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Tilghman主席,各位校董和朋友们,2012年级的家长们,还有最关键的,普林斯顿2012年级的同学们。请给自己一个掌声吧。下一次你在一所教堂里看到大家都穿成黑色的时候,像这样欢呼就很尴尬了。享受这一刻吧。
30年前,我坐在你所坐的地方。我一定也听过某位年长的人分享他的人生经历。但我已经一点都不记得了。我连是谁发言都没印象了。而在我记忆中仍栩栩如生的,是毕业。他们告诉我你应该很激动,或者感到轻松,也许你们现在就是这样。我却不同。我义愤填膺:我来到这里给了他们我人生中最好的四年,而他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把我踢走。
在那时我只确信一件事:我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经济价值。我修的是艺术史,那是我的起点。即使在当时这也被视为疯子的行为。我为市场做的准备一定差过几乎在座的每一个人。而现在我竟摇身一变成了富人和名人。对吧,算是吧。我将简短的描述我是如何飞黄腾达的。我希望你们在走出校门追寻自己的事业前能够明白,事业发展本身是多么神秘。
我从普林斯顿毕业的时候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发表任何东西。我没有为the Prince刊物或任何人写过任何文章。然而在普林斯顿大学,作为艺术史系的学生,我第一次有了在文学界施展抱负的冲动。这是在我写毕业论文的时候发生的。我的导师是个超有天分的教授,William Childs,一位考古学家。我毕业论文的题目是研究意大利雕塑家Donatello如何借鉴了希腊和罗马雕塑——其实这跟今天的题目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我一直喜欢让别人知道。神知道Childs教授是怎么看待这个题目的,但他却帮助我全心投入。不只是全心投入,根本就是痴迷。当我交上论文的那刻我知道了我这一生想要从事的事业:写论文,或者说,写书。
然后我去了论文答辩。地方离这不远,就在McCormick厅。我等待着希望听到Childs教授告诉我我的论文写得多么好。但他没有。于是等了45分钟后,我终于问,“那你怎么评价我的写作呢?”
“这么说吧,”他说。 “千万不要靠这个谋生。”
所以我放弃了——其实不是。我做了所有人不知道该做什么时做的那件事:去读研究生。我在晚上写作,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主要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写哪些东西。一天晚上,我被邀请参加一个晚宴,我身旁的女士是一个华尔街投资银行的大佬的太太,那家银行叫做所罗门兄弟公司。她基本上迫使她的丈夫给了我一份工作。我那时对所罗门兄弟公司根本一无所知。但所罗门兄弟公司恰好处在华尔街转型的前线——转成那个如今我们都知道并爱的样子。当我到了那家公司,我被几乎随机的分配到了一份最好的工作,使我有机会观察这滋长中的疯狂:他们把我变成一个衍生产品的内部专家。一年半以后,所罗门兄弟开给我数十万美元的支票让我给专业投资者提供有关衍生产品的咨询。
现在,我有东西可写了:所罗门兄弟公司。华尔街已经变得如此的精神错乱,它会给普林斯顿一个对金钱一窍不通的新毕业生一大笔钱来假扮理财专家。我误打误撞找到了自己的下一篇论文。
我打给我爸爸。我告诉他我要辞掉这个百万美元的工作来写一本只有4万美元预付款的书。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 “也许你该再考虑一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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