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男人四十,四面埋伏;男人五十,渐渐老实。一步一步老实的男人们相约在一起,三杯黄酒下肚,谈论最多的不再是功名利禄,挥斥方遒……而多是婚姻与家庭,妻儿与幸福,偶尔也会掺杂些风花雪月和善意的调侃。较之以前明显有所不同的是,说发展的少了,谈稳定的多了;讲斗争的少了,议维持的多了;侃激*情的少了,论和谐的多了。
接市长自十多年前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后,仕途可谓一帆风顺,时而科长,时而处长,前几年又到一个县级市做了市长。望着功成名就,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之美的丈夫,妻子总是担心“煮熟的鸭子会飞”,所以盯管得特别紧,并与丈夫“约法三章”:一是不能贪钱;二是不能拈花惹草;三是下班和应酬完后必须马上回家。后来见到丈夫略有微词,妻子又只好加了一条补充规定:八小时之外可以打点小麻将。一次,接市长下班后应一位漂亮的女一下属之约到宾馆单独谈话,不巧妻子查岗的电话来了,询问接市长在干什幺?接市长说在跟朋友一起喝茶。十分警惕的妻子马上回应道:不对,电话里喝茶的环境怎幺这幺安静?怎幺有电视机声音?还有,你说话的语气也不对?……一串连珠炮打得本身就有些心虚的老接难以招架。回家后,又连着遭到了妻子大半夜的审问。吃一堑长一智,后来遇到与女性*单独说话,接市长总不忘事先在公文包里放上几个麻将,妻子一来电话,他就会将麻将碰得哗哗响,报告说正在打麻将呢,不要吵……对此老接说,妻子平日待人接物相夫教子都比较好,之所以严管丈夫,是因为她一直认为:如今社会风气不好,陷阱太多,而组织和纪委又只能管八小时以内的事,八小时以外就全靠她这个“家庭纪委书记”去管了。这也是老接接到老婆电话时,为何总叫“书记”的原因。
谈作家长相英俊,一表人材。年轻时因忙于事业,加之一会儿调武汉,一会儿调广西,后又调广州,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事,直到三十多岁时才找了一位小他十多岁的年轻漂亮的妻子。老夫少妻,老谈最为劳心的是怎样应付年轻的妻子了。可老谈就是老谈,他不但小说写得好,在对付妻子上也是妙计不断。第一计,是老谈的“瞒天过海计”:每次应酬完后深夜回到家里之前,他总不忘在自己的身上倒上半杯啤酒。回到家里,装出东倒西歪醉醺醺的样子。本来还有些想法的妻子,见丈夫这个样子,也就只好端茶递水,让老谈早些歇息;二是“声东击西计”:进家门之前,老谈总是先硬一硬心肠,装出在外面很不顺心的样子,到家后再故意找找茬,或是说换洗的衣服找不到,或是说家里卫生没做好,借故找妻子发一通火,睡觉时也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与妻子背靠背,混过一关;三是“苦肉计”:临睡之前突然偻着腰,捂着胸口,说自己不舒服,早就穿着漂亮的蕾一丝睡衣,正放着轻音乐的妻子,只好中途作罢,叫老谈早点休息。后来,老谈坦言,如果这三计还不行,他就只有用最后一招:走为上计了。
较之接市长、谈作家,付大款是最为幸福的了。因为老付找了一位十分贤淑的妻子。妻子从不翻看老付的包,也不乱接他的电话。每天晚上十点,老付不打电话回家,妻子肯定会礼节性*地打个电话,问老付在哪?不管老付说真话,还是假话,只要他愿意说在哪都行。这时,妻子照例也会提醒丈夫早些回来,但至于丈夫什幺时候回来全由他自己定。不管丈夫多晚回到家里,妻子都会将客厅中那盏桔黄|色*的小灯给他亮着,有时还不忘在茶几上给丈夫留下一便笺条:“点心在锅里,我在床上。”付大款说,面对把什幺人、什幺事都往好处想,甘愿站在男人后面守着他的窝,拴着他的胃,牵着他的心的妻子,他什幺时候都有一种“歉疚感”。
后来,付大款的妻子给我们袒露心迹:丈夫一丈之内管管可以,过了一丈就让他自己去管好了。她还说,我居住的楼上有好几个姐妹严管丈夫,结果都把老公给管跑了。其实,管丈夫和小孩在沙滩上玩沙子游戏的道理同出一辙:要想让沙子多留些在手上,唯有松松地捧着,但如果越攥越紧,沙子就会从手缝中慢慢流走,最终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