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随着互联网的普及,网络霸凌作为一种新现象,也成为关注的焦点。大部分家长认为网络霸凌和其他形式的霸凌一样有害。
因为这些问题,社会开始意识到法律的不足、学校的应对不力。
比如,法律很大程度上是关注于案件,是事后的处理。有些学校针对霸凌采取了老式的简单粗暴的方法。比如对持枪的“零容忍”、组织集体学习等,通过快速地将霸凌者开除或处分,来压制任何霸凌现象,同时希望被霸凌者更坚强一些,却缺少具体的帮助。
但是,霸凌现象远比普通人想象的要复杂。随着对霸凌问题的研究逐渐深入并被广为报道,霸凌的陌生一面被更深地揭示出来。
比如,以前很多人认为,那些霸凌别人的学生,多是失败者:他们无法在学业上胜出,而选择了通过霸凌而肯定自己,走上犯罪道路。
相关研究则发现,霸凌者很多并非是学业上受挫。正相反,他们很多是学校里的明星学生。他们并不焦虑沮丧,也很享受自己的明星地位。但是,研究同时发现,这些学生都拥有一些反社会的性格。他们本人缺少同理心,爱冲动,态度叛逆。这些性格让同学和他们会保持一定距离,也加强了他们很酷的自我感觉。霸凌就是这样一个很酷的行为,让他们能享受这种征服感。对于那些不学无术的霸凌者,成绩更多的是结果,而非引发霸凌的原因。
而对于那些被霸凌者,他们往往更敏感,更不合群,缺少自信与安全感。因为缺少信得过的同伴,也不太善于和成年人交流,不合群的他们也易成为被霸凌的对象:他们得不到同学和老师的支持,让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霸凌,也就常常和一些弱势群体联系在一起。
最常见的霸凌对象,就是胖学生。据调查,85%的超重学生在学校曾被霸凌。不过,因为他们通常块头较大,对他们的霸凌通常限于语言暴力。反过来,身体攻击,则更多发生在瘦小的学生身上。除此之外,像少数族裔、同性恋、残疾人这样的弱势群体,也很容易被捡出来遭到霸凌。甚至,就算是在这样的群体内部,也会有人因为表现得不像这个群体的人,而遭到霸凌。
像偏见一样,霸凌本身是一个习得的过程。相关工作者通过大量的探索,意识到霸凌不能通过简单的惩罚来制止,而是要通过长时间深入的学习指导,让学生认识到霸凌的危害,改变态度。
最早,也是最成功的研究,并不在美国,而是来自挪威。
原来,在1982年,挪威出现了三起儿童自杀事件。像后来在美国的事件一样,这些事件在挪威引发了全国性的关注。而挪威心理学家Dan Olweus早在70年代就开始研究霸凌现象。于是,挪威就开始大规模地实践Olweus的理论,针对霸凌,在校园、教室和单个学生等几个层面,全面介入,提升师生对霸凌的意识,并加强对霸凌的防范。几年的实践表明,Olweus的方法可以有效地降低霸凌事件。而且,执行得越久,效果就越好。
在80年代,英美的一些工作者也开始进行相关的探索。他们也总结了一些被证明行之有效的反霸凌方法。他们还发现,校方的认真程度会大大提高反霸凌的效果。
2010年,美国教育部召开了第一次霸凌峰会,并在10月,发布了全面的反霸凌指导意见,希望学校能采纳已被证明的行之有效的方法,来解决霸凌问题。
很多州也在这时或通过了新反霸凌的法案,或修正了原来的法案。像麻省的相关法律,就开始强制要求所有学生每年参加反霸凌的课程,同时也要校方职工积极主动地汇报霸凌现象,以期能及早发现。新泽西州在克莱门蒂自杀事件后,通过了反霸凌法,鼓励学生匿名举报霸凌事件,加强教师的介入度,并向中小学提供了100万美元经费反霸凌。2013年底,新泽西教育部报告说,相关的霸凌事件相比前一年减少了36%。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条件支持反对这些反霸凌的努力。尤其是在处于模糊地带的语言暴力与网络暴力上,如歧视一样,有时言论自由和霸凌的边界很难界定,也会引来不少质疑。
也有学者指出,更重要的是帮助容易遭到霸凌的学生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对抗霸凌。因为这些学生最能感到潜在的霸凌,也有动力保护自己,这样也能让他们学会解决问题的方法,提高社会生存竞争力。
一些民间组织也开始出现,帮助受到霸凌的学生。2012年,歌手LadyGaGa就成立了一个“生来如此基金”(Born This Way Foundation),目的就是要帮助年轻人应对霸凌。
不管如何,霸凌是个古老的问题,它不会因为一些简单的规则而改变,而是要靠整个社会的努力。美国人普遍意识到这个问题,也不过是最近20年的事,他们消除霸凌的努力,可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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