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艳尸(19)

时间:2014-06-17 09:25:42 

苗苗正一手捂胸嚷痛,沙花向夕云道:“您来得正好。苗苗近来老犯这心口疼病,您给请个医生来看看?”夕云道:“病是要治,不过要对症下药,心病就得心药医。”一挥手,众人不由分说,翻箱倒柜查了起来。沙花惊道:“你们干吗?”夕云笑道:“府里近来鼠患成灾,委屈一下四太太,等会儿就走。”手下忽叫:“在这里了!”送上一个小布人儿,胸前扎着几根钢针。苗苗奇道:“这是什么?”夕云笑道:“正要请教四太太!”沙花秀眉微蹙,过来一瞧,想了想道:“原来如此。多亏二太太遣人来救命。”夕云讶异,仔细一看,见那布偶上用墨汁写着两个字,却不是别人的名字,而是“苗苗”二字。苗苗叫道:“怪不得我总生病,原来有人暗中咒我!是谁,是谁?”两个丫头跑上来跪倒:“不关我们的事!”夕云愕然道:“那……那是谁呢?”沙花坐下品了一口香茗:“这房里连我一共五个人,谁不在这里,就是谁心虚了。”夕云“啊”的一声,隐隐明白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小灵被羁押起来了。旷媛、夕云明知不是她做的,否则她也不会主动跑来建议搜房。然而那布人儿又确确实实是夕云亲手找出来的。苗苗哭闹不依。曹细细噤若寒蝉,生怕引火烧身。碎玉却向郑乐山道:“不是我说二妹的坏话,实在这小灵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如今干出这样没人伦的咒主子的事!无巧不巧,又由二妹自己发现了。若轻饶了,难服人心。”郑乐山沉吟道:“四房里有三个丫头,怎么就咬死了是小灵啊?”碎玉道:“哟,四房里自从四太太从尸房放出来,失了威信,早就是小灵的天下。她仗着二太太疼她,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可怕惧的?往日里我也听见有人回我,说这小灵成天抱怨四太太失宠,累得她失了体面,没了风光。另外两个丫头,三棍子打不出一声儿,怕小灵怕得跟‘血滴子’似的,借个胆子给她们,她们也不敢哪!”碎玉又唆使苗苗求见郑乐山说:“请老爷给我作主!”郑乐山无奈,让旷媛把小灵配了个三等小厮,变相撵出去了。

这一场风波平息后,苗苗瘫在床上道:“累死我了!”沙花笑道:“你终究是个没城府的人,要你做戏,你就嚷累。不过我们毕竟除掉了心腹大患。”苗苗想想,点头道:“这次故意让她偷听到‘作法下咒’,她要是不继续害我,不到二房告黑状,二太太也不会派人来搜,她也不是这个下场了。可是生死簿上,就添了我一桩罪过。”沙花劝她道:“小灵是自掘坟墓,你不用心里不安。以前你都不信因果报应的。”苗苗双手双脚叉开,看着帐子顶道:“有时候我想,信那些因果,人做起缺德事来还有点儿约束;要是百无禁忌,做起坏事来就无法无天了。”沙花挨着她躺下,双手合在胸前道:“能在郑家站得住的,要不就是忍气吞声,要不就是手段高明。你两样都不沾,我在上海读你的信,时常替你担心。”苗苗侧身枕着沙花的手臂道:“要是你能天天在这儿就好了。”沙花笑了,道:“想得美,一则你们府上不准,二则我是赔了多少笑脸跟学校请了假才来的。过几天我就走了。”苗苗道:“我也知道是我的傻想头,你这趟回去,别跟我妈提这边的事。”沙花也侧过身,和她脸对着脸道:“你放心,干妈根本不知道我来润州。”苗苗默然良久,忽然抱住沙花笑道:“咱们说点儿高兴的。你说二太太是不是在大骂咱们?她吃了个哑巴亏。”沙花笑道:“我猜不是。也可能像咱们这样,正跟那个夕云商量对策。”苗苗“咯咯”笑道:“我不敢想象,二太太和膀大腰圆的夕云这么头靠头地睡在床上。哎哟,笑死我了!”沙花笑叹:“也只有你这个活宝,这种处境还笑得出!”

此时,旷媛却并未如她二人说的那般在与夕云商议。她手中拿着一根全须全尾的人参,正对着阳光验看。夕云“啧啧”称赞:“真是好参,您瞧这色泽!”旷媛满意地笑了:“三太太还算有心。你呆会儿把我的玉如意送她一柄。”夕云应了,道:“人参火气大,大小姐怕不宜吧?”旷媛收起人参,放进抽斗道:“这是高丽参,又补人,又不上火,年轻人克化得动。”夕云感叹道:“您对大小姐真没说的。有点儿好的自己舍不得吃,都省给她。”停了停,看看旷媛的脸色道,“就怕别人看准了这一点,来算计您。俗语说的,关心则乱。”旷媛在椅子上坐下,掸掸裙脚道:“你是不是想说,四房这次挤走小灵,是因为我太紧张脉脉,予人可趁之机?”夕云躬身道:“您一听说有人要跟大小姐抢龙家少爷,就雷厉风行,不然四太太哪能赢得了这一仗?”旷媛道:“这次我是急了些,不过既然交手,就总会有赢有输。输不起的人,就不该入这个局。”夕云腰弯得更低:“您说得是,来日方长,四太太未必能笑到最后。”旷媛端起茶碗,揭开茶盖,吹了一吹。茅山茶清香扑鼻。“你以为这次是四太太的主意么?”

夕云道:“不是她是谁?”旷媛喝了口茶道:“凭她那块料,设计不出这么精巧的戏来。她背后是另有高人。”夕云道:“您说沙姑娘?”旷媛搁下茶碗道:“沙花耳聪目明,落叶知秋,年纪跟四太太差不多,心思可缜密多了。最妙的是她外表斯斯文文,弱不禁风,十足一个可人儿。这个人绝对不能小看。”夕云道:“那又怎么样?她毕竟是客边,再住个八九天也该回她的上海,做她的教书匠去。我打听过了,她不是大户人家出身,比四太太还不如。”旷媛笑道:“可惜可惜。我倒希望她能留下,未来的日子会有趣得多。夕云你想,这府里大太太自从舅老爷走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气焰;三太太唯我马首是瞻;四太太是个炮筒子,也失了宠。放眼郑府,还有谁是我的对手?沙花心细如尘,要是跟我玩几个回合,倒或许是将遇良材。”

丫头们报:“大小姐来了。”打帘子让郑脉脉进来。郑脉脉索性穿着了男装,越发神采奕奕。旷媛笑道:“成天像个假小子。来,坐。”郑脉脉坐了,笑道:“我是学医的,医道这一行,从前传子不传女,现今虽改朝换代,女医生的地位还是比男人低,求诊的人也少。我扮成这样,也为的是方便。”旷媛道:“你爹见了又要嘀咕了。”郑脉脉伸伸舌头道:“可别让他撞到。”她这鬼脸一做,才显出几分女儿的俏皮娇态。旷媛道:“我那儿有根高丽参,你带了去吧。不,还是叫夕云炖好了给你。”郑脉脉笑道:“不要啦,我在外几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都不习惯叫人服侍了。何况夕云姨也年过半百了,也该多歇歇了。”夕云喜得直说:“二太太您瞧她说的,暖人心的!”旷媛微笑:“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小时候就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黄鳝,什么时候消停过?”夕云笑道:“老爷常说,这一双儿女,很该倒个个儿才是。大少爷文文静静的像个女孩儿,大小姐倒像个小伙子。”说得众人都笑了。旷媛道:“龙家少爷呢?怎么不一起来?”

郑脉脉刚要答话,龙锦添带笑进来了。夕云笑道:“说曹操曹操到。”龙锦添向旷媛问了好,与郑脉脉并肩而坐。旷媛笑问:“龙少爷打哪儿来?”龙锦添道:“去陪郑老爷下了盘围棋。我竭尽全力,还输了一目半。”旷媛道:“我以为你又到‘极步亭’了呢。”龙锦添一怔:“极步亭?”旷媛笑笑道:“你在郑家玩玩,也该回你叔叔那儿了。”郑脉脉道:“娘,怎么赶起客人来了?”旷媛道:“有两个缘故。一来府里女眷、丫头……女客,乱花渐欲迷人眼,撞来撞去,彼此不便;二来呢,我想过几天请老爷下个帖子,请吴警长和龙少爷过府一叙,把龙家少爷和脉脉的亲事定下来。”龙锦添揣摩她话中含义,笑而不语。郑脉脉却道:“这么急啊?”旷媛道:“急?你们出双入对,人人皆知,不早定了名分,不说我了,老爷先就不答应。”郑脉脉道:“娘,我跟锦添说好了,先立业,后成家。他要逐步地接他叔叔的棒,我就跟爹借一笔钱,开个医馆。”夕云惊道:“您还抛头露面地做事啊?”郑脉脉道:“我是要自食其力,不做男人的附庸。”旷媛默然。龙锦添忽道:“脉脉,我们就听长辈的,先订婚,至于什么时候成亲,两家再商量看。”旷媛道:“这样也好。”拍拍郑脉脉道:“娘也知道时世变了,你们的想法跟娘这一代不大同了。咱们一老一小各让半步,你说好不好?”郑脉脉想了想笑道:“好吧。”旷媛松了口气,笑道:“未婚夫妇,通家来往是没什么,住在一家就不成体统了。龙家少爷你收拾收拾先去你叔叔家,郑家等你来提亲。”龙锦添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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