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妓院逢老乡
黄昏即逝,华灯初上,柯礼娟拖着疲惫的脚步来到一家霓虹灯闪烁的舞厅门前。一位中年女子见柯礼娟六神无主,满脸哀愁,知道她有为难之事。又见她虽然衣衫肮脏,蓬头垢面,但体形出众,脸容清秀,就上前打问:“小姐可愿到舞厅服务?”柯礼娟在走投无路之际,有可安身之处自然高兴,说:“多谢大姐关照,但不知是什么工作?”中年女子说:“工作轻松,并富有乐趣,你完全能做好。”
柯礼娟跟着中年女子进了舞厅,左转右拐走进了一座宫殿式的大厅。里面灯光幽暗,传出阵阵靡靡之音。中年女子把她带进浴室洗了澡,拿来时髦衣裙给她换上。一个沿街乞讨的女子,霎时变成一个时髦女郎,柯礼娟对着镜子又看见了从前的自己,不由流下了眼泪。
当晚,中年女子把她带进了一个小厅堂,里面坐着十来个年轻姑娘,小的只有十五六岁,大的也不过二十四五岁,个个涂脂抹粉、袒胸露背。中年女子向在座的姑娘挥了挥手,自我介绍说:“我姓田,你们就叫我田大姐吧。我们这个性服务培训已举办了11期,这是第12期了。今天就由我给大家讲课。”
她扫了大家一眼,娓娓道来:“性是男女人生的必需,是一种高雅的精神兴奋剂。你们从事性服务工作,就是要用温柔、绵缠等手段讨得男人的喜欢……”
柯礼娟一听慌了神,这不是要她们去做妓女吗?她绝不干这种下流事,当即起身要走。中年女人大喝一声:“来人啊!”两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把她推回座位上。她这才知道舞厅实际上是个妓院,但此时已身不由己,后悔莫及。
半个月后,田大姐要柯礼娟接待男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军人点了柯礼娟,挽着她的手臂进了卧房。柯礼娟“扑通”一声跪在军人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道:“长官,你行行好,放过我吧!”军人双手叉腰说:“放过你?那我岂不是白来了!再说,你从了我也不吃亏,我会多给你钱的。”说着就要拉她上床。
柯礼娟央求说:“长官,我是个有夫之妇,还有一个月的身孕。”说着连连磕头,顿时头破血流。军人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可是心中欲火烧得正旺,就说:“小姐,我是个军人,妻子远在大陆,身边没有女人,才……”柯礼娟听说他的妻子在大陆,听口音也像乡音,忙问:“长官,你老家在大陆哪里?”军人长叹一声说:“在赣南。”柯礼娟一听惊讶地说:“长官,我家也在赣南,‘赣南美食鱼餐馆’就是我丈夫的爷爷开的。”军人心中一怔,双手牵起柯礼娟说:“小姐请起,我爷爷曾是‘赣南美食鱼餐馆’的伙计呢。”
柯礼娟一听好不高兴,总算遇到一个故乡人了!她为那军人沏了一杯香茶,两人就聊起来。军人问她到这妓院多久了,接了多少男人?柯礼娟说:“我才来,长官你是第一个。”接着把她逃台之前和丈夫草草结婚的事以及和丈夫失散的遭遇说了。军人听了感慨地说:“你今天好在遇上了我,我不会为难你。你要想办法逃出去,我叫王勇,你有事可找我。”说着给了她一沓台币就走了。
门卫见军人刚进去不久就出门要走,问他怎么不欢度良宵?军人板着脸说:“叫你们老板出来,我有话说。”门卫一听点头哈腰地说:“长官你稍等。”不时老板来了,递上一支烟问:“长官有什么吩咐?”军人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拍说:“你狗胆包天,竟敢逼良为娼!那女人是我亲戚,还有身孕,你还想不想活了?!”老板一听吓得魂都没了,忙说:“换一个,换一个好的。”军人不干,老板赶紧给他退钱,还送了他两条“金鹤牌”香烟。
第二天,老板把柯礼娟送到医院做B超,果然她已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老板害怕那军人再上门找茬,只得放柯礼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