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他开始录制专辑《孤岛》。权衡之后,马頔决定把所有精力和时间全部放在专辑上,辞去工作,“既然想做就把它做好。”
《棺木》是专辑里写的最早的一首,也是马頔最喜欢的,因为它最“自我”。“我写歌从来不是为了打动别人,我是要感动自己,‘被别人听见’是额外的。”他拒绝在任何情况下解释自己的歌词,“我一味地宣扬自己想表达的东西,他们听的时候就少了自己去感受的乐趣。”
马頔说自己是“阴差阳错”走上这条路,可能不会做一辈子音乐。录制《孤岛》期间,马頔还在给QQ音乐投简历,应聘音乐
采访间隙,他不停地用手摸下嘴唇。直到时间过半,他轻声问:“能抽根烟吗?”他打算慢慢抽少点,从最初的烤烟换成了中南海–怕烧嗓子。他在意健康,但是“减肥减了好多年了,越来越胖”。
马頔借由巡演跑过四十多座城市,他对泉州印象深刻,“那有一个猪脚煲,太好吃了!很小的饭馆”,他总会在打车的时候问司机,“当地人都去哪吃,正宗的地儿?”
2015年5月,巡演至大理。马頔坐在一家院子门口,街上时不时跑着小狗,一伙人握着啤酒,看着日落,看着天慢慢变黑,直到星星越来越亮。他收到一条留言:“男人,啤酒,星空,狗。”于是迅速敲进微博:“男人握着加温的啤酒,整片星空和一只老狗。”后来在征得留言者同意后,这句话被写进了歌词里。
他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会随手记下,从纸笔到手机,再到微博。每过一段时间,这些只言片语就被拿来翻看,某些情绪滚热过,放凉了,再拿出来温一温,有时就串联起一个故事。
他希望自己的歌里再多一些“大调”的东西,别那么“矫情”。“年龄所限吧,我没有那么多社会阅历,也没有经历过社会的动荡。”但他并不期待生逢乱世,认为这是随遇而安的,“它到了,我才能写出点儿。”
玩音乐、好好生活,马頔努力在这之间寻找“平衡”。“有一条线在这,有一条线在这,”他用手比划着讲解“三线论”,“两点拉回来,还是在中间。”
坚硬线、逃逸线、柔软线,谓之“三线”–借鉴一位哲学家的观点,马頔用它来理解生活。“坚硬线是循规蹈矩,为了活着而活着,逃逸线最自由也最危险,柔软线是非直线的,允许波动,围绕在坚硬线和逃逸线之间。”他解释说。马頔理想中的正常生活应该沿“柔软线”行进,没有束缚性的框架,也没有理想化的目的,“我们不是为了最终死亡而活着。”
他点着第四支香烟,吸一口,然后,挥散浮在眼前的烟。
文 李玥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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