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真将一盘青椒炒肉丝、一盘炒菠菜、一大碗鸡汤摆放在餐桌上,正欲转身离去,余得江却笑着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和我一起吃饭吧!”
爱真说:“您先吃,我上楼去给太太喂饭。”
余得江坚持道:“你还是和我一起吃吧,今晚我反正没事,我吃好后会去喂太太的。”
爱真没办法,只好坐在了余得江的对面。
很快,余得江便吃完了,而爱真才吃了一半。
余得江说:“今天的鸡肉有些老,鸡丝都嵌在我牙缝里了,你能为我取一根牙签过来吗?”
爱真便进厨房拿来一根牙签递给余得江。
余得江一边和爱真闲聊,一边剔着牙。随后,他自己盛了些饭,又夹了些菜上楼去了。
爱真吃完后收拾好碗筷,便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节目。看着看着,她似乎觉得有些困倦。她感到很奇怪,自己昨夜睡得还不错,今天也不曾累着,怎么会如此疲倦?
她本打算再看一会儿就上床休息,谁知没过片刻,她便迷迷糊糊地倒在了沙发上。
一觉醒来,爱真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这不是自己的卧室,这是哪儿?紧接着,她惊异地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了衣服,连内裤也被脱掉了。这是怎么了?她不由惊叫起来。
突然,灯亮了。
爱真发现,自己是在二楼的客房里,余得江就在她身边,他全身赤裸,正一脸嬉笑地看着自己。
“你……”爱真顿时明白了一切,自己已经被这个恶魔奸污了。
顷刻间,爱真怒火填膺。她用尽平生力气,给了余得江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迅速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跑出了房间。
躺在自己的卧房内,爱真心如刀割。她最宝贵的贞操,未曾献给她无比尊敬的先生,却被这个可恶的恶魔糟蹋了。她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黑洞,于是伏在枕头上痛哭流涕。
她恨自己太大意了,怎么会着了余得江的道?
她回忆,昨晚,她曾与余得江共进晚餐。晚饭后,她曾感到非常困倦,后来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昨天的晚餐里肯定被余得江放进了什么东西!
可是,晚饭是自己亲自做的,余得江根本没有插手,怎么会有问题呢?
爱真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吃了一半,余得江曾让她去厨房拿牙签,这家伙肯定是在那短短的半分钟内,在饭菜里做了手脚。
爱真恨不得将余得江千刀万剐。可是她想,即使自己能够成功地将余得江杀死,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自己恐将难逃一死。为了这样一个恶魔而搭上自己年轻的生命,值得吗?自己才二十二岁,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岂能轻易将自己的人生葬送在这个卑鄙龌龊的家伙身上?此刻,奶奶那白发苍苍的样子也出现在她脑际。自从妈妈去世后,自己就成了奶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奶奶今年已经年逾八十,倘若自己因为杀死余得江而身陷囹圄,奶奶怎么办?年迈的她又如何承受得住如此沉重的打击?
爱真也曾想到过报警。她想,余得江用药物迷奸自己,倘若现在报警,余得江是否会受到法律的惩罚?其实也不一定,余得江一定会为自己辩解,他甚至会声称是她投怀送抱!两个人长期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而且,就算余得江因强奸罪入狱,自己被奸污的事一定会被媒体大肆渲染,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到那时,自己还有何脸面继续生活下去?既然不能报警,难道就只能够忍气吞声地离开这里?这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这个恶魔,我不甘心啊!罢!罢!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我不曾将自己的身子献给敬爱的先生,那我就利用它来寻找余得江杀人的证据好了,我可不能让先生蒙冤而死!
爱真已经成为余得江“名副其实”的情妇。
广德花园59号别墅二楼朝南一侧有三个卧室,当中一间原是郑易平和叶翠容的卧室,郑易平遇害后,那间房就成了余得江和叶翠容的卧室。东头一间本是宁儿的卧室,自从宁儿去学校寄宿后,那房间就一直空着。西头一间一向是作为客房用的,现在却成了余得江和爱真偷情的场所。
每晚,躺在余得江身边,爱真的心就像吞下了无数苍蝇,非常恶心难受。她也曾无数次后悔过,自己为什么会出卖自己的灵魂,成为恶魔的女人?她有时甚至对自己也感到厌恶起来。
每当她和余得江做完爱之后,她都会在浴室里反复冲洗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龌龊不堪了,自己与那些街头卖笑的妓女又有何区别?她无数次拷问自己,她现在的做法对不对?万一自己最终没有找到证据,自己的行为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翠容现在仍处于木僵状态。虽然她已经服用了一个阶段的药物,但似乎并没有任何好转。她终日呆坐着,或者是呆卧着,面无表情,如一具木偶。她已经很久不曾开口说话了。以前,当爱真问她是否饿了或渴了时,她还能点一下头或摇一下头,可是现在,她竟连简单的反应也做不出来。
现在,爱真只要一看到叶翠容,就会感到无限羞愧。她甚至不敢面对她的眼睛,虽然那双眼睛是那样呆滞无神。
爱真想,无论如何,余得江仍是太太的合法丈夫,而他每晚都与自己同床共枕,弃太太于不顾,自己岂不是成了卑鄙可耻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