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骓无双(3)

时间:2014-05-12 21:18:21 

突然间,那踏步声再度加快,喘息瞬间宛如轰鸣。眼前犹如刮起了一阵狂风,直冲自己而来,气势之猛,可避而不能挡。甄裕脸色大变,急往旁跃,谁知那怪物疾若迅雷,竟不能完全避开,他左肩被狂飙之力带到,身体竟凌空飞起,撞到一棵古柏才重重落地。

甄裕不及爬起,只见一个硕大的黑影如闪电般掠过,又没入雾气中。他撑地而起,只觉后背剧痛,神态虽狼狈,心中却起了傲气,拔出长剑,大声吼道:“龟孙子,和你爷爷作耍呢,再来啊,再来啊!”

他环顾四周,始终不闻声响,暗自谨慎,嘴上故意笑道:“认怂了吧,出来叫声爷爷,饶你不”话未说完,低火却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将自己整个儿笼罩住了,那阵浓重的喘气声忽然在脑后响起。甄裕急忙转头,只见一个巨大的兽头正俯首对着自己,相距不过八九寸,鼻中腾腾冒着白气,几乎喷到了自己脸上,一双铜铃大眼竟然透着深深的怨气。

这情形实在惊心动魄,甄裕脚下一软,跌倒在地。那怪兽长嘶一声。将头高高昂起,如同一把重锤,猛地向甄裕砸落下来。

甄裕六神无主,竟然不知抵挡,便在这时,只见一个白衣人从旁飞出,一指戳中那怪兽左颈。怪兽受痛嘶鸣,身子左转,奋蹄向那人撞击过去。白衣人捷似灵猿,含胸缩腰,从它腹下躲过,掠到甄裕身边,低声道:“走!”说完拽住他后领,向右方急速奔出。

甄裕定睛看向那怪兽,这才发现它竟是一匹黑如焦炭的大马,身形远比一般骏马高大,肌肉高耸,腿如峰棱,乃是干中无一的骥骏,但它一身赤黑,颈周的鬃毛却已花白,眼角遍布皱纹,显然年岁已经不小。更奇特的是,这黑马背上未设马鞍,却有两处隆起,竟似长着翅膀一般。它定定地看着甄裕,眼中怨毒不减,但并不追击,突然转过身,撒开四蹄,融入无边无际的雾气。

那白衣人带着甄裕一阵狂奔,冲出树林,才将他放在地上。两人不及照面,白衣人又转身跃进林中,大约一炷香时分才走出来,皱眉垂首,自言自语道:“怪哉怪哉,一会儿工夫,便不见了。”

这白衣人身材顾长,面目清癯,却有一股晏然自若的气度。甄裕一见到他,大惊大喜,脱口而出:“钥钩子!”

白衣人抬头望他一眼,双眉登时扬起:“甄裕!我方才救的人是你?”虽然惊喜万分,但语气依然平静如水,正是钩赜派弟子华玄。

甄裕上前抱着他道:“钥钩子,我正愁找不着你,谁知阴差阳错,竟是你救了我一命。想来日后我若想见你,只需置身险境,你便会拍马赶到。”

华玄轻笑道:“你便用这玩笑话叙旧吗?”

甄裕笑道:“我心里可是有好些话呦,差点把最要紧的事忘了,夏静缘这小妮子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华玄苦笑道:“她岂会不在?”撮唇为哨,声音破空而去。过不多时,便见东边山径上一个瘦小身影快步跑过来,远远地呼喊:“玄哥,林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声音娇柔清亮,正是夏静缘。

“玄哥?”甄裕瞧向华玄,一脸好笑。华玄脸上微微一红。甄裕哈哈一笑,冲着迎面而来的夏静缘道:“静缘妹子,瞧玄哥身边站着的是谁?”夏静缘一口气奔过来,望见甄裕,登时定住了。

甄裕仔细查视,只见夏静缘身姿绰约,满面红光,再不是往昔那个被痴男怨女叶缠上的病姑娘,登时开怀一笑。

夏静缘愣了一刹,随即笑靥如花,跳过来揽住他的脖子道:“阿裕!我可想死你了!”

甄裕被她勒得几乎喘不过气,心中却不免感动,直到夏静缘放开自己,才凝望着华玄和夏静缘道:“这些日子,你们出入生死,我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会怪我吧?”

夏静缘给了他一拳:“怎么能不怪,这些天你死到哪里去了,老实交代!”脸上却笑吟吟的。

甄裕拉着他们在山径旁席地而坐。三人久别重逢,言语无数。甄裕好奇道:“钥钩子,你们离开洛迦山后,去了哪里?听我师父说,那个坚蚕盗纪天瑜不是也跟着你们吗?”

华玄目光中浮现出一股深深的忧虑。夏静缘替他答道:“惩恶扬善花的风波虽已平息,但那些江湖阴谋、人心诡谲,我们都已经瞧得烦了。华大哥便带着我和天瑜驾船离开了洛迦山。”

甄裕笑道:“咦,怎么不叫玄哥了?”

夏静缘羞道:“喂,别打岔好不好。说到哪儿了,是了,我们本想找个僻静之地颐神养性,可途中天瑜姐姐接到讯息,似乎她师门出了大事,无奈与我们告别,匆匆忙忙地赶了回去。对了,临走前她要我把这个还给你。”她从怀中掏出一只扁竹篓交给甄裕,竹篓中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

甄裕惊喜道:“痴血蝠!”

夏静缘点点头:“其实天瑜姐姐只是为了捉弄你,并不是真想偷了痴血蝠去。她是个好人,你们濯门以后别为难她了。”

甄裕收起竹篓,却对纪天瑜避而不谈,转而问道:“后来呢?”

夏静缘道:“后来我便和华大哥回到灵蛟山庄,由缪管家照料了将近一个月,日子过得平淡惬意,可华大哥却忽然愁眉不展唉,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甄裕望着华玄:“钥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华玄稍一沉吟,说出了心中所虑。

原来华玄虽然揭开了惩恶扬善花的谜团,却始终心存管中窥豹之感,他隐约觉得,整个事件背后牵扯之广,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测,决不仅仅只与曲北芒、萧清冷和赵无惮几人有关,琥珀神胎和惩恶扬善花都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这些一连串的谜案,绝非偶然发生,倒极有可能是某人的精心策划。

华玄不禁想到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天外人”。经过深思,他认定当晚的所见所闻绝非自己的幻觉,那天外人正是导致静缘中毒的罪魁祸首,自己俨然成了此人的工具,而且以天外人的口气,似乎洛迦山上发生的事都已在他意料之中。

那天外人故意命柏寒给静缘下了痴男怨女叶,迫使华玄找到迦孪花,然而花开之时,他却并未现身抢夺,显然目的并不是为了惩恶扬善花。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甄裕迷惑不解。

华玄沉声道:“我记得那天外人曾说过这样一段话:‘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是纯洁无垢的了。这污秽若是不能清除,即使是一丁点,也会盈干累万,最终落入朽败,就算是天人,也难以避免。这些天人为了遏制天入五衰,甚至不惜牺牲掉凡人。他们即将引发一场大浩劫,这场浩劫将会席卷天下,届时灾祸降临,任何人都难以避免。天入五衰,涤地无类。’”

甄裕脸上登时变色,口中重复道:“天人五衰,涤地无类?”

华玄点头道:“那晚他的话里。所说最多的便是这八个字,也不知是何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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