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程自知展昭乃众衙役的头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开罪不起,便急忙拦住展昭,赔笑道:“展护卫,切莫如此。”
一旁的卢方也叹道:“展护卫,我们总要为吴大人分忧才是。”
展昭见推却不得,只得再次坐下,长叹道:“卢方兄,非是展某不肯效力,只是此案被李天应耽搁久了,许多蛛丝马迹也是被凶徒一一消除了,我等纵是火眼金睛,怕也是无从着手了。
徐庆、蒋平也点头叹气,道:“展兄说得在理,办案贵在神速,如今这般拖沓,凶徒怕早已是诸多防范,如何会轻易露出马脚,教我等寻获?”
展昭看了看在一旁喝茶却一声不响的白玉堂,讪笑道:“玉堂弟,你如何作壁上观呢?”
白玉堂兀自笑了,他放下茶杯,看着吴启程,淡然道:“以白某愚见,吴大人,此事却也急不得。”
吴启程皱眉道:“白义士,不是吴某着急,更不是吴某急于求功,只是太后那里催得紧,吴某不好交差。白义士,此事还要仰仗于你啊,你的威名吴某人还是略知一二的。”
白玉堂点头应允,从师兄范月明被害那一刻起,他早已萌生一查到底的决心,如今能名正言顺地办案,他自是高兴得很。想起多日来的不明袭击案,他便心惊胆战,刺客的屡次刺杀何尝不是一种教他罢手的警戍,然而他却不肯屈服。虽然他已化解多次的袭击,然而他始终觉得要是大名鼎鼎的展昭肯襄助,那么自己的安危多少还能有些保障。
白玉堂目光坚毅地看了看展昭,皱眉道:“展护卫,你的确与我不同。白某只是个江湖闲客,而展护卫,在朝在野,都是威名远播,更是吃着朝廷俸禄的官差。若按照官场常常提及的一句夙夜在公的俗语,展护卫身居庙堂却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展昭一时听得怔了,他颇为不解地看着白玉堂,道:“玉堂弟,你我兄弟一场,你何出此言,非得让我深陷泥潭不能自拔吗?”
白玉堂讥讽地笑道:“展护卫,我这般说辞,便要请展护卫给个说法,你若是仍领开封府护卫之职,理当回府效力,否则这般以告病拖延、不务正业,岂不是要惹来满街的闲话。”
展昭闻言愈发不快,脸色涨红,他自知无言反驳,只得万分无奈地点头应允。
第六回
夺先机勇挫刺客
觅蛛丝毒蛇吐芯
清晨的阳光扑落在窗上,十分惹眼,白玉堂梳洗完毕,昂首迈出了客栈。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白玉堂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卖热粥的摊子,他在这个摊子吃过好几次了,这里的杂豆粥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大豆、红豆、绿豆、黑豆熬在一起,那味道竟也别有风味。据说,这个粥摊儿是三代家传的百年粥摊,每日煮的粥都要经过一夜的文火细熬才会出炉。故此,每天来此吃粥的人摩肩接踵。白玉堂发现今日的食客却是十分稀少,平常坐得满满当当的十几张桌子,今日只有几个零星的食客。白玉堂并没有在意,信步走了过去,拣了一张桌子坐下。他抬眼看去,心下略显诧异,粥贩儿的摊主今日却是换人了。
长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对着白玉堂道:“客官,喝粥吗?”
白玉堂笑道:“你……好像不是这个粥摊的老板吧?”
大胡子怔了一下,笑道:“哦,这是我家兄长的生意,他今日病了,小人前来替工。”
白玉堂“哦”了一声,道:“替工?”说完,又警惕性地朝左右看了看,待确认没有异样之后,呵呵笑道,“今日的食客却是不多啊,往日此处可是人潮涌动啊!”
大胡子脸上显出了窘态,他尴尬地笑道:“生意嘛,潮涨潮落,终归让人捉摸不定。客官,请问您来几碗?”
白玉堂笑道:“两碗。”言毕,白玉堂摸了摸怀间的朴刀,再次朝左右看去,只见白玉堂桌前一左一右突然冒出了两个喝粥的汉子,另外两个身材魁梧的喝粥汉子提着刀,竟是迎着面,在白玉堂桌前坐定。白玉堂大声嚷道:“老板,今日你的生意也算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