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闷笑出来,他眼角有一丝细纹,这丝细纹曾经并没有,是这一年的时光,慢慢滋生出来。
我恍惚意识到,从我和他纠缠不休的岁月中,我们都不是最初的模样。
我们用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速度在苍老,拼了命的要控制什么,占有什么,索取什么。
都想做赢家,都在抗拒输的下场。
可哪有常胜将军,那不过是戏词的夸大。
他许久都没有抬起头,不知道看向哪里,他脸上的笑容到最后有些发僵,他可能觉得疲累,在我们对彼此了如执掌的现实中,何必再假装那样的面孔。
他不再继续强撑,缓慢抬起头注视我,“我得不到的,谁也不能得到,尤其从我身边夺走,我痛恨夺这个字。”
他眼底猩红,烈成了一把火。
我松了松紧握住的手,“所以你恨穆锡海,也恨津霖。因为最初我属于你,他们夺走的并不光彩。可你忘记如果没有穆锡海,你根本不会来到这个世上,不要说你失去的东西,你现在得到的东西也不会在你手中,因为你连命都没有。当你决定要报复铲除一个人时,你是否想过他真的罪大恶极,他对的恩情和忍让,与他对你的胁迫和压制,到底哪个更重。我没有资格在你父亲的事上指责你,因为他的死我出了九分力,我同样罪无可赦。但津霖错在哪里,你告诉我他夺了你什么!是我央求他带我走,是我恨透了你对我的囚迫,而你母亲一直占据着他父亲的心,穆锡海是他母亲名正言顺的丈夫,他从幼年到中年过得并不比你如意,你还*过,他除了温笙,他的世界到处都是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