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看他,他的冷静平和云淡风轻让我禁不住咬牙切齿,“那些美好是谁亲手打碎,让它破灭。”
他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脸色有些发狠,他没立刻回答我,而是盯着我眼睛看了半响,才从薄唇内缓缓溢出两个字,“是我。”
他毫无遮掩的坦白令我身体骤然一颤,他已经不想隐瞒他的狼子野心和残暴凶狠,他昭然若揭的一切,都已经无比赤、裸。
我几乎在他脱口而出那一瞬间发了疯,我抓着他衣领的手更用力,恨不得掐住他脖子,即便我没有那份致他死的能力,至少我要看他痛苦,看他挣扎。
我突如其来的动作令他受到冲击,手上茶盏随即坠落,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脚下的瓷片接连炸开,蹭着我脚踝擦过,我感觉到一丝疼痛,像是被割破,血腥味隐约蔓延挥发,我对此视而不见。
“为什么你所有从幼年时代留下的荫影,都要加注在别人身上,用血来祭奠温暖你自己!即便是无辜的,没有罪过的,你也不放过,你有本事杀得光全天下的人吗?”
他抿唇凝望我,眉眼的戾气越来越重,“所有人都在逼我,都在争夺。我的女人,我的儿子,我的母亲,有谁放过了,我为什么要成全别人。”
“我从来不是你的女人,你没有给予我半点承认,文珀也没有跟你姓,是你把自己看得太无所不能,以为你可以掌控一切,就算你掌控得了所有,你也永远掌控不了我。”
我朝他逼近一步,和他的鼻尖几乎触碰到一起,“我不是一件物品,任由你送来送去,我也不是一个没有灵魂思想和感情的机器,你压下什么按钮,我就照你的指令做事。我有悲欢,讨厌冰冷和欺骗,我渴求安宁与温暖,我想要做一个男人光明正大的妻子,从小姐到姨太太,再到见不得光的*,连带着我儿子也受你正室的嘲讽和摧残,万箭穿心朝我一个人来,你还是那样风光。凭什么,周逸辞,我因为无知和鲁莽对你生长出的爱情,早已湮没在你一次次的猖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