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忙摆手道:“不客气。”
范月明苦笑道:“舍妹生性顽皮,也是野泼惯了,还望玉堂师弟多多引导。二老谢世得早,她自小缺乏管教,为人处事,总有纰缪,我真是为她操心。”
白玉堂爽快地笑道:“师兄客气了,师妹冰雪聪明,落落大方,至于武功谋略,更胜我一筹,玉堂还要她多多指点才是。”
范月明客气了几句,白玉堂看出范月明有些心不在焉,便起身道:“师兄,既然你事务繁忙,玉堂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望。”
范月明有些尴尬地笑道:“玉堂师弟呀,师兄近日委实事务繁忙,朝中的王大人、李尚书都邀我商谈买卖,八贤王昨日下了帖子,邀我今日一同吃酒,怕也是买卖上的事情,我真是推托不得。这样,你不妨多在东京住上几日,待我忙过了这几单买卖,定与你把酒言欢,你看如何?”
白玉堂看着范月明,脸上淡然笑道:“师兄不必挂记,你忙你的,玉堂此行只想能把师妹的书信带到就是。”说罢,起身告辞。
白玉堂走了几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范宅的大门已经紧闭。多年未与师兄相见,他总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不祥预感,二人言谈之时,范月明那种居高临下的口气,教他一时难以适应。都说树大招风,范师兄的买卖做得如此之大,定会遭人垂涎,再者官商本不易与,为何师兄与京城的官员如此亲密,难道他不怕京城的权贵,因分赃不均而刁难于他吗?白玉堂兀自苦笑一番,攀龙附凤本是人之常情,只是常常被商贾们做得过分了些。他深知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探查连环血案,因而也难以分身去为师兄范月明的事情操心。他只能暗自期盼,多年未曾谋面的范师兄,在他断案期间,万莫惹出一些乱子。
第二回
回魂酒偶悉命案
开封府初试牛刀
白玉堂从范月明那里出来,便牵马去了柳林客栈。他一路走到客栈门前,却感觉身后有人蹑足潜踪、如影随形,他猛回头寻看,却未见人影。
在街道上闲逛时,他听人说起新任开封府府尹大刀阔斧地改革的事情——辞去旧将,招安流氓土匪。白玉堂与开封府的捕快卢方三人本是结义兄弟,白玉堂本想先去见见卢方三人,抚慰下兄弟们,但细细想了想.又改了主意,他决定先去展昭那里探探口风,因为按照包大人的交代,展昭可能是东京城内自己为数不多的可以信任之人。
展昭的宅院相距开封府衙不到一里路,白玉堂一阵快步,便到了宅院门前。白玉堂连忙上前轻叩门环,一个佣人模样的老汉迎将出来,躬身问道:“请问,先生您是……”
白玉堂拱手笑道:“烦请老丈通报一声,白玉堂拜见展大人。”
老汉微笑点头道:“原来是白五爷到了,您请进院稍候,老朽这就去通报。”
白玉堂淡然一笑,进了院子等候。他四下打量,院子里还是初到东京的模样,几株枣树,一架葡萄,一切都不曾改变。此时正值春上,枣叶郁郁葱葱,长得甚是茂盛,非常爽目。白玉堂四下闲看,远远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玉堂呀,你果然是神出鬼没呀,怎么说来,就来了啊。”
两年不见,兄弟二人自是一番嘘寒问暖。二人亲亲热热地携手揽腕进了客厅。展昭先沏了茶,再让家佣去街中的饭庄备足了酒菜。
展昭一边给白玉堂斟酒,一边笑道:“玉堂呀,你逍遥世外,本风流不羁,不问官场中事,却如何来到这是非之地?”
白玉堂却哈哈大笑,他挥挥手道:“展兄,暂不提这个了,喝酒。”他又仰头饮尽了一杯酒,转移了话题,“展兄呀,且说说这件连环凶杀案吧。我的结义兄弟们因此被开缺,如今你也寄身草木,不问官场,这教包大人如何放心啊!你们本在包大人的辖制下,戮力造福开封百姓,这连环凶杀案端的令人发指,你们如今却不闻不问,开封府早已是人心惶惶,想当年我也受过包大人的恩惠,如今他老人家被迫致仕,并邀我前来东京暗中调查,因此,我白某人定要为此分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