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戴维·洛奇在《小世界》的开篇,让内心满怀孤寂的青年柏斯·莫克加里格尔透过污迹斑斑的玻璃窗,凝视着鲁米治大学校园草坪上不合时令的雪,如此吟出《荒原》的句子。当然,今日有文艺气质的青年不必像柏斯那样完成一篇关于T.S.艾略特诗歌的学位论文,而仍然可能在春天的某一个不确定的情境里突然回想起他的这句诗。提供这样的诗句似乎是这位整整50年前逝世的诗人独具的才能,在他的作品里,类似的诗行俯拾皆是——例如:“那么就让我们走吧,你和我,/趁黄昏正铺展在天际……”(《普罗弗洛克的情歌》)或是同样出自《荒原》,“在这暮霭渐浓的时刻,蹒跚归去的黄昏/正把海员从海上带回家去……”还有,“一条暗黑的街道的意识/急于要掌握这个世界”(《序曲》)。这些句子,简洁、清晰、坚硬,而又有一种神秘的、萦绕不去的特质。
艾略特诗歌的这种神秘特质,来源于将一种现代生活的感性与古老文学传统相互结合的风格,这或许是使之成为近百年来注解者大感兴趣的对象的一个原因。实际上他本人也正是这种注解之风的一个早期鼓动者,如今我们读到的《荒原》诗后的“原注”,是最初出版单行本时艾略特加上的。之所以要有这么多注释,部分原因其实是诗歌的本文不够一本书的篇幅,要用注释来填充印张。然而,尽管艾略特在自嘲的时候会称之为“伪博学的展览”,埃兹拉·庞德却以一种典型的、庞德式的实用理性指出,可能正是由于有了这些注释,《荒原》才那么迅速地引起了上世纪20年代批评家的注意,为他们提供了将现代英语诗歌当作新范式下学术研究对象所急需的素材。
在近百年浩如烟海的研究之后,作为“素材”的艾略特似乎仍是学术文章的无穷无尽的源泉。英国的艾略特协会(T.S.Eliot Society)近日刊出了艾略特诗歌爱好者戴维·里斯顿(David Liston)的文章,考证的是《荒原》里的两行诗——
我看见一个熟人,我叫住他:“斯特森!
你不就是在梅利和我一起在舰队里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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