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沈长风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那个,呵呵,听说今天何云轩出了新点心,我们要不要去吃点?”
他抿唇一笑,突然压低身子,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我耳根一热,身子莫名一软,等回过神来,牛皮纸袋已经被他拿在手里。
“不要。”
完了!我吓得一捂脑门,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角落里的方琴。
都是这混蛋出的鬼主意!
“小姐是在试探我?”
我一闭眼,再睁眼时发现他已经打开袋子,从里面抽出所谓的“玄字街地契”。
“我倒是不知道,玄字街的地契居然是——”他语气一顿,锐利的眸子射出两道寒光,“何云轩的糕点包装!”
“那个,哈哈,我弄错了。”我干笑两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时候,我怀疑沈长风是不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不然为何我搞什么小动作他都能发现呢?
方琴说沈长风会留在钱府是为了钱,我喜欢他,想不到除了钱还有什么能留住他,所以地契便是我的命根子,又怎么会真的拿给他呢?说到底,我也不过是试探他一下,只是没想到不小心摸到了老虎屁股,惹了大麻烦。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躲着我,就连我去茅厕堵他,都被他从后面跳墙溜走。
农历五月初五,租界几个有头面的商会大佬要举办慈善晚会,像我这种人傻钱多的土财主,他们是不会放过痛宰我一刀的机会的,帖子老早就送来了。
我派人把沈长风的那份帖子送到他房间,第二日却被悄悄退了回来。
我拿着帖子气得发抖,九点一过就跑去他住的院子堵他,结果喂了两个小时的蚊子才见他姗姗归来,手里提着一盒何云轩的云片糕。
夜色正好,他穿着淡青色的便服,说不出的钟灵毓秀。
“沈长风。”我大叫一声,冲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云片糕,狠狠砸在地上,“作为一个管家,你未免嚣张过头了!”我气得云山雾罩,目光着火似的看着他。
他低敛着眉,波澜不惊地看着我,俯身捡起地上的云片糕,抖了抖上面的灰,丢进我怀里。
“你……你干什么?”我呆愣地捧着那盒被摔烂的云片糕,不知所措。
他突然低头,目光阴冷地看着我:“钱金宝。”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冽,丝毫不拖泥带水,可是他这么叫我的名字,却是第一次。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想逃离他灼热的气息,他却伸手一把扣住我的手,吻,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