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爱成婚(112)

时间:2018-07-26 06:20:24 

###071 无心插柳,桃花泛滥

就这样,我离开了H市,匆匆忙忙踏上了去A市的路途。炎彬是个风趣的男人,一路上开着车话却不停。夜幕降临时,我们到达了A市。他带着我来到了宿舍,当时宿舍里还有一男两女同住一室,不过每个人都是一个单间。

放下了行李,他带着我去楼下吃了一顿便饭。我发觉,一进入公司宿舍,他整个人给你的感觉就变了,变得特别的一本正经。但是一出宿舍的门,他就立马就恢复那个坏坏的痞子形象。

我第一个在A市的晚上,就这么仓促地安定了下来。当晚,我犹豫了良久,给猴哥发了条短信,我说:“我已离开H市,珍重,勿念,我很好,已有新工作。”

然后,我换上了在楼下买的电话卡,把旧卡拿了出来,好好包好放在箱内。现在的我,很需要一场彻底的沉淀。猴哥,我只能狠心拒绝你所有的好,因为我无力承受。

我很顺利地通过了面试,一切除了我自己本身硬件过硬,一方面也是因为炎彬给的便利。我以为在工作上他也是个很随和的上级,没有想到,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新公司的规模和办公环境都不错,炎彬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其他人则是在综合大厅里办公。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的办公桌离炎彬的办公室很近。

刚入职第一天的早会,我就见识到了完全不一样的炎彬,不,应该叫他炎经理了,因为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上司了。

这是我开的最言简意赅的一个会议,和很多领导每次开会废话一大堆找不到重点不同,他开会十分钟不到,但是每一句话都十分精准切中要害,不仅如此,他要求每一个人都要用一句话表达出自己今天工作的主要主题,然后他总结出今天的工作重点。这种方式我喜欢。

轮到我的时候,我站起来说了一句话:“学习为主,多多揣摩”,然后我坐下了,坐下的那一刻我感觉他似乎对我眨了眨眼睛,但是我再看他的时候,他整张脸已经严肃得不能再严肃了。那一下,我感觉我应该是恍惚了。

上班第一天总体的感觉还不错,无论是环境还是人际关系,都不觉得难以融入。看得出来,部门的向心力还是挺大的,我原本以为他有些不学无术,光靠嘴巴混上去的,进来之后才发现,部门的同事对他还是都挺服气的。

我努力把心沉静下来,看了一天的资料,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他比我们提早下班,临下班的时候站在我旁边说了一句:“张惠,下班后你带舒画去吃饭,吃完一起回宿舍,她刚来不认识路。”

我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听到后面有人应了,我回头一看,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我连忙说:“谢谢经理关心。”

他又对我眨了眨眼睛,这一次我绝对没看错!当下我就想笑,又极力憋住了。他一本正经地从我面前走了过去,我回头冲那个叫张惠的姑娘笑了一下,她也笑了。

没过一会儿,我的Q就闪了,是炎彬发来的。他说:“火车妹,早上的我是不是把你迷倒了?”

我当时哭笑不得,现在我们这样的上下级关系,还开玩笑合适么?我犹豫该不该回,想来想去,还是说了一句:“帅的没边了。”

他发了一个奸笑的表情,他说:“今天表现不错,加油噢。”

我发了个“好”,就见他下了线。这一切,都让我有些回不过神来。猴哥,炎彬……最近是桃花泛滥的节奏么?

下班时间到了,张惠走了过来,她说:“舒画,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我连忙关了电脑,然后拿着包起身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一路上,我们没有怎么说话,张惠不是那种随和的女孩子,说出的话颇有些公事公办的味道,给人一种距离感。

我尝试着和她交谈了几句,但是发现她聊天的兴趣不是很大,我就停止往下说下去了。她接了个电话,都是客户打来的,对客户说话,她瞬间温柔了很多,而且甚至有些嗲,这不禁让我十分的诧异。接完了电话,她见我盯着她看,她就笑了,她说:“你一定觉得很讶异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说:“嗯,是有点儿。”

她说:“习惯就好,以后你也得这样。你以为招商部为什么要女的,说白了,就是这功能。”

我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我说:“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她看着我,笑得有些复杂,她说:“看来你还是很单纯,刚出校门?”

我瞬间无语了,我说:“我应该比你大很多。我已经三十岁了。”

我这么一说,她瞬间嘴巴张成了“O”型,又重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真的假的?看上去挺小的,我以为你比我小呢。”

我笑着说:“我看着比较显小而已。你刚才的话,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我,她说:“我们经常有应酬的,有时候炎彬有搞不定的时候,就得让女的出场。你应该懂吧?喝酒,唱歌,玩,和三pei差不多。”

我瞬间心里打起了鼓,这不可能吧?怪不得炎彬在火车上对我那么诚恳,难不成只是觉得我的外表能够为他所用?……我瞬间有些毛孔悚然,难怪我发现招商部的三四个女人长得都不错,而且身高都在165cm以上。

张惠见我沉默不语,就轻轻推了我一下,然后说:“别想太多,干得了就干,干不了就不干,想到了反而压抑,你说呢。不过我告诉你,跟着炎彬,薪水方便是有保证的。”

我正在回想我们认识的一幕幕,不经意间脱口而出:“怪不得第一眼见他觉得像是拉皮条的,没想到还真是。”

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直接把张惠逗乐了,一口汤差点儿喷我脸上,她说:“哈哈,你想到哪儿去了,没有那么龌龊啦,我们是正规的公司,真是的,就是应酬多,要能喝酒,会拉拢客户关系,很多姑娘做了一段承受不了就走了,最后只有我、陈优、王凌三个人留下来了,不知道你会呆多久。”

她似乎并不看好我,这倒是让我有些微微的不悦。不过现在我刚来,看不起也正常,我悠悠地喝着汤,我说:“放心,会呆很久很久。”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她说:“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个人感觉,你性格还是太安静了,不怎么适合做这一行。你之前做什么的,为什么不做文职呢?你能喝酒?真到了那种场合是万万不能醉的,一醉的话,场面就不好控制了。”

我淡淡地说:“我之前的确做文职的,我现在不想做文职了。没尝试过谁知道自己行不行,而且,你不也是从不会到会的么?”

她又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来一包女式的香烟,自己点上,看了看我,然后问我说:“你想抽么?”

我摇了摇头,她径直地抽了起来,我小声说:“这里抽烟不太好吧?”

她吐了个烟圈,然后说:“没事儿,这里老板很熟了。再说,现在旁边也没人,不怕影响别人。喂,你要不要来一根?你要是想学,可以从这个开始,就看你有没有胆量。”

我依旧摇了摇头,我说:“女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个我不想学,也不需要有胆量。”

她切了一声,言语里的藐视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她说:“随你吧,豁不出去的女人在招商部呆不长的,就算你想呆,炎彬也不会让你呆长。”

我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我知道那一刻我已经被她华丽丽地藐视了,她看轻我了。我心里有些起伏,但很快又平静了。也许正因为这样被看轻,所以我更想证明自己。

我们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吃完了饭,然后开始往宿舍走去,一路上她不断地接电话,而且言语都比较暧昧,也能感觉得出来并不是同一类人。我换了号码,我这个号码只有炎彬知道。所以,电话铃一响,我就知道是他。

我接了,他说:“你现在找个理由和张惠分开,然往东走五十米,对,就那个咖啡店的转角处,我在这儿等你。速度,别让张惠看到我,嗯,就这样,挂了。”

我挂了电话,按他所说地找了个借口和张惠分开了,然后缓慢地朝东走去,回头看到张惠确实不见了,我才放心地大步朝前走,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他歪歪地靠在墙上,穿着深蓝色的牛仔衬衫和牛仔裤,手上戴着表,耳朵里塞着耳塞正在听歌,见我过来了,微微闭着的眼睛瞄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了,伸出手来对我说:“来,牵着,跟哥走。”

大概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伸出手去,他张开了眼,然后大声地说:“快点,牵着我的手,没听到吗?”

我直接把手放在了身后,我说:“你现在又不是我上级,凭什么命令我?再说了,无缘无故的,牵什么手,不牵”

说完,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然后突然笑开了,他说:“行,你是第一个拒绝跟我牵手的女人。行,舒画,哥不勉强你,哥哪天要让你自己屁颠屁颠过来牵我的手,你信不信?”

我很鄙夷地说:“不会有那一天的,放心吧。您找我什么事呢?”

我话里的挑衅大概伤了他,他恶狠狠地靠近我,用很大的力气把我顶在墙上,整张脸离我离得很近,然后眼睛放电般地看着我,吓得我瞬间不禁尖叫,旁边的行人赶紧停了下来观看,他恶狠狠地回头来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情侣接吻啊。”

我特别的无语,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使劲推开他,然后很郑重其事地对他说:“炎经理,虽然我现在在你手下做事,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请你不要这样,不然我宁愿不要这份工作也要让你付出代价。就这样,没事,我先走了。”

他赶紧拽着我的手,他说:“走什么走,回来。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我对你没兴趣,逗逗你而已。这年头想玩女人难道没有么,用得着对我自己的下属下手?想多了吧你。”

话虽这么说,我分明感觉他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我站得笔直笔直的,一副等着他下命令的样子,他见我如此正经,颇有些扫兴地说:“哎,算了算了,你这个样子真没劲,你回去吧,把张惠叫来好了。”

我没有动,我说:“你先跟我说是什么事,我再确定我行不行。”

他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说:“你这么开不起玩笑,我带你去不是会搞砸。瞧你刚才那样,还真以为我会把你怎样。你去问问张惠她们,跟着我三四年,我有对她们怎么样过么?真是蠢女人,我不过是试试你随机应变的能力,没想到你这么僵硬。”

我狐疑地看着他,我说:“你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是开玩笑,你明明就一副今晚我负责陪chuang的大老爷架势,我们才认识不久,我当然不知道你什么人,该防的当然要防。再说了,如果这份工作是需要牺牲色相换来的,那我宁可不要。”

他原本板着的脸瞬间笑了,他说:“行了,你通过考验了。对,你刚才说的很对。我们的工作要的并不是你去牺牲色相,并不需要你通过不正当段去谋取利益。这一点,以后工作上记住。”

他又瞬间恢复了上司的嘴脸了,搞得我云里雾里的,我不明白他大晚上把我叫住是为了什么,说了半天还在绕圈。

他又习惯性地伸出了手,见我迟迟没有牵,又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他说:“时间还早,回宿舍你也没什么事,陪我走走,聊聊接下来的工作,如何?”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说:“你不是说晚上还有任务么?”

他说:“对啊,你的任务就是陪我。”

我呆住了。这算什么任务!我没好气地说:“我想回宿舍洗澡,然后早点休息,要么你叫其他人陪你吧。”

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他说:“草,我说的陪不是那种陪,就陪我聊聊天,喝个咖啡,懂吗?真是蠢女人,我都没遇到过这么蠢的女人。你去问问张惠她们,我什么时候私下请过她们喝咖啡,你还真是……!”

我还是云里雾里地弄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他见我一副傻愣的模样,索性也不跟我废话了,直接把我拽进咖啡店里面,然后要了一个包厢,我瞬间觉得不妙,张腿就想跑,结果又被他发现了,一把拽了回去,直接拎着我的脖子拎到了包厢里,一把把我摁在沙发上,然后气喘吁吁地说:“你他妈乖乖坐好,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放心吧。哎呀我去,你这女人,真是服了。”

我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想对我怎样,我说:“你真不会对我怎样?”

我能感觉他的耐性已经快被我接二连三的怀疑给整没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你他妈放心吧,你这么傻,送上门我也不要。”

我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稍稍安心了下来,心里却忍不住偷笑,觉得自己扮猪吃老虎,还真的把他给弄得没脾气了。

他问我吃什么,我说:“随便。”

他又瞪了我一眼,然后说:“记住,和客户在一起点餐,千万不能说随便。现在,我问你,你要吃什么?”

我看了看菜单,我说:“那就一杯咖啡吧。”

他再次瞪了我一眼,他说:“喂,我说,你干脆回家去什么都别干好了,点个餐都不会,我要你有什么用。”

我瞬间也郁闷了,我说:“现在是下班时间,请你不要把指责和情绪带到这么优雅的地方好么?我的上级大人?”

他大概以为我的声音一直柔弱,我突然大嗓门让他也愣了愣,服务员看着我们两目瞪口呆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无奈地抢过单子,然后说:“特色水果沙拉一份,柳橙汁一杯,咖啡一杯,菲力牛排一份,七分熟的,好了,就这样。”

他点完,服务员出去了,他看着我说:“看到没?就这样,当然你不用全点,点你爱吃的就好了,明白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说:“你当我第一次上餐厅吗?”

他很鄙视地看着我说:“我生平最讨厌女人说随便,以后这两个字禁止在我面前严令禁止。”

我有些懒得搭理他,不过心里却觉得自己好像是“随便党”,以后真的应该改改这个没有主见的陋习。穿着高跟鞋和张惠走了一段路,真的有些累,我见沙发挺长的,索性把鞋子脱了,横躺在沙发上,然后我再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眼都直了……

我悠悠地来了句:“看你妹啊。”

他瞬间收回了目光,然后说:“注意点形象好么?这样像什么话?”

我那天穿的是裸色的长裙,无袖低胸的那种,下半身的裙摆是层层的纱,我横躺的时候,修长白皙的大腿在那层纱丽若隐若现,胸前放了一本书以防走光,头上随意地编了个韩式的发髻,额前有几缕头发随意地挂在脸庞,我知道,我这样很美,不然他的声音不会是训斥却带着温柔的。

我淡淡地说:“我脚好酸,我得躺会儿,不然等下我回不了家了。”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往哪儿放,随意拿起了桌上的一本书,然后边翻着边说:“瞎担心什么,等下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我悠悠地又来了一句:“你不是说,让我辞职么?”

他立刻就把书放了下来,然后说:“辞什么职,先待着再说。”

那一刻,我特别地想笑,又竭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服务员很快把东西端了上来,他说:“牛排吃不吃?吃的话我分你一点儿。”

我闻到牛排的香味,才发觉自己刚才和张惠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我说:“我不想吃牛排,给我来一份意大利面吧。”

他笑着对服务员说:“那就给我小老婆来份意大利面好了。”

我瞬间脸黑了,他又笑得嘴歪了起来,边叉着牛排边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故意诱惑我呢?跟我玩心机,你还嫩着。赶紧坐起来吧,别搔首弄姿了,你要柳橙汁还是咖啡?”

我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了,却还嘴硬着说:“诱惑你干嘛,我腿酸而已,你别眼馋就好,看得到吃不到。”

他“噗嗤”一下笑开了,他说:“得了吧,还真以为自己有多美呢。服了,女人自恋起来真的是无敌。”

他对我还真是不留情面,我坐了起来,故意把领口低得很低,心里一边害怕他真的想占我便宜,一边懊恼自己难道真的吸引不了他,女人啊女人,有时候心思真的特别复杂。

他边吃着牛排边玩着手机,却突然蹦出来一句:“还挺有料的。”

我瞬间脸通红,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赶紧把衣服拉高了,他边吃边笑,他说:“你以为你说你呢,我说我的牛排。哎,真是服了,女人啊—”

我也故作淡定地笑了笑,我说:“衣服上有灰我弹一下而已,你以为我是被你看得不好意思?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他笑了笑,又漫不经心地问我:“上了一天班感觉怎么样?这一个月以学习为主,下一个月就有任务要给你了,做好准备啊。”

我见他谈起了公事,也开始正式了起来,我说:“感觉还行,不过听张惠说以后经常要应酬,是这样么?”

他点点头,他说:“也不是经常性的,一个月三四次吧,而且大家都一起,很少分开行动,你们的任务就是配合我,不过我也会保护你们的。看过《绝色神偷》么,我最想要的,就是培养四名得力的女下属,一起组成一个组合,不管什么场合什么样的客户都能搞定,现在她们三个基本都磨合得挺好了,就不知道你行不行。”

《绝色神偷》我倒是粗略看过一下,无非是和那些特工片一样,几个美丽异常的女人干出很多惊天的大事来。看来,炎彬是把自己当导演了,我笑道:“生活和电影不一样,哪儿能那么尽善尽美,除非你把我们关起来秘密训练个几年,不然哪里有可能。”

他见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又说:“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说的只是类似于那样的形式,至于怎么做得看你们自己。她们三个现在已经做得挺好了,部门有一半的业绩都有她们的功劳。你么?我感觉有潜力,不过就是感觉不够奔放。”

我有些无语,我看着他说:“叫我卖肉可别指望,我不会干的。至于你说的应酬,这个未必要奔放才能行得通,有时候还得靠智慧。”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他说:“说的你好像很有脑袋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你很笨?”

我说:“等着瞧就是,我要是不能胜任,不用你说,我自己会消失的。”

他突然拍起了手,他说:“好,要的就是这种自信。舒画,来,为我们的明天干一杯。”

他举起了柳橙汁,我拿起了咖啡,我们还真碰杯了。不过……咖啡真的好苦,我喝了一口就不想再喝下去了。

我们就这么一边聊一边吃着,等吃完了,他又习惯性伸出手想拉我起来,但似乎还是怕拒绝,手刚伸出又缩了回去,直接放在了门把上,顺手拉开了门。

我跟着他下了楼,他买了单,带着我出了咖啡厅的门,然后对我说:“站在这儿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我喊道:“车在哪儿,我陪你一起吧,省得你绕。”

他不屑地看着我说:“得了吧,你不是脚痛么?乖乖在这儿等着。”

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猴哥,想起我们共处的很多时光,他都是这么一句话“乖乖等着我”,我突然眼眶湿润了,想想自己就这样拒绝了一个正值盛年的小男人的感情,是否过于残忍?猴哥,他现在还好么?

炎彬很快开着他的白色尼桑过来了,打开了车窗对我招了招手,我过去,猫腰钻了进去,然后直呼了一句:“好冷”。

他说:“谁叫你穿那么点儿,天气会越来越冷的,别穿裙子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说:“你不是也没穿多少么。”

他说:“我是男人,和你们女人能一样么。我冬天也就外面加一件外套。”

我说:“你怎么在公司那么严肃呢,和我私底下见你很不一样啊。”

他说:“人活着,就得装。你要是不会装,你就根本在这个社会上混不下去。我跟你说,跟着我,以后的路不会好走,压力大挑战大,但是薪资也会高,关键是你能不能扛下去,有多少能力,没做好准备就赶紧说,我随时可以帮你调换岗位。”

我摇了摇头,我说:“没做过谁知道合不合适,我现在要的就是高薪,为了高薪,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他说:“什么都愿意?那晚上就别回宿舍了……”

说完,他就真的开始掉头,我“啊”了一声,正打算夺门而逃,他猛地刹车,然后大喝一声:“蠢女人,真服你了!你这样往下跳,不是必死无疑么?”

我弱弱地说:“那你赶紧给我开宿舍去,不然我就下去打车自己走了……”

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一副防他如防狼的架势,好气又好笑地说:“说你没脑还真是没脑,我是开错路了要掉头,你以为我真要把你带我家?你想得美,草。”

我瞪了他一眼,我说:“下次能别开这种玩笑么,怪吓人的。”

他边开车边说:“你他妈能淡定点么?我能把你怎么样啊,真服了你了。”

我狡辩道:“出门在外当然要小心,我这是正当防卫。”

我正说着,他已经把车停了下来,他重重拍了下我的脑袋,然后说:“前面往左拐,第三栋楼就是,二单元三楼,别走丢了,我就不送你去了,省得他们看到。”

我跳下了车,我说:“知道了,你真当我傻啊。”

他趴在方向盘上,看着我说:“快上去吧,晚了不安全,大晚上穿个裙子出来晃,你还真是对色狼够放心的。”

我说:“明明是你把我叫出去的,现在到指责我了。”

他摆了摆手,然后不耐烦地说:“赶紧的,向左拐,消失,然后我就回去了。”

我真就不回头地朝前走去,边走着边在心里不断感慨。沉重了太久,生活难得有如此轻松惬意的时光,不得不说,那一刻,真的发自内心有种新生般的欢喜。虽然这一切都是和自己的上司在一起之后发生的,但是那种不言而喻的快乐,还是让我自己陶醉了半天。

回到宿舍的时候,张惠已经洗好澡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陈优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玩电脑,门是开着的,和我们一起同住的唯一的男生叫王浩然,我回去的时候他正在拖地,见我回来,我们礼貌性地笑了笑。

张惠说:“卫生间我们三个女的共用一间,王浩然自己一间,你自己洗漱用品都带了吧?”

我说:“我自己都准备了。”

她又对屋里喊道:“优优,你洗不洗澡?不洗的话,让新同事先洗了啊。”

里屋传来一个甜腻的声音说:“让她先洗吧,我玩会儿游戏。”

我应了一声好,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我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些年没有怎么晒过太阳,所以皮肤异常地白皙,眼角因为没有注重保养所以笑起来就有鱼尾纹,脸上的皮肤干干的,手上的皮肤很粗糙,但是化了妆之后看起来真的减龄不少。我惊喜岁月并没有夺去我的身材和外貌,纵使在围城里灰头土脸走了一遭,我看起来依旧年轻着。

洗澡的间隙里,我又习惯性地想很多事情,想到了颜颜,想到了李锦年,想到了猴哥,也想到了……那些痛苦的回忆。泪水不禁随着花洒的水一起流下,我擦了擦眼泪,在心里对自己说:“舒画,不要哭,坚强地向前走。”

等洗完澡,我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我穿好了睡衣,把衣服洗了洗,然后走了出去。张惠依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走了出来,漫不经心地问我:“你都吃的什么减肥药呢?身材维持的这么瘦。”

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我说:“我没吃过减肥药,一直就这样呢。”

她“喔”了一声,然后指了指王浩然的房间说:“他那屋有阳台,我们的衣服都晒他那儿。”

我瞬间有点儿囧,我说:“内衣裤也挂那边?不太好吧,他一个男孩子……”

她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没事的,他早就习惯了。你别当他是男的,当他是男闺蜜就好了,哈哈,是不,浩然?”

还在拖地的王浩然赶紧回了一句:“是是,我地快拖好了,你们想吃什么夜宵,我出去给你们买。”

我当时就有些汗颜,张惠这是把王浩然当佣人指使么?不过看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模样,我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发现的确找不到可以挂衣服的地方,于是又拎到王浩然的房间,怀着别扭的心情挂在了他房间的外面。

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手机里已经有了好几条短信,当然,都是炎彬发过来的。他说:“蠢女人,回去了没?没走丢吧?”“草,怎么不回话?”“喂,你在干嘛呢?”“还没有洗好呢。”“我晕,女人洗澡真慢。”

我一条条地看过去,看完不禁乐了,我都搞不明白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回了一条:“洗好了,准备睡觉了,晚安。”

过了好久,他才回了过来,就一串省略号。我没有再回复,躺在床上一个人静静地放空着思绪,不经意又想起了颜颜,想起自己陪伴她的那些时光,想起她拼命忍住眼泪的乖巧模样,泪水又一次泛滥了,我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停对自己催眠劝自己赶紧睡,大概是累了,不知道何时我竟睡去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我起床的时候,王浩然已经在厨房做起了早餐,我走过去,说了声“早”,他回头对我傻傻地笑了笑,他说:“你起的这么早呢,她们都还没起来呢。”

我说:“是啊,我习惯早起了。你这是?”

他乐呵呵地说:“给你们烧早餐啊,张惠喜欢喝新鲜的豆浆和小米粥,所以我每天都烧点儿,你也别去买了,我已经算上你的份了。”

我特别的意外,连忙说“谢谢”,然后狐疑地问道:“你和张惠……是男女朋友吗?你怎么对她那么好?”

他连忙摆手,他说“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好朋友,她是我老乡呢。再说了,大家都出门在外,宿舍就我一个男孩子,我理应多照顾一下大家,这没什么的。”

我“噢”了一声,突然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男生有了很大的好感,他的身上,有一种老乡般的朴实。我顺口问了一句:“你是哪里人呢?”

他嘿嘿地笑,他说:“我是四川的,你呢?听说你是H市的?”

我“啊”了一声,更有些意外了,我说:“不会吧?这么巧!我老家也是四川的……”

他听我这么说,也意外了一下,赶紧用四川话跟我对话,我好多年没说过四川话了,这一说,颇有些“老乡见老乡”的意味,我们正说着,张惠披头散发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说:“王浩然你大清早这么吵做什么,别人还要不要睡觉的?”

被张惠这么一吼,王浩然瞬间气势就弱了很多,挠了挠头很没种地说:“那我们小声点儿,小声点儿,你继续睡,继续睡……”

张惠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我,接着说:“早餐做好了没?我不睡了,睡不着了。”

王浩然赶紧说:“好了好了,你把陈优叫起来,你们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张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跑到陈优的房间大声敲了几下门,然后嚷嚷着“起床了起床了”,接着就去了卫生间洗漱,我小声地对王浩然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王浩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接着用四川话对我说:“她不喜欢我,我不是她的菜……”

说完,他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生怕被张惠听到,接着又小声地说:“她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喜欢她,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噢。”

我点了点头,不禁哑然失笑,他也憨厚地笑开了。我回去房间,换上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然后随意扎了个辫子,在辫子的末尾别了个发卡,然后走了出来。王浩然已经把饭菜都端了上来了,我对着窝在沙发上继续迷糊的陈优说了句“早”,她也懒懒地对我说了句“早”,我过去帮王浩然的忙,他连忙说:“不用不用,等下把你换好的衣服弄脏了,我来就好,这都是小事儿,小事儿。”

他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我的父亲,他从前对妈妈就是这样的细致,说四川男人耙耳朵不是没有道理的,从父亲和王浩然的身上,我都感受到了这种难得的品质。

我坐在小桌前,对着王浩然给我的一碗米粥轻轻地吹,才发觉第一次有男人烧早餐给自己吃,而这个男人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想来不禁觉得好笑。谁说夫妻多年就能有情分呢,有时候,还真不如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张惠洗好了出来,把陈优拽了起来,粗鲁地说:“他妈的你还不去洗澡,你是不是想等下炎彬罚你陪他睡觉呢。”

我当时就震惊了,刚吃到口的馒头掉了下来,我忍不住问了起来,我说:“他还要你们陪他睡觉?”

张惠煞有其事地说:“是啊,我们三个人每个人都陪他睡过,以后你也要陪。”

我有些吃不下饭了,我心想炎彬真虚伪,明明是想潜规则却非要把自己装得很正人君子,这太让人恶心了!我很严肃地说:“这样你们也愿意?不会吧?”

张惠无所谓地说:“干嘛不愿意啊,他又不是老男人,陪他睡又不吃亏。”

我瞬间汗颜,感觉无法再沟通下去。王浩然一直看着我,傻呵呵地笑,我没好气地问他:“你笑什么?”

没想到我这么一句,他笑得更欢了,张惠朝他瞪了一眼,他又什么都不说了,就嘟囔着“喝粥喝粥,我烧的豆浆里还加了红枣,你喝下看看好不好喝。”

吃完后,上班的路上我还在琢磨她们说的陪shui这件事儿,但想想王浩然突然发笑,应该可能是我理解错了。不过转念一想,张惠和陈优都那么年轻,炎彬也不老,他们之间没准真有潜规则也不一定。难道炎彬对每一个新来的女人都一副关心的样子?想到这里,我不禁毛孔悚然……

接下来几天,我都没怎么有跟炎彬单独见面的机会,在公司里,他在我面前就是绝对的上级,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似地。

张惠和陈优依然对我不冷不热,王凌见到我也只是礼貌性地笑笑,王凌是A市人,所以平时都不住宿舍。王浩然是技术部的,说来也奇怪,他本可以和男生住一起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偏偏和几个女生凑在一窝。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部门这几个女人,张惠是性感狂野型的,很典型的四川女孩,为人爽快说话直接;陈优是甜妹子,无论是脸蛋还是声音都给人甜甜的感觉;王凌则偏中性,剪的是短发,穿着也很中性。但总体来说,无疑都是美女,而且身高都差不多,如果一起走出去,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天中午,我正准备趴在桌上午睡呢,张惠走过了拍了拍我,然后对我说:“舒画,今天轮到你了。”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什么叫轮到我?我“啊”了一声,我说:“我不是很懂,什么意思啊。”

张惠语气有些不好地说:“哎呀,问那么多,叫你去经理办公室呢,去了就知道了。”

我“哦”了一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我敲了敲门,他看都没看一眼就说:“进来,坐我旁边来。”

我瞬间就感觉不好了,我走了过去,站在他对面,他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我坐过去,这才抬起头看着我说:“我说坐我旁边,你耳朵聋了?”

我义正言辞地说:“您有什么事吩咐就好,我就站在这里,站在这里挺好的。”

他的脸更黑了,这几天就没见他有好脸,他大声说:“要么,你就坐我旁边来。要么,你就滚蛋。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我听完,瞬间就怒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经理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吩咐事为什么要坐到旁边去,不是明显地揩油么?他当他自己是什么呢,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我转身就走,他大喝一声:“你他妈给我滚回来!”

我定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他说:“我不管你对待其他人是什么样的方式,总之如果你想在我身上发淫威我是不会奉陪的。我出来上班不是为了陪客户也不是为了陪上级,希望你搞清楚,别太把自己当人看,太不把别人当人看。就这样,我不想干了,您另请高明吧。”

说完那些话,我有些喘,才发现自己真的变了。换做从前,对于一切的委屈都会隐忍,而如今却知道进退不会再那么被动那么为难自己去做不愿意做的事了。眼前的炎彬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色上级,我当时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就是抱定了不想待下去的决心了,才毅然说出那番话。

他一直瞪着我,眼睛里冒着火,他大声说:“真是服了你了,招了那么多个女的,就你最啰嗦了!”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我一本正经地说:“那你现在怎么决定的,如果是让我辞职的话,我立马就走。”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语气也软了很多,他说:“行了,不用走了,你出去好了,叫张惠进来。”

又是这句话!我怎么听着特别地不爽,我说:“您能先说是什么事,再决定是由我还是由张惠来帮您做,行吗?”

他撑着脑袋看着我,眼神特别的无奈,又似乎藏着一丝笑意,他说:“好了,怪我之前没和你说清楚。我呢,作为你们的领导,要承担的压力特别大,所以,容易头痛,我需要每星期有人帮我按摩一次。这种事当然不好找男下属,所以,只能你们四个轮流来帮我做这件事。当然,我特别的民主,都是大家自愿的,不愿意的话绝不勉强。所以,你考虑一下,如果你觉得你做不了,你就让张惠进来,她特别乐意帮我按,而且手法还特别好……”

说完,他特别yin邪地笑了起来,让我无比的纳闷……他这是利用职权以公谋私么,在公司堂而皇之这么干好么?他到底有什么背景,为什么大家都愿意听他的?他在公司这样,就没人敢说他么?……我脑袋里一连串的问号,整个人都站在那里愣住了。

这样的职场,和我从前接触的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上级,也让我有些束手无策。

他见我在神游,轻轻地敲了下桌子,然后对我说:“你刚才说得很对,我不过是一个小经理而已。所以这一年我招了将近三十个女人,但是最后只留下了三个。有愿意主动和我上chuang的,有对我破口大骂的,也有没多大实际作用的花瓶,她们当然都没有留下,但是留下的这三个人,张惠、陈优、王凌,她们现在拿的薪资和我持平,并且她们对我非常的忠心,我敢说,她们是发自内心地爱我……你可以不信,但你去问问她们,是不是如此。”

他又说:“在火车上看到你的第一眼,坦白说,我有些怜悯,你看上去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人又那么瘦弱,的确能够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而且,也是我一直在寻觅的那种类型。所以,我竭尽全力想吸引你注意,希望你能够到这里来。如今,你真的站在了这里,这也算是一种缘分。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每个公司都有每个公司的运行规则,在我这里,我就是绝对的王,大家想拿更高的工资得到更好的生活,就得听我的。你别管我是谁,不出半年,我就能让你心服口服地为我按摩,你信不信?”

他身上有一种绝对的自信,仿佛这个公司他就是老大一般,但是他分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理,公司上上下近千人如此多的部门如此多的子公司,他为何把自己看得如此重要?

不过,我的确为这种自信感染了,我觉得在他身上有一种和我很接近的气场,让我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虽然我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我总觉得,我内心深处是十分肯定自己的,并且我也总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自信。

我问道:“那我留下来之后,你对我的定义是什么?”

他微眯着眼睛,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对我说:“把咖啡端出去倒掉,重新泡一杯过来,记住,不要放糖。”

我有些无奈地接了过来,看着他得瑟的样子真的很欠扁,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明明知道他在吊胃口,还是得乖乖地帮他去泡咖啡。

我出了他办公室的门,那三个女人围在了一起,见我走了出来,张惠有些嘲笑似地看着我:“你把他惹毛了?”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去帮他泡咖啡。”

陈优甜甜地说:“跟他在一起要开心点儿,别不情不愿的样子噢,他会不开心的呢。”

我回头冲她莞尔一笑,然后说了声“谢谢”,走到茶水间泡了咖啡,小心翼翼地端了过去,正想放在他的面前,他又说:“坐下来,帮我把咖啡吹凉,用你的嘴。”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别地暧mei,我瞬间脸就红了,他“啧啧”了两声,然后说:“想哪儿去了?色女人……”

我有些崩溃,瞪着他说不出话来。他哈哈大笑,然后转而又开始唬我:“干嘛呢?还不快点坐下来吹。”

我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我说:“你到底是希望我做什么?可以说了吧?”

他又忍不住发出了笑声,我瞪着他,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乐的。他说:“需要你做我的菲佣,替我吹咖啡吹头发吹耳朵吹……”

我瞬间又被惹毛了,“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我说:“炎彬你到底想怎样?!”

那一下,声音大得连我自己都吓到了。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冷,他冷冷地看着我,然后说:“想造反?”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却总有种被他尽情羞辱的凌辱感,让我不禁想到了过去……我抬起头看着窗外,对自己说:“舒画,不能哭,不能崩溃,要坚强,要坚强……”

他见我情绪真的上来了,叹了口气,从桌子那边绕了过来,手扶着我的肩膀说:“好了,宝贝,不难过了,和你开玩笑而已。来,乖乖的,坐好。”

我努力控制不让自己落下泪来,他突然软下来的脾气又让我十分诧异,他是百变星君么?

他把我摁在了椅子上,然后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叹了口气,他说:“是怎么了呢?开个玩笑都开不起,你这样,我怎么敢用你。”

我说:“只是你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已。”

他又看了我一小会儿,然后语气恢复了正常,他说:“算了,你不想按就不勉强你了。我说了,你只要能留下,不出半年,你会心甘情愿帮我按摩。好了,差不多到了上班时间了,你回去吧。工作上有不懂的就去问陈优,业务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王凌,至于张惠,你别去惹她就好,她是个火爆脾气。”

他又恢复了正常,我闷闷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那我先出去了。”

他“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低头看着电脑,一副拿我当空气的架势了。我疑惑着走了出去,坐在办公桌上之后还好一阵发呆。我在想自己何去何从,如果留下,他到底是需要我做什么都未曾告诉过我;如果离开,我还能找到另一份比这更新鲜有趣的工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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