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声,有些恍惚。
披发飘逸的女鬼
“心神不宁,这是换届前夕你们的一种通病。还怨电视台长不该播你走神的镜头。看看你——”这半句“看看你”让大师连说了好几遍。但我一直没搭话。大师轻咳两声,又说:“别憋在心里!这人什么都不怕,老人怕一口痰堵到喉咙中,其他人怕一口气憋在胸口里。”
“说什么,就有什么。又有告我状的匿名信!”我喃喃地。
大师十分警觉地:“谁把这消息告诉你的?你想个办法,把这信搞到手后看看。凡是被告了,都得先搞清两件事,一件哪个告的,另一件告了什么,前者好让自己针对人去行事,后者好让自己针对事好去找人。”
我几乎很无奈摇摇头。
“这点点把握也没有?”
“谁告,我一猜就知道是谁。不是他,又会是谁?DD,他那个人——”还没说完话,我叹出一口气。
大师说:“你要是一个女身就好,那老夫我可以免费送两个疗程的静心口服液给你喝。保健品是保健品,但也该有一点意想不到的疗效。我们的保健往往比西方药品还管用。广告语一句,西药倒不如保健品疗效好!”
“跟大师说实话,换届前夕这告状特别有效。平时告上几年,连尿泡泡都有可能冒不出来一个。但这个时候不同,它一定会有响动声。当然,我不是害怕遭来一场非查不可的待遇,最怕有人借这个机会随便做点文章。一旦按照‘不带病上岗’这个规矩办理,好事也就轮不上你。要是这样,岂不让我——”
“谁都希望好机会能轮到自己。老夫深知,这做文章的人比告状者更可恨!告状者如此疯狂,肆无忌惮,你也许太过于得罪这家伙了。”
“有些事也没办法能避开。除非把得罪过的人都得罪死了,才没有得罪人。”
“悖论,但很有道理。痛打落水狗,这比喻太恰当了。当年鲁老爷子说过,这落水狗不被打死,它爬上岸来还会拼命咬人。我想,你应该几棍子、一口气打死它!”
“这家伙死了,哪怕变成一个女鬼,也不会放过我。只是我不知道,他那撒尿的东西是否遗落在人间?”
“你说什么——”大师这下子很惊讶地,“他真跳了楼?我、我这两天没听到这个该是砸锅的消息。”
“他什么时候跳楼,我也闹不清楚。但我完全可以断定,女鬼一定是这家伙变的!昨天晚上,这女鬼出现在我梦里,一身白衣,脸色苍白,走路时脚不落地,还披着一头长发。梦中并没有过多的情节,一个女鬼晃来晃去。晃了一个晚上,晃得我睁开眼睛时都还看到这个女鬼还在眼前。”
大师松了一口气。他喝了半口茶,又喝了半口,才说:“讲这种凶事之前,你得先强调一下是否梦。不事先提示,容易弄得老夫也有一口痰不能咳出来。”
“望大师宽恕。大师,我不明白,这阵子我怎么总爱梦见这鬼那鬼的?”
大师说:“放松一点好吧。别把自己弄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否则过不了多久,我得亲自找车送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说:“我现就在看心理专家。大师,您不就是一个很杰出的心理权威吗?”
大师听得高兴,但不失谦虚地:“哪里哪里,我顶多做些安抚、疏导的嘴巴活,远远称不上什么心理医生。再说,你也用不了去看这种医生。我开开玩笑说了一句话而已,别当真。”
听听,大师就是会说话。我如卸重负,释然一笑地:“谢谢大师!”
“有个道理我还得说开,梦中这女鬼往往是做梦者某种抑郁情绪的化身。你看过电影《午夜凶铃》吧,日本鬼子拍的,里面有一个叫贞子的角色就属这类女鬼。这类女鬼,它的动作一般很飘逸。你梦中,那个晃来晃去的女鬼就是这种角色。这并不是说此类女鬼有多么超凡,多么脱俗,相反它属于一种不踏实的表现。脚都不着地,又哪来踏实呢?只能飘飘然。你做出此梦,也即证明一个道理,凡该抑郁死掉的人又暂时没死掉,容易让其他人特别是做梦者产生一种抑郁感。”
“大师你这话说得也太露骨了一点。比好像有人发现我裤裆里夹了一点什么东西,还让我略感不适。我真想找到一个办法,让这种女鬼别在梦中纠缠我。可我好像找不到什么办法。”
“错了,老夫看来,你已经找到了一个解决这问题的切入点。老夫问你,难道他裤裆里没夹点什么?”
一听,我双眼发亮:“找他的东西?我明白了。”
“不再抑郁?”
“该不会了吧。谢谢大师。您稍稍这么一点拨,我这死脑筋就动了。我脑子被大师灌入了一种新智慧。是的,我裤裆里是有蛋,DD也一样,这不奇怪。但并不妨碍我去查查DD裤裆里夹着的蛋怎么样,如果仅有一个,把他列为挪作他用的人物;如果有三个,他就是一个中饱私囊的家伙;如果两个,同样可以查查它的型号是否如前、大小是否如旧,调包同样也算一项罪名,不管怎么样,我都可以把他列为查办对象。这只有一个基本前提,那就是我想查办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