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法兰街的一栋小洋楼前停下来,那是他去年生日,我亲自装修好送给他的,可惜,他从未住过。
“我以为你有话要说。”他扭头看我,修长白皙的食指轻轻拂过我的唇。
怦怦怦!
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伸手抓住他的手:“沈长风,我把玄字街的地契,包括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你带我离开上海,我们去大不列颠,好不好?”
他的表情很奇怪,身子猛地倾过来,单手扣住我的下巴:“钱金宝,别爱上我。”
我忍不住苦笑,他这是不愿意吗?
“你走吧!若是想求我救小白玉,我会试试的。”说完便推开车门让我下车。
“沈长风。”我猛地抓住他的手,将包包里的地契和所有财务证明全部掏出来,丢到他怀里,“沈长风,这些,买你一晚。”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我静静地看着他,紧张得要死。
他狐疑地看着我,过了好长时间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好。”
我亲手布置了房间,铺上大红色的床单。我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说:“钱小姐品味独特,真是浑身上下无不洋溢着铜臭味。”那时候,他笑眯眯地斜倚着门框,目光仿佛能把我洞穿。
我红着脸把墙上的一副喜字拿掉:“呵呵,工人乱挂的。”
记忆仿佛一把刀,狠心地把那点单薄的回忆一点点剔除,最后留下面目全非的真相。
我躺在略显空旷的大床上看着他,仿佛用尽所有的勇气吻住他,抱住他。
得不到你的人,霸住你的身也是好的。
我僵硬着身子,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他叹息一声,抽出领带蒙住我的眼睛。
我看不到他的脸,快感却被无数倍放大。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吻湿漉漉地掠过我的胸口,停留在我平坦的小腹。
他伸出舌轻轻地绕过肚脐,轻咬了一口,我忍不住呻吟一声。我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无力地瘫软、融化在他手里。
“够了!”他突然咒骂一声,猛地从床上跳下去。
空气中还有一股湿漉漉的气息,我的心却已经冰冷。
我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感觉到他浓重的气息离我那么近,我竟不敢拉开领带看看他的表情。
“我会帮你救小白玉的。”
“你在生气?”我讷讷地问。
他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推门离开了。
8
第二天,小白玉果然被放出来了,我整理了玄字街的地契和一些资产证明材料托人送到朱公馆,便订了下午三点的票离开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