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红杏出墙像一枚炸弹击中了他,原本绚丽的天顿时变得迷蒙混沌起来。走在街上,看每个人的笑脸都是那么虚伪,都似掩藏着龌龊和不可告人的秘密。
让他崩溃的是,那个男人的形象非常猥琐,甚至可以说是丑陋,根本无法与风流倜傥的他相提并论。
结婚多年来,他一心一意地呵护她,从没对其他女人有过非分之想。就是说,最具讽刺意味的是,有先决条件出轨的该是他而不是她。
他诧异这个世界何以变得这么疯狂,那些海誓山盟就像纸糊的童话小屋,仅在很小的风力下就轰然坍塌了。
他需要平衡,需要一种难以言说的行动来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宽慰。这个想法越来越坚定。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进一家酒吧的,钢琴声似有若无,各色灯光摇曳辉映,氤氲着一种说不清的暧昧。他失魂落魄地走到吧台前,用手指点了一种酒。
服务生微笑示意明白,不消片刻就把酒调好递给了他。他有心没肺地打量了一圈酒吧,结果与右侧桌角一双含笑狐媚的目光不期而遇。他握杯的手下意识地抖了抖。
无法和人言说,其实这是他第一次进酒吧。
他对这里一窍不通,他所获得的常识都是从电视上看来的。因此他不敢造次,急忙避开那双目光,若有所思地呷一口手中的酒。
他很快喝光了一杯,又要了第二杯,坐在离他不远处角落的女子很安静,不知余下的时间里都在做什么。他很好奇,想窥探一下,又怕自己惊扰了她。
他回味那双眼睛,承认那是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任何男人都会缴械投降的。
妻子和那个狗男人的形象在眼前晃动,他感觉到一丝心痛。他要了第三杯酒,眼睛迷蒙了。
他下意识地扭了一下头,发现女人依然火辣辣地盯着他,他的心不由怦怦地跳了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会有一次艳遇,他需要这样的逢场作戏。这是上天赐予的机会。
他含笑端杯坐到了她面前,同时问了句你好。女人三十多岁,一袭笔挺的白色女式西装,显得干练,让他想到她可能是个白领。
女人只是微笑点头,并不答话。他心里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想了想,悄悄伸出两个手指头,冲她轻轻晃了晃。
他认为自己已经明确地把信息传递给了对方——两千元。这是他能给她的报酬。这完全是你情我愿的游戏,虽然钱不能代表什么,但总要有一种方式让对方平衡。当然前提是双方不破坏规则,天亮后各奔东西,即使擦肩而过也当作不认识。
女人显然读懂了他,脸似乎有些红,目光更加火辣了。她依然什么也不说,只把杯举起来,冲他晃了晃,然后娇媚地一饮而尽。他当然会意,心跳加速地也把酒喝光了,然后结了账。紧接着他们默契地一起往外走。
他大脑迅速转动,考虑去哪家宾馆合适,琢磨着该叫一辆出租车。她却微笑着把他领到一辆白色的哈弗车前,让他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他有些紧张地嘱咐她慢点开,她依然含着笑看他一眼,慢慢发动了引擎。
车在一家快捷酒店门前停下,他诧异她的轻车熟路。不知所以的空当,她已款款走向前台,开好了房间,然后微笑着挎起他的胳膊,走向电梯。
他感觉自己像无声剧里的角色,任由故事向前发展,却不知下一幕是什么。随着房门的关闭,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女人调好了水温,然后站在他面前,把香唇送上的同时用手慢慢解他衣服的纽扣。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与妻子以外的女人单独相处。
陌生感刺激着她,妻子无情的面目刺激着他,他们很快赤条条地相见了。互相探索中,他还想着何时把钱给她合适。
从浴室出来,他们就毫无顾忌地滚在了一起。他痛快淋漓地发泄,她则把他身上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所有的不快,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他甚至流出了眼泪。
她去洗漱时,他还想着把钱放到她包里还是放到床头柜上合适,想着想着居然疲惫地睡着了。等他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晨,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回味昨夜的激情和甜蜜,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心有慰藉。想到钱还没来得及给她她就走了,则对她更加充满好奇,甚至有一丝莫名的感动。无意中,他蓦然发现有沓钱压在电话下,他大脑“轰”的一声,拿过细数,不多不少,正好两千元。
说不清的感觉包围了他,他用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连带着发出一声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