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不来……啊……”
“他再也上不来了……啊……快点……”
再也上不来了?
我脑子再混沌,现在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朵冰柜里的血肉之花,就是王老板。
在知道自己无性命之虞的时候,我并不感到高兴,维君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
“是你干得?”
维君点点头,没有否认。
想起那朵巨大的血肉之花,我终于忍不住粗暴的推开了她:“你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维君愣了一下,缓缓的说:“如果他不死,我和你怎么可以在一起。”
在一起?这下轮到我愣住了,她在说什么?
我承认,所谓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人,无非也就是维君这个样子了。我更喜欢她的身体,但我不觉得自己能够接受一个有夫之妇的全部,何况,还是在知道了她这么多事情以后。
“你爱我的,对不对?”
维君看着我,眼中闪着炙热的光,她甚至有些急切的问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无言以对,一时间,房间里沉默的空气让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我能感觉到维君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一点的褪去了。
“说笑的。”她又回复了之前那种轻松的表情,拉起我的手:“我们坐着说话好吗?我把这一切都讲给你听。”
维君的声音有一种魔力,吸引着我不自觉的想要听下去,就那么由着她牵着我的手坐到了床边。她靠在我的胸口:“之前你问我,从哪里学来这门手艺,我总是顾左言他,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我这门手艺的来龙去脉会比较好。”
我不自觉的又想起了下面冰柜里的尸体。手艺?这也叫一门手艺?
“知道凌迟吧?”
维君的手指轻轻在我胸口划着,她轻轻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脊背如遭电击,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不能动弹。她坐低身子,眼睛亮得吓人,让我不敢直视。
“我这门手艺,就叫凌迟。”
“其实你那天晚上离开这里,他就知道了。但他忙着出货,没空对付你。”维君已经不再看我,仿佛在喃喃自语:“他第三天回来的时候,知道你还没有通过房东退房,一定还会再回来。”
“他虽然不知道你曾经在楼下偷看,但是以他点滴不漏的性格,他不会放过你。而他刚刚接触到的一个金主,正好能帮他做这件事。所以他回来以后,告诉我,让我打你电话,把你叫回来。”
她微微一笑:“他知道你喜欢我,那天我和你在店里聊天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看着,而且……”她在我鼻头点了点:“哪有不偷腥的猫。”
我已经没有办法做任何动作,只觉得大片大片的冷汗在背后出现。
“我求他放过你,他就打我,打完了就要我,要完了再打。我劝他不要跟那些黑道的人相交太深,否则被吃上了以后真的脱不开身,况且你也未必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只是正常的搬迁,他打消了找那位金主做掉你的念头。”
维君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这算不算又救了你一次。”
我不得不承认,如果王老板动用那所谓的“内幕”资源来针对我的话,恐怕我的下半生都要在逃亡中度过。但我却没办法表露任何感激之情,麻痹的神经线让我连小手指都动不了,亦不可以说话。
“我那天拼命的讨好他,本以为他吃饱了就会放过你,但他又突发奇想。”维君手指又到了我的腰上,轻轻的捏了一把:“最近货源紧,虽然不知道你的货跟谁配,但是他手头的网很大,半天就能找到和你的货匹配的金主。通常他不会干杀人的勾当,两个腰子摘一个走就好,我还要帮忙止血缝合,但那天破了戒,他也就无所谓了。”
她忽然直勾勾的看着我:“他想要你的货。”她的语调变得冰冷,透着死亡的威胁:“两个都要。”
“我想要救你,一直求他,他一直打我,说我贱货、***,我的头被她打破了,你看。“她用手拂了拂刘海,露出长长一处伤疤,触目惊心。
我闭上眼睛,心里完全被恐惧占据了。没有一个女人拼命保护我而受伤的愧疚,我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我要活下去。
“我被打得受不了,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他。他高兴过后,喝了酒,睡着了。”
维君还是那种幽幽的语调:“我恨他。”
“所以我要报复。”
维君的神色依然温柔,但她讲出来的故事,让我开始后悔与这个女人有了交集。
“我……”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下去:“我家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刽子手……”
我不知道她说的很久很久有多久,但是刽子手是什么?这有点超出了我的想像空间,难道是砍人头颅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