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浇那冷雨(2)

时间:2015-10-29 10:47:58 

社 会·杂谈随感

《听听那冷雨》是余光中早期的经典之作。冬末春初时节,对着一窗飘忽的雨丝,不期然想到它。

今天下午,上班前,又下起雨来,遂想,冷雨止于听,尽管是类似写《虞美人·听雨》这一不朽辞章的蒋捷那般,身在客舟,水汽氤氲,雨丝扑面般真切地听,也毕竟隔着什么。今天,干脆去浇吧!于是,穿上晴雨两用夹克,提一把结实的伞,走进雨中。

伞没打开,故意的,却很快后悔起来。全身被好几层厚衣服裹住,却挡不住自内而外的冷意。站在巴士站前,腿打哆嗦,雨刮到脸上,针刺似的。血液光顾着对付内外交困的肉体,完全疏忽了内心,文思僵滞,一个字也想不出。好在,在夹克布满雨珠之前,巴士开到。我上了车,坐对空蒙的天地,伞搁在身边,仍旧无所感。

晚间下班,雨时大时小。我坚持不打伞,尽管雨狡猾地钻进稀疏的头发时,很向往伞下的世界。一把伞,就是自己的天空。不过,马上被遗憾取代:为什么余光中“听”出如许诗情,我身体力行却毫无成果?拖着大半截湿漉漉的裤腿,走到车站时,我恍然大悟:我的“浇”,致命的欠缺是没有情人在旁。余光中文内的华彩乐章,恰在这里:“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里的世界小得多可爱,而且躲在警察的辖区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

马上,街上的情侣们对此做了印证——一对对的,要么共撑一把伞,要么同披一件雨衣,要么依偎着躲进候车亭只有一英尺宽的檐下。设若你和恋人牵手,彼此都不把感冒当回事,那么,浇一身冷雨,何其浪漫!男子因此理直气壮地贴近她那刘海紧粘的光洁额头,吻去珍珠般的雨点;女子因此更加娇气地以他的手和胸膛取暖。爱情一路开着最美的花,因为雨的灌溉。

(陈海蓉摘自河北教育出版社《刘荒田美国小品》一书,王燕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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