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日,大陆与台湾领导人在新加坡举行了66年以来的首次会晤。尽管大陆媒体对这次会晤报道了很多轻松、有趣的花絮,但在报道中提到最多的还是一个专用词,这就是1992年两岸官方达成的体现一个中国原则的“九二共识”。那么为什么“九二共识”这个专用词如此重要呢?由此,我联想到了16年前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先生的一个“忠告”。
1999年5月24日,也就是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遭到美空军轰炸机轰炸后的一周,美前国务卿基辛格在当天出版的《新闻周刊》上发表了一篇题为《新的世界无序:欠考虑的科索沃战争破坏了同中国与俄罗斯的关系》的文章。在文章中基辛格写道:我们决不能在亚洲重蹈覆辙,执行在巴尔干给我们带来如此痛苦、带有感情色彩、欠考虑的那种政策。那么我为什么会从“九二共识”这个专用词联想到基辛格16年前的那个“忠告”呢?事实上,就在基辛格文章刊发一个多月后,台湾地区领导人李登辉就抛出了公开否定“九二共识”的“两国论”。随后,台湾的民进党领导人陈水扁当选台湾地区领导人,由此“九二共识”就在台湾领导人的嘴里消失了长达9年。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这9年里发生了美国总统换届、中美南海“撞机事件”、“9·11事件”、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金融危机爆发等一系列大事,同时在这9年里两岸的综合实力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如以当年美元计价的台湾GDP从1999年约占大陆GDP的28%,下跌到了2008年时约占大陆的9.1%。再比如,以当年美元计价的台湾军费开支从1999年与大陆基本持平,下跌到了2008年时只占大陆军费开支的九分之一。除了这些数字对比外,鉴于台湾方面一直否认“九二共识”,大陆的全国人大不仅在2005年制定并通过了《反分裂国家法》,同时在军事装备发展上也采取了当年戚继光抗倭时提出的“伐其长技”的思路,利用自主的产业技术基础重点发展了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等远程打击手段。应该说,大陆这种立法与突出重点发展武器装备的“双管齐下”策略,大大提高了台湾方面否认“九二共识”和美国协防台湾承诺的成本,后来美国军方专门将其命名为“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
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在台湾方面否认“九二共识”的9年里,美国将大量准备用于下一步军事改革的资金投入到了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场,由此也加剧了美军原有结构和政策、制度上的弊端。比如1999财年美国的军费开支为2611.96亿美元,退伍军人服务部的开支为431.25亿美元;而到了2008财年国防开支就攀升为5946.62亿美元,退伍军人服务部的开支也到了847.49亿美元。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退伍军人服务部开支攀升的速度会越来越快,而这也是美国众议院在11月5日以370票对58票通过的“2016财年国防授权法案”中含有大量军队福利、工资改革内容的真正原因。
说到美国几经修改的“2016财年国防授权法案”,目前在美国国会网站上可以看到的非机密版本里,之前一些如“邀请台湾参加‘环太演习’”等涉台内容已被删除。虽然无法据此证实奥巴马政府在“习马会”之前得知了双方将重申“九二共识”后想到了基辛格16年前的那个“忠告”,但至少可以判断出奥巴马政府不希望在总统大选期间因台海变局与中国大陆发生进一步的冲突。当然,未来还有一个悬念就是:一旦明年1月民进党领导人蔡英文当选,她会不会同样像当年的李登辉那样在美国大选期间对“九二共识”搞一次逆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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