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种着几亩地,累死个人,还挣不着几个钱。换季的时候,就把地转包给了别人。把七岁的儿子扔给了孩子爷爷,就说到城里找孩子爸爸,在一家亲戚的饭店里打工。钱不少挣,活又轻快,也是因为亲戚的关系。不用风里来雨里去下庄稼地干活了,本就有身条有模样的又会打扮的她,半年后像变了一个人。跟着身边的姐妹们,城里好穿的漂亮的,往自己的身上脸上一拾掇,人就由一个三十出头的农妇,变成一个鲜活水灵的二十七八的大妹子。来这儿吃饭的民工们的眼睛蛋子,都会不时地在她的身上打转溜。还有人把她当成小姐,约她玩玩呢!碰到这种情况,她都会笑笑了事。
工地租住的办公地点,就在这饭店附近。李工和饭店里的老板早就熟悉,也处成了朋友。听饭店老板一说,李工高兴又为难。没说一定行,答应问问老高。李工也怕和上几次那样,给老高说媳妇白操心。
李工听到有人和他反映说,几个工头私下里嫌待遇低,有跳槽的念头。大开发大建设不缺民工,到劳务市场,大工小工一拉一大车,这样能施工能管理的人才奇缺,也怕让人挖了墙角。李工深知,队伍不稳,人员需要安抚。可是,饭店老板托付的,给老高说媒的事情,也捎带着办一办。
这样,各个工地的小工头傍晚散了工后,按短信通知,齐聚天香饭店包间聚餐。期间,杯盏叮当,筷箸交错,菜香肉满。三杯酒过后,李工说:也都知道,你们嫂子和我领着孩子,常来饭店吃饭,饭店不收钱。我也是为了照顾一下人家的生意嘛!约大伙来聚聚,顺便通知各位一下,大伙出来跟着我,抛家舍业地都不容易。物价老涨,涨了容易落下难。老婆要买新衣服,孩子上学,孝敬老人,哪一样都离不了钱。在原来的基础上,每个人月薪加两千,年底奖金由早先的8000,凑个整数够一万。接下来,大伙还有啥意见和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跟我提。多年的弟兄了,没啥不能说的!只是到时好好干,别给大哥半路撩了摊子!
一听这话,哪个不高兴。纷纷举杯和李工碰杯表决心。哪个色孩子想走,对不起大哥,是他妈的王八蛋!色孩子,是鲁北一句骂人的土话。指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孩子。
老高没说啥,只是憨憨地笑着喝酒。可是,李工知道,老高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期间,有个工头说:“我带头。每人讲个段子,不带色的不算。说不上来的,三杯酒代替哦!说有个少妇报案:我把钱放在胸衣内,在拥挤的地铁内被一帅哥偷走了!警察纳闷地问:这么敏感的地方,你就没觉察到?少妇红着脸答:谁能想到他是摸钱呢?”
几个人听后,哈哈大笑一通。
另一个人也说了一个:“一公司在小便池上贴个条:往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结果地上仍有许多尿渍。后来公司认真吸取教训,重新设计成:尿不到池里说明你短;尿到池外说明你软。”有人说,不带色不能算,另讲。这个人又说:“有一日,女秘书神色凝重地说:王总,我怀孕了。王总继续低头看文件,然后淡淡一笑:我早结扎了。女秘书愣了一会媚笑道:我和您开玩笑呢!王总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喝了口茶说:我也是。”
还有几人,过了关后,轮到老高,二话没说,喝了三杯酒,认罚了事。人们就不说什么了,于是,都知道老高笨嘴拙舌的,讲不出什么来的。都把眼光看着老高挨着的李工。
李工笑笑说:“笑话我就不讲了。你们平时,也没少了四处打洞啊!得敲打你们几句。约束一下你们各自手下的弟兄。挣几个钱不容易,还要顾家呀!前两年,一个外地来的小工,发了钱都扔给美发店的小姑娘。那时还有食堂,没有钱猴急了,从食堂偷出三十斤大米,和人家找个旮旯就干了。有人和我说了后,没处理他,把他辞退了。你们几个,我谁都不可怜,就是可怜我的老高哥呀!我给老高哥看中了一个。你们赞不赞成,今晚上让咱们的老高哥领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