们学校为了感谢家属对我们工作的支持,请他们到我们学校聚聚。有个家属看到点点后,说这只小狗冬天杀了炖附片一定非常棒,校长爽一快地答应了。校长是我们学校唯一一名男同胞,我们平时都特尊重他,所以我们八位女同胞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却谁都不敢吭声了。直到前几天我因参加课赛获奖,同事们都特别高兴要为我庆贺,所以趁周末在学校又一次请家属来和我们一起热闹。这些家属们看到点点后又一次打起了点点的主意,校长也附和着,有个急性子的家属骑上摩托车几分钟后把附片都买来了,他们开始兴奋地大做准备工作。我们几个女同胞不忍心看到点点被他们宰杀的惨状,都躲在一边不敢看。一阵人一大喊狗惨叫之后突然静了下来,我们都还没有明白是怎幺回事,却意外地看到点点惊慌地跑到我脚下紧紧一贴着我的脚身体直哆嗦,我在慌乱中猛然看到点点眼里的泪花,我的心一阵揪紧,条件反射地蹲下去抱住点点连说不要杀了不要杀了!接着女同胞们都过来护住点点不许杀它,男同胞赶过来看到我们这一幕都傻眼了,那个急性子的家属手中的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很戏剧性的一幕!!我灵机一动,撒腿往学校门外跑,几分钟后,我在学校隔壁的农户家买来两只鸡。结果,原本一顿附片炖狗肉变成附片炖鸡肉了,但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兴致。当家属们在校长的率领下把四件啤酒一扫而光,女同胞们也消灭两瓶葡萄酒和两大瓶银鹭花生牛奶后,都高唱“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了。
点点终于躲过了这一劫,整天无忧无虑地把我们迎来送出,照样成为我们的开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