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那一天,阿娟、阿秀都把自己心爱之物赠送给韩生,韩生也将自己的所有,赠送给她们一些,而且对阿娟、阿秀说:
“小生暂时归家省母,约三两个月便可重新团聚,尔等切不可太清苦。”
阿娟凄然说道:“今后相会之期,实难再定,郎君走吧!愿君多多自爱。”
阿秀一直在悲泣,哭得眼睛象个桃儿似的,心中无限话,一时难尽述,几次绽开樱唇,却是语不成调,只好紧紧握着韩生的手,生怕他立刻离去。
相见时难别亦难。韩生擦干眼泪,仍然跨上他那头骡子,星夜往家中驰奔。但等他回到家中,老母死后已过了二七之数了。韩生悲痛万分夕想起老母的养育之恩,他竟未能为她养老送终,不禁潜然泪下。又想起阿娟、阿秀,不知她们现在是否还在思念自己?他昼思夜想,不能自已,不觉郁郁成疾,卧床不起,一直大病半年,慢慢才能下床走动。
服丧三年之后,韩生除服治装,再次远游。他循原路向山中走去,重新到了三年前与阿娟、阿秀共度韶华的山环水抱的地方,但风景如故,第宅已失,若大的一个院落,竟然片瓦无存。但见顽石寒泉,乱云红树,空山寂然,幽鸟啼鸣。山林中,莽莽苍苍,香无人烟,他在那一似池水前徘徊多时,仍然连一声人语都不曾听见,他十分伤感,大劫而归。
阿娟、阿秀、小红、小绿,她们究竟是狐、是鬼、还是鸟兽草木之妖,谁也不清楚。韩生的一生中,只稀里糊涂地留下一段风流韵事,是焉?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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