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又一次叫好时,外边突然传来一声断喝:“惠能,不得无礼!”一位老和尚走进人群,他就是桂花寺的方丈青木大师。惠能不由眉尖微蹙,垂首合十而立。
青木大师责道:“怎能对施主如此莽撞?还不快去将施主扶起来,赔个罪!”
惠能不敢违逆,上前搀扶起何三豹说:“贫僧多有得罪,望施主海涵!”
何三豹心有余悸,满脸紫红,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青木大师又转而对他说道:“敢请施主移步,老衲备有草药送与施主调养,定保无事。”
何三豹暗想:自己栽的跟头实在太大,不能站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于是他便跟着方丈走了。马小五一直躲在一旁瞅着,见主人离去,也夹着尾巴狗似地紧跟着溜了。
刘秀才亲眼看见刚才的一幕,心中自是十分感激,在陈凤莲的搀扶下走到惠能跟前说:“多谢高僧出手相救!”说着就要施礼下拜。
惠能连忙扶住,摇头说:“不敢当,不敢当,请施主回去后好好将养。”
刘秀才和妻子又千恩万谢,才告辞离去。
这时一个小和尚走来叫道:“师兄,师父唤你呢!”惠能忙跟着他到后面去了。
从桂花寺出来时,何三豹琢磨着绝不能就此罢休,早晚得寻个机会报仇,就打发马小五去做两件事:一是摸清惠能的住处,明里不是对手,就来个“暗算无常”,夜间去偷袭;二是去打探刘秀才的住处,想办法把那美妇人弄到手,遂了自己心愿。
日头偏西,马小五急匆匆地赶回来禀报说:“老爷,小的已打听清楚了,惠能那秃驴就住在寺内第三重大殿前的东厢房,从北面数第一间。他是个干杂活的。” 何三豹咬着牙齿,狠狠说道:“今儿晚上我就摸去,结果他的狗命。”
“老爷,这几天怕是不好办。”马小五咂着嘴摇着头说。
“却是为何?”何三豹奇怪地追问。
“咱们离开寺庙后,老方丈就把惠能叫去,说他破坏寺规,不该妄自斗勇;还说他以武逞强,打碎了庙里的石狮子。惠能争辩几句,气恼了老方丈,罚他跪三炷香。老方丈又说今天结下了梁子,何老爷不会善罢甘休,就派惠能到城东的开元寺送东西,叫他在那儿躲上三五日。那秃驴已经挑着东西走了。”
何三豹拧紧眉头思索了一会,又道:“你继续往下说。”
“是。至于那两口子,小的也打听到下落了,家住刘家庄,进了村北口,路东第三个门就是。对了,他家里还有个老娘呢!”
何三豹点点头,说道:“嗯,你小子干得不错。这些情况让我心里有谱了。”
马小五受宠若惊,往前凑凑问:“老爷,您打算怎么办?”
“杀人,抢人!到时候不怕惠能那小秃驴不去抵命!哈哈……”何三豹先是痛恨地骂着,但想到自己阴险的计划,又得意地笑了。
天黑后,何三豹和马小五悄无声息地走出宅门,骑上快马直奔桂花寺而去。在寺庙后面两人将马远远拴住,然后翻墙入院。在马小五的指点下,何三豹溜进惠能的住房,翻出一套僧衣带在身上,又摸到老方丈的住房。他捅破窗户纸往里面定睛一看,油灯下老方丈正在蒲团上闭目打坐。他示意马小五在外面望风,自己抽出钢刀轻轻推开门,一个箭步蹿上,举起钢刀朝老方丈头顶狠狠劈下,老方丈当即倒地身亡。何三豹随手将一张纸扔在尸体上,吹灭油灯退了出来。两人又翻墙而出,骑上快马直奔刘家庄。
进了庄,马小五穿上僧衣,戴好僧帽。何三豹吩咐:“记住,进去后,我杀人,你抢人。”
马小五使劲点头:“老爷,放心吧,误不了事。”
刘秀才家是个独门小院。夜静更深,人都已经入睡了。他们蹑手蹑脚走到屋前,将门闩拨开,一同闯进堂屋。按农村习惯,老人住东里间,晚辈住西里间,他们直接进入西屋。何三豹放心大胆地把灯点着了。刘秀才睡觉惊醒,听到动静便睁开眼,惊问道:“谁呀?”
“哼,你的冤家对头来了!”何三豹狞笑着,将刀尖“噗”地一声扎进了刘秀才的胸膛。刘秀才挣扎了几下就没气了。
陈凤莲也被惊醒,一见此景,吓得魂飞魄散,便要叫喊。马小五扑上去用毛巾堵住她的嘴,在何三豹的帮助下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何三豹推开窗户蹿了出去。
这时,从东屋传来
马小五捂住嘴,发出“唔唔”声,又将桌子踹了两脚,弄得上面的壶碗“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