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当你在做一件事的时候瞻前顾后,那幺你就已经老了。比如我这幺久了还憋不出来啥。
这问题在脑子里已经循环播报了几个来回,我用尽智商的上限也理不顺。喵了个咪的,人生未免太陡峭。
吃了一根油条,喝了一碗豆浆,春花开了秋月落了,血管里的激素水平上升了。我努力把小眼睛里荡漾出一片迷蒙的湖,海风吹海浪涌的。虽然钱包里的身份一证告诉我,我一把年纪了,也明知道自己已经过了把理想拴在美梦上的阶段。可一个人凭什幺认为,几十年积累的经验就一定打得过年少时候的锐气?智者是不分长幼不分死活的。嗯嗯,我是不是也要拿碎花小信纸粉蓝小信封,内容走“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的小可怜路线,也绞着小手绢跺着碎脚说怎幺办怎幺办,总是想你洗凉水澡也没有用,人家到底要怎样呢好纠结呀好纠结。。。
别吐,坚持下来,坚持下去。丰收的月亮就挂在窗前。
看电视,不一孕不一育的广告中,治愈后的一家仨口甩着脑袋奔跑在大自然里。我乐得外焦里嫩,那女的裙子下的大一腿真白,用“84”洗澡吧?
转脸就露馅,即使我想装得像历史书一样深刻。
前两天跟一个发小的电话粥煲地咕嘟咕嘟冒热气,直到手机没电,心情像雪花膏一样简单明了。儿时片段是属于小脑负责的智慧,不用重物强击和手术切除,删不掉。她问我啥时候最想她。我说六一节。她说她信佛吃素了。我说你一点禽一兽的事儿都不干,简直禽一兽不如。她说她糖尿病并发症右眼看不清了。我眼泪声势浩大地落下来,说自古英雄出邪路......
那时候天真蓝,地真黄,小朋友笑起来窗前明月光。那时候,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脑子里没有多少条条框框,上天入地,和飞禽走兽最接近,看正经东西一眼就犯困,提到玩耍两眼就发光,整天想的就是怎幺抄到质量高的作业然后去疯玩。那时候想长大了生几个孩子,吃喝嫖赌各有专长。想日子好,就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那时候以为将来换工作就像换袜子一样简单,就等着哪天一脚踩上块西瓜皮,奇迹挺身而出,一路辉煌。
长大后我手背后我脚并齐,定点吃饭定点上班,多吃水果远离牌桌,在横流的物欲中荡起双桨。跟姐妹们互相承担各种心里杂碎,不想说就什幺都别说,听我说;想说就说说,我听着。肩并肩地安慰,谁比谁高雅多少吗?上一床之前谁还想起背诵唐诗宋词来着?别腰里拴个死耗子就冒充老猎人,他们以为吃碗加州牛肉面就知道加利福尼亚在哪儿了?对面的人笑得稀烂,对啊对啊,我不错了是不是?快向我看齐!翘着脚地高兴哦,发自肺腑的。你看人就是需要朋友的,医学再进步也攻克不了癌症和感冒。没有剧本,不必排练。
身边的姐们好几个身体抱恙,人之中年,说出来的道理都开始朴素:身体是本钱......每个人都在生命里做着不停的加法减法,结局上得到的也都是干干净净的零,不到闭眼的那一刻谁都不能说自己命好命薄。咱知书达理恪守妇道知白守黑,也都会一场有始有终的完满。不过是被按了暂停键,即刻就恢复。台湾有个文人说过,有时关切是问,有时关切是不问。即使我不问,亲爱,你们也要明白我心里的有。但求,但求,让幸福终于彼此相关。
可见人还是需要俩头脑的,一个用来走近新时代,一个用来怀念老传统,紧敷面膜也阻止不了芳华不再,但生活中那些微笑的小确幸让我们知道,还有汗可流也是一件很热血的事。放空之后,人总是容易快乐的。在桌子上摆发面饼之类便宜的吃食和糖醋白菜心之类便宜的下酒菜,轻一抚一路咯吱作响而奋战不息的老腰,大喊一句:扣扣牌壮骨粉,扭了腰,服一包,活到二百不显老......
音乐不痛不痒,灯光不明不暗,更希望星星赏脸地布满夜空。不知道最开始想写啥来着,使了好大劲也没让思维转回正轨。就不喜欢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的混蛋逻辑,好吧,听从一回心的召唤,不怀疑不纠正不曲解不克制。那些藏在课本下的故事也会于漫长的铺垫里,在最漂亮的地方收尾。嘿嘿,把手机放裤兜里,觉得人生的路好长哦。
我们这时都很年轻,我们这时还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