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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外婆的日子
又是一年农历的十一月初一,离外婆去世已经快十个年头了,她的坟头早已长满了落寂的荒草,还有远处那几棵兀自生长的杮子树陪伴着她。我独自一人坐在蜗居的小室里,用键盘敲打着文字,在电脑上和网友们聊着早上刚收到的在杨凌获奖的小事。突出屏幕上出现一行文字:今天是农历十一月初一,是外婆的生日。一时间,鼻子间竟有点哽咽,有点泪花从眼角边流出……
还未出嫁的小表妹在微信上发着感慨,原来婆嫌我犟嘴,我嫌婆唠叨。可是现在婆不在了,觉得还是有婆疼才好。这不是小表妹一个人的想法,也是我们十一个里外孙子的共同想法。对于外婆来说,她一直以来最疼她的两个内孙,可对于九个外孙外孙女,她也是倾注了一世的情,一世的爱,让我们无时不感到家的温暖和亲情的可贵。
外婆是一个身材单薄的女人,谁也想不到,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这个要强的女人,和患有小儿麻痹的外公怎样将一儿四女抓养成人,并一个个成家立业。在11个里外孙中,有六个大学毕业,其中四姨家的三个均在西安、海南工作,三姨家的两个一个在高中教书,哥哥在乡卫生院工作,我在县电视台工作,其余五个在西安和小县城打工,均自食其力,在岗位上尽职尽责。
记忆中,外婆总爱在儿女和孙儿们面前唠叨。总是念唠着这个上学不要迟到,那个不要忘记吃饭,那里我们总觉得外婆于生活有点敷衍,很是谨慎小心的那种,好像天一不就小就会塌下来伤了孙子似的,很像游戏里老鹰抓小鸡的老鹰的样,总想护着孩子,不让外界伤着。
从记事起,每年的暑假里,总少不了一个行程,就是去外婆家去玩。那康家垴的田间地头,杮林杏湾,特别是临着外婆家的东头涯下,都成了我们兄弟姐妹们捉迷藏、挖野菜、寻草药的佳所。我们兄弟姐妹多,有时没商量,就来了三四个,可是够外婆里里外外忙活得,她又得务农做地里活,又得给我们做饭。每次四姨家的表弟东东一来,外婆养得老母鸡就得遭殃了,他不是逮小鸡玩,就是跟着母鸡找蛋,让外婆是一刻儿也不得省心。不过,在我们几个外孙里,只有他最爱到外婆家去住,也最讨外婆的欢心。小巷里,大大小小多数乡亲都认得他。
外婆虽然爱唠叨,但却很豁达。因为那时我们年小,总少不了在外面给外婆闯点小祸。不是这个偷摘了东家的黄瓜,就是那个弄翻了西家的豆子。每次一有同巷的邻居找来,便有闯了祸的往往外婆的背后钻,也不用猜,外婆往往就知道了七八成。看到外人找麻烦,我们一个个跟撒了霜的茄子似的,外婆一边向同巷的人道歉,一边笑着责骂着我们,大半都是不带多少认真地说说就过去了。
记得外婆摔倒那夜,我正在马家庄那边。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赶回了外婆家,可是慈祥在的外婆已离我们远去。只留那音容笑貌在我们的记忆中。正写着,外面的日头已褪去,像也在哀悼着我的外婆。
回味着外婆的煎饼和焖菜面,还有?狗?鱼鱼和油泼扯面,心中关于外婆的美食又是脑海里泛起,可是我却再也写不下去了,因为思念的阀门一旦找开,能够装下的只有那满腔的思念和无限的追忆了!
如今在这世上,外婆在坟的里面,而我在坟的外面。只有载着思念的纸钱将儿孙们的追忆化作一池的蒿草,让亲情萦绕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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