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把他和自己的咖啡杯添满。“安静一会,让我好好想一下。”最后她慢慢点头。“他是个电器发明家,而且当男管家看到他的时候他带着他的一个机械。”
“西蒙看到他消失的时候他也带着。他实施了谋杀,锁好门,然后通过时间再回来,在过去没锁好的情况下走了出去,然后在菲斯布雷斯顿的家里听到5点的报时。”
“但是你不能和警察真么说啊,安迪也不行。”
“我知道,该死的,我知道。”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去见哈里森帕特里奇先生。我会请他把犯罪再表演一次的。”
“你这有很多发明啊。”福格斯对这个微胖的、秃头的小发明家说。
帕特里奇先生谦恭地微笑:“我通过这些小实验打发打发时间,自娱自乐罢了。”他承认道。
“我恐怕我并不大能意识到现代科学的奇妙之处。我很期望看到更多的引人注目地成就,比如太空船,或者时间穿梭机。但那不是我来这想要讨论的东西。布雷斯顿小姐告诉我你是他的朋友。我想你肯定也很同情她为释放年轻的阿什而做的努力。”
“哦,那是自然。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也就是最繁琐的问题了,但是我在寻找线索。现在,除了阿什和男管家,你好像是最后一个见到活着的哈里森的人。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吗?他人怎么样?
“很普通啊。我一直这么认为。我们讨论了一个我发现的关于他的书目的事情,然后他表现出了一些对阿什不能按时将书编入目录的不满。我相信他们在早些时候应该在这件事情上有过争执。”
“布莱克特说你随身带了一个小发明。”
“是的,一个新的发明。我认为它可以大大提高复印书籍的效率。但是我堂弟说一位奥地利流亡的制造商已经取得了同样的提高。我放弃了我的想法,很不情愿的带走我的发明。”
“真是可惜,但这就是发明家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吗?”
“说的太对了。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问我的吗?”
“不,没有了。”尴尬的停顿之后。空气中飘散着威士忌的味道,但是帕特里奇先生却没有拿出他的热情请福格斯喝一杯。“这次谋杀将会有一个很有趣的结局,不是吗?想想这个愉快的结果将会怎样使癌症研究受益。”
“癌症研究?”帕特里奇先生眉头紧锁。“我还不知道这原来也是斯坦利的受益者啊。”
“不是你堂弟的,但是布雷斯顿小姐告诉我老马克思哈里森已经决定,如果他的直系后裔去世了的话,他的财产可能会留给世界。他打算建立一个医院,和洛克菲勒竞争,专攻癌症。我和他的律师有点交情;他提到明天就去那。”
“好事啊,”帕特里奇先生平静地说。
福格斯踱起脚来:“帕特里奇先生,如果你想起什么,请告诉我。最后这看起来像是一次完美的谋杀。很杰出的作品啊,如果你可以这么去看的话。”他打量了下房间,“你有个很好的作坊车间啊。从这你可以想出几乎任何东西。”
“甚至,”帕特里奇先生勇敢地说道,“你的太空船和时间穿梭机?”
“几乎没有飞船,”福格斯说。
在年轻的侦探离开之后,帕特里奇先生笑了。他认为他以精湛的技巧接受了一次很有难度的采访。他创造的关于斯坦利对阿什不满的那部分真是太有才了。他太聪明了,为自己随身带的机器找了一个可信的理由。
并不是这个年轻人可以预测事情。这很明显就是一次普通的拜访。虽然事实是这样有点可惜,但搪塞侦探警官真使人高兴。欣赏伟大的哈里森帕·特里奇使他困惑的智慧。
也许最完美的犯罪都应该被怀疑,即使知道,但却却很难证明。
阻挡相遇的乐趣让他再次坚定了他一夜之间增长的信念。确实,很可惜,斯坦利本没必要死的。帕特里奇先生的理智跳动了一下,为利益谋杀本不是他伟大计划中的一环。
但是,哪一次伟大工作的实现是没有死亡的?难道不是钟声惊醒了倒霉的工人?难道不是先人不明智的认为,伟大的成就是建立在牺牲的基础上吗?这个牺牲不是被基督教曲解的信仰:自我牺牲;而是真实的牺牲另一个人的血肉。
因此斯坦利是诞生伟大的哈里森·帕特里奇所必须的牺牲。如果这是必然的结果,他今天会是什么样,仅仅借助他的发明,他能破茧而出吗?
不。这是由于他伟大的不能挽回的行为,他完美的谋杀,才造就了他。血液中都透着伟大的新哈里森·帕特里奇。
这个讽刺的年轻人,唠叨着完美的犯罪,但是他绝对想不到——
帕特里奇先生停了下来,重温了下之前的对话。在时间穿梭机上有两次好奇的坚持。然后他说了——这是什么?——“这次犯罪真是一件杰出的作品,”而且还有,“你可以从这个车间里想出任何东西来。”还有惊人的消息:伟大的马克思叔叔的财产将……
帕特里奇先生高兴地笑了。他已经不可宽恕了。年轻的侦探确实在怀疑他。提到马克思只是一个诱惑,一个圈套。侦探不可能知道现在财产已经变得没必要了。他在想进行另一次犯罪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是,财产真的不必要么?像这样的挑战——太直接的挑战——有人能抵抗得住吗?
帕特里奇先生发现他已经考虑到了所有的困难。如果伟大的马克思叔叔打算明天见律师的话,今天将会被谋杀。越快越好。也许他饭后习惯的午睡将是最好的时机。那时候他会是一个人,在他最喜欢的深山庄园的角落打瞌睡。
麻烦!有个阻碍。那里没有电源插头。便携的机器不能用。可是——是了,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来完成。在斯坦利的事件里,他实施了犯罪,然后回到过去准备不在现场证明。但是他可以同样建立不在场证明,然后回到过去实施谋杀,通过时间穿梭机把他送回这里。不需要密室效应了。那很令人高兴,但没必要。
下午1点的不在场证明。完美了。去总部要求见处理这个案子的侦探。告诉他,事后想起了关于斯坦利和阿什的争吵。在伟大的马克思叔叔被谋杀的时候,和他在一起。
12时30分,帕特里奇先生离开家前往警察局中心。
福格斯从他隅石后可以听到老人的打鼾声。进入马克思·韦尔哈里森隐士般的休息寓所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很多年前,新闻就详细地介绍这个老人的怪癖,你可以提前知道你需要的东西—他每天的习惯,他不喜欢保镖,他喜欢睡觉的地点。
太阳很暖和,山里很宁静。在福格斯身旁有一道溪流从小峡谷的深处流出。老马克思·韦尔哈里森选择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休息真是明智。
这已经是福格斯听到声音前抽的第三根烟了。那是一个很小的声音,也许是小圆石的碰撞。但是在这个孤独的地方,除了打鼾声和尖叫声,其他声音听起来都显得非常大声。
福格斯把烟头丢进峡谷深处,开始移动。他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利用凹凸不平的矮树丛掩护自己。
在这样安静的撤退中,那道身影,虽然在意料之中,还是让人吃惊。一个笨拙的秃头中年男子手上拿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刀子偷偷摸摸的前进。
福格斯立刻猛冲上去。他的左手抓住挥动刀子的手腕,右手将帕特里奇先生另一只手臂捆在身后。帕特里奇先生的脸色在前往他的牺牲品时是隐藏着安详与沉着的冷漠,如今变成了愤怒与惊骇。
他的身体扭了一下。那只是身体的本能,未经过训练的动作,但是却恰巧将持刀的手从福格斯的紧抓中脱离出来,并而向下垂着。
福格斯的身体下意识的灵巧地躲闪着,但是肩膀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伤。他感觉到背上温暖的鲜血的流动。不知不觉他松开了抓着帕特里奇先生另一只手。
帕特里奇先生迟疑了片刻,虽然不确定他的刀是该先尝尝伟大的马克思叔叔的血,还是先倾向于福格斯。这一迟疑是可以理解的,但却是致命的。福格斯向前跳去,击向帕特里奇先生的膝盖。这时的帕特里奇很难抬脚攻击在前进中的有着绿眼睛的脸。他摇晃了一下,然后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平衡。这时,侦探的肩膀击中了他。他摇摇欲坠,向后摔倒、摔倒、摔倒——
当福格斯从山谷爬回来的时候,老人还在午睡。毫无疑问哈里森·帕特里奇死了。没有活人能够那么柔软的伸着脖子。
福格斯杀了他。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自我保护,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福格斯把他引入了圈套,而在圈套中,帕特里奇先生死了。
该隐的牌子可以穿在不同的人的身上。在帕特里奇先生身上,它表现为鼓舞人心的炫耀的伪装,一个拥有奇怪装备的旗帜。但福格斯却打造了完全不一样的品牌。
也许他不能在道德上因为帕特里奇先生的死而责备自己,但是却能因为那次死亡带来的失败来责备自己。他并没有找到更多的证据去证明西蒙·阿什的无罪,却使自己担上了一条人命。
同心圆内谋杀很容易传播。而打算给谋杀犯设圈套的福格斯奥布林,如今也成了一名谋杀犯。
在帕特里奇先生的作坊车间前,福格斯犹豫不决。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这里可能会有证据——机器本身或者其他的,可以向探警杰克森那怀疑的眼神证明他的理论的东西。现在破门而入将会刷新他的犯罪档案。左边的窗户,他想着——
“嗨!”杰克森尽量高兴地说,“你也跟在他身后?”
福格斯尽力让自己像往常一样活泼:“嗨,安迪。莫非你也怀疑帕特里奇先生?”
“他就是你神秘的X?我想他是。”
“就是这个把你带这来的?”
“不。是他自己的行动让我怀疑了他的。一个小时前,他带着他忘记的该死的关于鸡和牛的重要的证据去了我办公室。据他说,斯坦利最后见他时,和他说起和西蒙·阿什的争吵。这并不像经过深思熟虑的有助于阿什案件发展的证据。所以,一有空我就决定出来和这个秃头进一步聊一下。
“我怀疑他不在家,”福格斯说
“我们可以试一下。”杰克森敲了敲车间的门。门被帕特里奇先生打开了。
帕特里奇先生一只手拿着剩下的大火腿三明治。他开门的时候,另一只手上端着剩余的威士忌和小苏打。在这次明亮的新的冒险前,他需要食物。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时,他的眼中闪着光芒。一个很聪明的给他造成麻烦的非官方侦探,还有这个证明他不在场证明的官方侦探。
他几乎没注意这个官方侦探的开头语,也没有注意到另一位脸上的困惑。他动了动嘴唇,然后这个伟大的哈里森·帕特里奇脱去了茧的最后一层衣服,开口说:
“你们可能知道这个真相会给你们带来的好处。阿什的生命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即便他还活着我也比他成功。我杀了斯坦利·哈里森。记住这一点,然后利用它做你们能做的事情。我知道未经证实的招供对你们来说是没有用的。如果你们能够证实它,你们就可以抓我。我很快就会实施另一次谋杀,而你们却不能阻止我。因为,你们看,你们已经太迟了。”他轻轻地笑了。
帕特里奇先生关上门,上锁。他吃完了三明治,喝完了威士忌。几乎没注意门上的敲击声。他拿起刀走向了他的机器。他的脸色很冷淡,在那之下掩藏着沉着和安详。
杰克森警官撞向门,几秒钟过后。在他和终于回过神,他才知道,能够阻止凶案发生的时间,只剩几分钟了。
“他走了,”杰克森困惑地说,“一定有什么地方有阴谋。”
“密室,”福格斯喃喃自语。他的肩膀发疼,再一次撞在门上让它再一次冒血。
“那是什么?”
“没什么。看,安迪。你什么时候下班?”
“严格来说,我现在已经下班了。我是用自己的时间来进行这次审查的。”
“那么以17次受崇拜的组合的名义,去喝酒,淹没我们的混乱吧。”
第二天早晨,杰克森警官打来电话时,福格斯还在睡觉。他妹妹叫醒他后,看着他接着电话后,用只在失眠状态下才有的情绪点头,喃喃自语,“好的,”或者“我会—”
莫林一直等到他挂电话,找烟,然后点着。才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