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余光照过的每一处地方,都会让兴卉惊悚不已,她一次次把我的膀子抓得生痛,颤悠悠道:“表弟你说,我妈是让什么人给害的,还有她的左臂纹身……”
“这个地宫是舅妈娘家几代人苦苦寻找的宝藏,虽然有外人盗得族谱,找到了地宫,可是他们取不走宝藏,甚至带不走一尊神像。”
“为什么呢?”
“我想,应该只有舅妈才知道怎样取走这儿的宝藏。”
“你这话说得太玄乎了吧,跟电影里的情节差不多。”
“没错,自古宝藏都是深藏玄机的。而这个玄机就藏在舅妈的纹身里,族谱上的藏宝图只能告诉宝藏的具体位置,而要真正拥有那笔财富,还得从纹身里找到密码……”但是我的分析没能引起兴卉的多大兴趣,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死亡地宫。
“哈哈、哈哈……精彩,你们二人还挺亲热哦!”随着几声古怪的冷笑,从环形甬道里走出一个彪形大汉,神态诡异而阴森地朝我们走近。
彪形大汉戴着人皮面具,看上去恐怖可怕。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阿唐和刘依岑只不过是大汉的铺垫。像他这类精悍的盗宝者,我在小说里、电视上见得太多了,我把兴卉拉到身后,迎着大汉道:“你是谁?”
彪形大汉摇摇肩膀,跺了下脚:“我也不必拐弯抹角,既然能在这里相逢,说话直截了当更好些。没错,这个圆盘的确深藏玄机,而解开玄机的密码就在你们手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透过那张人皮面具,我感受到了对方的凶悍与蛮横,略作思忖,反问道,“我舅妈的纹身不是让你们给生生割下?那纹身就藏着打开玄机的密码。”
对方一声怪笑,像来自地狱的魔咒:“干我们这行的有个规矩,就是受不了冤屈。实话相告,我们将她的尸体转移出去,准备从纹身里提取宝藏密码时,才发现早已有人提前下手,并且连那幅纹身也不见踪影。”
“什么?”兴卉和我异口同声地惊叫道。怎么可能,难道舅妈的纹身还是很多人追逐的目标?
“只要拍下纹身图案,我们就能够通过电子技术获得密码信息,根本无需下手剥脱那幅人皮纹身,何况那还是一具僵尸。”
此时,兴卉紧挽我胳膊的手突然松懈,扭头一看,见她已蹲下身子瘫坐在地。“兴卉姐,你怎么啦?”我摸她的额头,天啊,热得灼手,于是我抱起她,向环形甬道口方向冲过去,可被大汉拦截了。
手电余光里,我看到人皮面具闪烁着邪恶与贪婪的幽光。
大汉气势汹汹,舞动双手,低吼道:“嘿,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密码呢,否则,我不会让你们离开地宫半步。”
“密码在纹身里,我们不知道啊——”我叫嚷道,抱着兴卉朝大汉撞了几个回合,但无济于事,每次都让他给推搡回来。我焦头烂额,我的力道并非大汉对手。
“嘿嘿……嘿嘿……”大汉像堵墙横亘在我们面前,龇牙咧嘴,阴森森地咆哮,“你嚷啊,嚷破嗓门儿也不会有人听到。”
“我们不知道密码!”
黑暗里,我们又对峙了几分钟。突然,大汉身子歪斜,一个趔趄跌倒,但他很快稳住身体,昂起头吼道:“谁、是谁?”
“哈哈,人皮纹身在本小姐手里,所有的秘密也在这个纹身里。”
“你、你这个……”大汉迅即弹跳起身,扑向对方。
此时此刻我惊呆了,手电光里,我看到刘依岑怒气冲冲地喘息甫定,双手反剪,像名刚从战场上逃出来的女兵。就在大汉扑上去的刹那,她敏捷地从背后拿出喷瓶,对准大汉的头部喷出雾水。汉子后退几步,庞然大物般颓然倒地。刘依岑喘了喘气,不慌不忙地拿出绳子,将大汉双手双脚捆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