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再说惠能被老方丈打发出门后,挑着担子一路急行。太阳快落山时,已到了开元寺。开元寺长老是桂花寺方丈的师兄。惠能施过礼,将来此的缘由讲出。长老说:“你先住下吧,过两天我派人打听打听,看情况如何,你再回去。”
当天夜里惠能辗转反侧,心中挂念着桂花寺的情况:姓何的会不会再去寺中捣乱呢?此人武功高强,寺里除了自己很难有人与他匹敌,那么桂花寺岂不受劫?不行,祸是我惹下的,应由我来承担,不能在此安安稳稳地躲着,得赶快回去。
天刚蒙蒙亮,惠能来不及向长老告别就急匆匆离开了开元寺,急行了三个时辰,桂花寺已遥遥在望。突然,从路旁闯出一人伸手拦住了他,低声说:“站住!你干啥去?”
惠能留神一看,原来是桂花寺门口摆摊卖货的“香烛李”,便答道:“回寺里看看有事没有!”
“不行!不行!快跟我走!”香烛李拽着惠能下了大道,穿过田埂走进一片树林里,又摁他蹲下身子。
惠能奇怪地问:“这是干啥?难道出什么大事了?”
“咳,你还不知道,寺里都闹翻天了……”于是香烛李把桂花寺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香烛李与惠能是亲如兄弟的好朋友。刚才他在桂花寺前听胡文炳说要派人抓惠能,知道惠能被冤枉了,不由心急火燎,买卖也不做了,便一路赶往开元寺报信。谁知竟如此凑巧,两人在半路碰上了。
听了香烛李的一番诉说,惠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从小失去双亲,多亏老方丈收留。十多年来经老方丈教诲抚育,才长大成人。如今老人家却因自己遭受牵连,惨死于刀下,怎不令他心痛如绞?惠能泪水涟涟,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哎呀,现在是哭的时候吗?”香烛李急得直跺脚,“胡文炳认定你杀了两个人,又抢走了人家媳妇,正派人四处捉你呢!走,先到我家去躲躲,咱们商议商议,想个法子。”
这香烛李的家地处偏僻,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娘。他领惠能进里间屋坐下,说:“现在只有想办法尽快找到凶手,你才能洗清冤屈。”
“啊--”惠能轻呼一声,猛然醒悟,“这凶手八成是何三豹。”
“何以见得?”香烛李盯着他问。
“我估摸着他昨晚进寺原本是想要暗算我,见我不在,就杀了老方丈来栽赃。再说,他在寺里抢人家媳妇不成,仍贼心不死,很可能又去刘家庄杀男抢女。”
香烛李“嗯”了一声:“有道理。不过,没有真凭实据,光凭猜想是不行的呀!”
“今晚我就去何家探个虚实,想办法找到证据,你看怎样?”
香烛李点头应道:“可以。不过要换上便装,别让人认出你是和尚。”
再说何三豹把陈凤莲抢回府后,关在后院的空房里,陈凤莲两眼已肿成红桃,挣扎着倚靠在墙角边上。
何三豹“嘿嘿”狞笑着说:“小美人,乖乖地顺从吧,保你过上好日子。”说着就要上前搂抱。
陈凤莲挣扎着躲闪。
马小五蹿过去扯住她,说:“老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好好伺候着。”
“啪!”陈风莲回手扇了马小五一个耳光,斥道:“你们狼狈为奸,都不得好死!”
何三豹气冲脑门,说道:“妈的,今儿个就不信治不服你!”他猛扑上去把陈凤莲压倒在地,动手撕扯她的衣裳。马小五做帮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喊。
正在难解难分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喝斥:“住手!”
何三豹、马小五同时打个激灵,回头看去,见夫人蒋氏叉着腰正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们,何三豹慌得赶快丢下陈凤莲爬起身来。
“你们好大胆子,竟敢背着老娘干这种事!马小五,你给我过来!”蒋氏吼叫着。
马小五哆哆嗦嗦地蹭了过来。
蒋氏“啪啪”左右开弓抽了他两个嘴巴,命他滚了出去,接着蒋氏又走到何三豹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扯着往外走。
何三豹疼得呲牙咧嘴:“夫人,你松开手,我自己乖乖走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