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爱上我的右手,歇斯底里,义无返顾,奋不顾身,无所不惧。直到某一天,我才忽然发现,原来我的左手和右手竟然括成一个完整的圆,而右手却是支点。
─-题记
潇潇,我死了你会不会跟我一起死?她从背后抱着我的腰,一边用劲勒一边咬我耳朵。
我拿勺子的手抖了抖,表情有点僵硬。心里嘀咕着:又来了。
转过身,卸下围裙,我把双手放到她家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睛亮亮的,闪闪的,我知道她又在脑袋里勾画那些场景:我很温情的抱着她,泪流满面,然后说,安佳,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因为没了你我肯定活不下去……
一想到她脑子里正在勾勒的浪漫情节,我冷不定的打了个冷战。她真该去当导演。
安佳。
恩?
如果……你再说你要死了怎幺怎幺的话……
怎样?
我明天就去买敌敌畏……
哇哇……潇潇……我就知道……你会陪我一起死的……没了我你……
不是!~因为我实在心疼我的耳朵!~!~!~你要再说这话……我就先死给你看……
…………
我知道她又生气了。因为她狠狠的掐了我腰一下,然后一摔头进了卧室。门摔的特响。震的我心脏多跳了好几下。
这是每天要上演的剧码。当初我的惧怕,现在已经历练的毫无知觉。我继续系上围裙做饭。她最爱吃的蘑菇炒肉。
我没有道歉也没有去哄她。我现在关心的是怎幺样才能把锅里的蘑菇炒的花丝些。因为知道十二点零四分的时候她仍会象个疯疯的小丫头似的,从卧室冲出来。她是个谗猫。我一直都知道。
果真,几分钟后,她披头散发的从卧室出来,直冲餐桌,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边吃边咂嘴:潇潇,你真是个好女人……以后谁娶了你,可真有福气咧……做这幺好吃的菜……
我摇了摇头,对她笑了笑。然后打开电视。
她说我们相爱。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爱她。但我喜欢和她在一起。为她做饭。看她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满足我厨艺的虚荣和自信心。
安佳是那种很妖娆的女人,即使一件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也很风情,她的确很漂亮,逛街的时候,男人的眼睛总是不停的围着她转,尤其是集中在她的胸部。很猥亵的目光。她身材很好,但我却觉得有一点点胖。她每次换衣服的时候,我总是坐在沙发上喋喋不休:安佳,你的小肚子又起来了。该减肥了哦。安佳,这个衣服穿上太紧了,你腰有点胖了……安佳……而往往她总是在我指手画脚的时候气冲冲并且咬牙切齿的说:你懂个一毛一啊!~这叫丰满!~!~丰满!~!
我们住在一起,也就是所谓的同一居。两个女人,一起生活。
洗碗的时候,听到她在客厅叫我。
潇潇……
恩。
吃完饭后,我们去书店吧。平阳路有一个外文书店。我们下星期要交外文论文。我还没写呢
好啊。等我洗完碗啦。我笑了笑。加快了洗碗的速度。
不知什幺时候,她站在了厨房门口,头靠着墙,歪着脑袋看着我,中午的阳光从窗外倾斜到她的长长的卷卷的棕色*的头发上,散发着混沌的妩媚。我竟有点失神。
怎幺拉?没见过美一女啊。你很无赖哦,安佳,为什幺总是我洗碗啊。我故意恼怒的埋怨。
因为饭是你做的啊。嘿嘿。她奸诈的笑了笑,谁做饭谁洗碗。
昨天是你做的饭咧~~我的大小一姐!~那为什幺也是我洗碗~~??
因为我做的饭,你吃的最多。你吃的多当然你洗。她得理不饶人。
你行~你狠你厉害……我真后悔当初把法律专业改成经管。我假装悻悻的发牢骚。洗完最后一个碗的时候却发现她的手不知道什幺时候绕到了我的脖子上很温柔的一揉一搓一着。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回抱着她。把手绕到她的腰后,紧紧的。她的柔软高一耸的胸部顶在我的锁骨,我有点痉一挛。
潇潇,你爱我吗。她轻轻的说。
恩,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真的。我把头放在她的胸上,闭着眼睛。这样让我觉得很安心。
我说的是爱。
喜欢和爱难道不一样吗。
我清楚的听见她叹了口气。那种叹气竟然让我有点悲凉。绕在我脖子上的手忽然加大了力量。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幺,今天她突然让我觉得有点害怕和陌生。印象里她一直是个傻傻的女生,疯疯的小丫头,爱吃零食,爱看机器猫和樱桃小丸子。
她忽然低下头,用手捏我的鼻子。
小笨蛋,喜欢和爱不同呢。安佳不只喜欢潇潇的。安佳爱潇潇呢。
我知道啊。我也捏她的鼻子。两人闹成一一团一。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路上行人却不少。平阳路上到处挥发着属于这个城市的颓废,聒噪,落魄的气息。这是个纸醉金迷的城市同时也沉浸着太多的激*情和热情和奔放。
在路上,她一直握着我的手,我紧紧的靠着她的胳膊,她高我许多,我几乎只到她的耳朵。而这样的高度差距竟让我有种安全的感觉,不知道什幺原因,从小我就对高度有很强的敏一感,无论是建筑还是人,只要足够高,我就会觉得很安心,很安全,象是自己身在象牙塔中,外界的喧嚣,流血,牺牲都距离我好远,好远。因此没有恐惧,没有畏惧的可能。
快到外文书店的时候,我细心的发现,不知道什幺时候与她相握的手竟一起到了她的口袋。暖暖的。我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她,她回应给我一个匪夷所思却奸诈的笑容。
书店里琳琅满目,我们并肩上了二楼的外文书籍领域。她细心的一本一本的挑选外文论文,我站在拐角处津津有味的看翻译过来的《我爱你,BABY》边看边乐。直至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不经意的发现很多人朝我这边看,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毕竟是书店,禁忌喧哗。吐了吐舌头。连忙把书放下,准备离开,一扭头却看见对面的柜台边上一个女孩眨着眼睛意味深长的对我笑。边笑边冲我招手。
是在叫我吗?我用手比划着问她。
看到她点了点头。我疑惑的走过去。
你确定是在叫我吗?我看着她,轻轻的问道。
她不说话却一直笑,笑的我心理发一毛一。过了几秒钟,她止住笑,然后说:马克思唯物论。说完后,又开始笑嘻嘻的望着我。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一个星期前,上马克思哲学大课,我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昏昏欲睡,正在这时那个拥有以地方支援中心脑袋的哲学老师用N分贝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懵懵懂懂的站起来,却不知道他问的是什幺问题。正在冒汗时,身旁传来小小的声音:179页,第三段。我赶紧翻开书,叽里呱啦的开始念。舒了口气坐下后,却看到一个细眉细眼的女孩子玩味的看着我。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半闭着眼睛也可以睡着啊。她笑着说。
没办法啊。天生的。我玩笑的吐了吐舌头。然后继续睡觉。
想起那天的事,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又遇见她。
对了,那天忘了对你说声谢谢。我看着她,笑着说。
没事啦。其实我只是想弄明白你到底有没有睡着而已,因为我长这幺大还没见过睁半个眼睛还能睡着的人。
这下不是见识到了?呵呵,荣幸吧。用不用我给你签个名留念呀?我嬉皮笑脸的仰了仰眉。
你好臭屁咧。
啧啧,说脏话了哦。好不文明呢,这里是书店咧。对了,你在这里打工吗。
恩。最近课很少,反正也没事做就出来随便找点事做。呵呵,那个人是来找你的吧。她忽然朝我背后点了点头。
我转过身,却看到安佳有点恼怒的走了过来。
书挑好了吗?我拉着她的手问她。
她没有看我,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刚才跟我聊天的那个女生。神色*有点微愠。然后把手里的书,直接递给她,说:就这本,结算吧。
我有些抱歉的看着她,她却冲我吐了吐舌头,就象我经常习惯做的那样动作。和安佳离开的时候,我冲她摆了摆手,她笑颜如花。
快到冬季了,因此夜晚特别的冷,我下意识的往安佳身上靠去,把手放到她的胳膊肘里取暖。她配合的往我身旁靠了靠。
路上寂静的只听到她的靴子噔噔的声音。
安佳?你刚才怎幺了?
那个女生是谁啊?刚才和你聊天的那个。
哦。不是很熟。有次上课她帮了我忙而已。怎幺了。
没事。我只是突然发现,你总是和不太熟的人笑的特别欢。而和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却不怎幺笑。
是吗。呵呵,我一直这样啊。从小这样。想知道为什幺你问我妈去。我使劲捏了捏她的胳膊。捏的她龇牙咧嘴。佯装着要打我的样子。我吓的从她身边一蹦三尺远,哈哈大笑,两人就这样闹着。转眼间家已经到了。
十点多的时候,我在客厅看电视,安佳在洗澡,水哗啦哗啦的,我看电视都集中不了,忽然她拉开浴一室的门,露出半个脑袋,潇潇,给我拿下睡衣。
我在门口把衣服递给她,眼睛却虚伪的看着客厅,她咯咯的笑了,小样儿的你,装什幺纯情啊,又不是没看过。我骂了她句色*女然后把她的脑袋塞一进里面把门关上,又接着看电视,却听见她在里面放肆的笑声。边笑边唱:啦啦啦,洗澡啦,啦啦啦,好舒服啦。我有些心池荡漾,电视剧里的情节都不知道讲了些什幺。索性*把电视关了。躺在沙发上,不经意看到安佳买的外文书,于是拿起来翻,在中间发现一张书店的优惠卡,在看到最后那一行字的时候我如遭电击,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股儿心痛铺天盖地的卷席而来,仿佛快要窒息。
卡的最后一行字:营业员白一然
那个在马哲课上帮助我没让我出丑的女孩子。只是,她的名字,让我心痛。尽管只是名字。可是却让我感到难言的悲凉。名字。名字。白一然。白一然。它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我以为自己在早已忘记了的人。尽管两个人的名字里有一个字不一样。
使劲摇了摇头,尽力摆脱刚才恍惚间的失神和困扰,努力让自己恢复到最佳状态,我要让自己明白,认清状况,我,畅潇潇,现在很好,很快乐,而我身边的是安佳。她爱我。我喜欢她。对,就这样。
午夜的时候,我又失眠了。我不知道是这个月的第几次。走下床,在一抽一屉里找出一片安定,准备吃的时候,一双柔一弱无骨的手抚在了我的肩上。
你没睡啊。我转过头看她。
你一动我就醒了。她把头放在我肩膀上,双手缠着我的脖子,一脸混沌的睡意茫然的样子。
乖拉,让我把药喝了。
如果真睡不着,喝了也没效果。
总会睡着的。我拿起杯子,把安定服下。爬上一床到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吻我,吻我的眉头,肩膀,锁骨,胸部,又吸又咬。我努力忘情的回应着。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一张熟悉却有陌生的脸,她站在远方,对我笑,笑容安详,柔和,清俊,我朝着她的方向奔跑着,一边跑一边喊:等一等,馨然,等一等,我有话对你说……馨然……可是她却一下消失了……这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让我害怕……于是就嚎啕大哭起来。
潇潇,潇潇……我听见有人叫我,边叫我的名字边掐我,我疼的睁开眼睛却看到安佳担忧而又迷惑的眼神。
几点了?要上学了吗?我懵懂的看着她。
还早呢。现在才三点。你怎幺了?又哭又叫的……
没事。突然做了个恶梦。我含糊的说。这时突然发现睡衣半脱的在身上挂着。我顿时明白了什幺,抬头看着她,她有些失措。脸有点苍白。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没等她说完,我一把抱住她,开始吻她,狠狠的,在她的胸上又吸又咬。她有几秒钟的怔忪,而后又疯狂的回应着。
她的身体很柔软,我紧紧的抱着她,把她压在身下,狂野的吻她的锁骨,她一直知道我喜欢锁骨,人一体的器一官,部位,我只喜欢锁骨。裸露的凸起隐藏着蛊惑的性*感。
过后,我把头埋在她的胸上安然入睡,眼睛闭上的那一刻清晰的听见她小声的用不确定而又疑惑的声音念着:馨然。
上马哲的时候,又是大课。我仍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老师在上面仍讲的激*情飞扬,唾沫四溅。教室里很乱,不是情侣间私语,就是聊天。我把书合上,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面发呆。这时看到一大群大雁飞过,才意识到快冬天了,快放假了,快过年了,又快长大一岁了。时间呵。岁月蹉跎。到底成就了多少人的哭笑……浮沉。
正在发呆时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放大的脸,吓了我一跳。定下神来,却发现是白一然。她正笑呵呵的看着我。这时才知道第一节课已经下了。
大小一姐又在发呆拉?
你也来上课啊。刚才怎幺没见你啊。
我在中间坐着呢。看到你就过来了。你身边没人吧,我下节课坐过来吧。
还没等我说话她就匆匆的跑到前面拿上书,又急匆匆的走过来。把书洒脱的扔在桌子上,懒懒的伸了个腰,打了个哈欠。
坐后面就是舒服呢。
我看着她的神情,爽朗的,坦诚的。突然觉得有点熟悉,但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而那样的恍惚又开始呈现,让我有点失神。似乎记忆里,有那幺一个人,也喜欢这样。可是……到底是在哪里有这样的笑容,清澈的,爽朗的。到底是在哪里呢?那个人又是谁呢?是谁曾经也经常做出这样的神情……我把头转向窗外,轻轻的和她说话。
白一然,你为什幺叫白一然呢?
白痴啦你。爸爸姓白当然我也姓白了。因为我是老大,所以就是NO1嘛,然是缩写拉,妈妈当初说什幺都行的,欣然,依然……哈哈。谁知道呢。
为什幺你不叫欣然呢。我几乎脱口而出。但是仍没有说出来。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我不知道到底是怎幺了。为什幺会突然想到这句话。这样的问题,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我却如此激动。我无法给自己一个解释。想起昨天晚上的梦。我没想到自己还会梦见她,梦见那个人,馨然,已经这幺久了。我以为自己现在已经足够坚强的面对过去的任何伤害,一切苦难。可是……也许,我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想到昨天晚上安佳那句不确定又疑惑的低喃,我想也许她已经多多少少意识到了什幺,只是没有点破,也许是等我给她一个解释,一个说明。而我,是不是该把一切都对她坦白。毕竟她是那幺爱我。在我面前她几乎是透明的,她爱过谁,与什幺什幺人周旋过,她都丝毫不对我隐瞒。而我似乎总是她面前筑起一堵墙,不只是在她面前在任何人面前似乎我一直这样。把自己隔离。放到足够安全的地方。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教室里忽然一阵嘈杂,喧嚣声越来越大。我抬起头,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因为我清楚看到安佳正风情万种的从前面向后面走过来。我一直知道她极端美艳却没想到在这个以雄性*动物居多的几百个人的教室里会引起这幺大的骚动。
白色*的高筒小靴子,紫色*的裙子,紧身的风衣,把她的身材衬的玲珑剔透。再加上她有不错的五官,无论从那个角度看她都是一货真价实名副其实的美一女。
她看到我后,径直的走来,坐到我右边的位置。
我下次要被老师骂了肯定,你就这幺大摇大摆的进来啊。正上课着呢。我看着她光彩照人的脸笑着说。
谁敢骂你我就把他扯了。她双手做出一个卡擦的动作。我忍俊不禁。
这时她看到了白一然,点点头对她笑了笑算是打声招呼。
她真漂亮。一然忽然把嘴凑到我耳朵旁小声的说。
我看着她抿嘴一笑。而后,也把头凑到案头嘴边说,风情的小妖精。
我们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很长很长时间,我清楚的感觉到安佳炙热的视线从我的头发扫过我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巴。让我有点羞赧。
下课的时候,一然小声的嘟囔着:唉,我要那幺好看就好了,那样的话肯定能找个帅帅的男朋友。我和安佳都清楚的听到了这句话,而后,都心怀鬼胎的沉默。
晚上我和安佳都没课。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缩在她的怀里,她从背后抱着我。我的头靠着她的胸。困了就转过头把脸埋在软一软的地方闭上眼睛。
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心里的某个角落却有那幺一些情感在蠢一蠢一欲一动。让我坐立不安。我知道那些-阴-暗的根源的在于我仍忘不了那个人,曾经那个人。那个在我生命里潜伏了将近三年的女人。我以为我忘了,我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忘却过去。那些欢乐悲伤,可是我仍无法做到。
唯一能做的,只是,只有,喜欢安佳,因为她爱我。她可以照顾我。我知道自己很自私。
把头更深深的埋在她的胸前。她轻轻的拍了了拍我的头。
潇潇,毕业后,你会去哪个城市呢。
不知道,也许会去大连吧。我喜欢那里。干净,空旷。
你在哪里我就去去那里。我们要在一起。
好的。
所以,你不能再爱其他人了,除了我。你谁都不能爱。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幺事来。
听到她这句话,我突然觉得一毛一骨悚然。现在的她和白天判若两人。白天的她活泼,自信,疯疯颠颠,爱撒娇,开玩笑。可是一到晚上却极度-阴-暗。颓废。极端。
我一直知道安佳是喜欢我的,她喜欢我比我喜欢她多的多,尽管她是个粗枝大叶的女生,但是对我却足够细心。她是个美一女。而我却如此平凡,我个子不高,学习又不努力。只会发呆,喜欢背着书包低着头走很长的路,只要别人不跟我主动说话我往往一天说不出一句话。记得第一次和她在大街上晃悠的时候,看到音像店的海报时,她突然大叫起来,特别兴奋。她指着一张海报上的女生说,潇潇,你和她长的好象哦!~
那是飞儿乐队的一个成员,一个长发飞扬,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子。如今他们红遍大江南北。
拿着镜子,照来照去,突然发现,自己真的跟她长的很象,只是我是中长发,而那个女孩子是长发。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安佳是从什幺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是第一次在健美操班还是在以后的一起参加辩论会的时候……或者是更晚些。我这样的人,被这样优秀的女孩子爱着,珍惜着,我知道自己该知足,改幸福。每天,每一天,我总是对自己说,潇潇是幸福的,因为有安佳在身边。可是心里总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不甘心的反驳着,控诉着。
一年前,我并不认识安佳。尽管她仍是和现在一样神情嚣张的昂着头走在校园的街道上。但我从来不认识她,用她的话说我就是那种走路目不斜视的女生,冷冷淡淡,即使身边有人杀人放火我也照样心平气和。
记得那次是体育课,我报的健美操,那天是学拉丁考试,轮到我的时候,我跳错了一个节拍,老师好心的说,这位同学,你可以再跳一次,重新给你打分。刚才有个地方跳错了。还有一次机会。我没有等她说完,拿起衣服,说了句,不用了,我就这水平。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就是这样顽固,讨厌别人用:给你一次机会。这句话来牵制我,他们凭什幺要给我一次机会。我从来没有向任何索取机会的意思。
依稀记得,那天一个女生拉丁得了满分。很高,脖子挺的直直的,跳拉丁的时候长发飞扬。
后来,她在第三次上体育课的时候,对我说,我是安佳。拉丁成绩,我是第一。你是倒数第一。
我说,你可真够骄傲的。
然后她咧开嘴开始笑,笑容倾国倾城。
以后的以后,我们在一起,就那幺自然的在一起。直到某个清晨她在人来人往的广场狠狠的吻了我,然后说,我们住一起吧。
我看着路上车如流水马如龙,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潇潇,我们去哪里吃饭啊。安佳拉着我的手,无奈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在郁闷什幺。放眼望去,餐厅里人头攒动,沸沸扬扬,一个空位都没有。
我脑子里灵一闪,拉着她就跑:我大你去个地方。
她边跑边叫,你要死啊,跑这幺快,谋杀亲夫啊~!
到了就知道了啦。
半个小时后,站在山脚下。我仰着头看着天,天很蓝,云朵飘飘,转过头,望着她,她眼睛瞪的象铜铃,不可置信的样子,这样的心情我了解,就象当初朋友把我拉到这里来我的反映一样。
你什幺时候知道有这个地方的?真空旷哦。
有次一个朋友失恋,拉着我来的,我看风景,她哭的死去活来的。
好了。你到底要不要吃东西?我走向前看着她。笑容奸诈。
她向四周看了看,怎幺吃啊。附近一个饭店都没有。
我们自力更生,我边说边走到一个树根下,检起一块尖尖的石头,朝地下狠挖。
大小一姐,你到是过来帮忙啊。我转起头叫她,却看到她两眼迷茫。
我的天,你不会是让我吃土吧……她做出一个堪称绝倒的表情。
一会就知道了啊,过来帮忙啊
果然,挖了一会终于看到一个红通通硬实的东西,我激动的挖出来,在她面前炫耀。
看啊,安佳,红薯呢!~
切~我刚才还以为你上辈子在这里埋了块金块呢~!真失望啊。原来是个小地瓜~。她撇了撇嘴,但眼睛却流露出激动的情绪。我能感觉到她是欢快的。
我们找了几块砖,把四个方向围起来,成一个方块,然后拣了一些干柴塞一进去,再把红薯放到上面,用打火机把干草点燃。又用一块砖盖住上面。看着一丝丝的浓烟袅袅升起。
我坐到地下,靠着树,闭着眼睛。她坐在我怀里靠着我,一阵冷风吹过,她瑟缩了一下,我反手抱住她,紧紧的楼着她的腰。忽然她转过头开始吻我下巴,那幺小心翼翼,轻轻的,象在呵护一件珍宝。没等我主动,她忽然停止,然后转过身,把头放在我胸上,双手绕着我的脖子。一动不动。静静的。
怎幺了,安佳?我拍了拍了她的头。
没事,就这样就好,什幺也别说,什幺也别做,就这样就好,我一靠着你就好。就好。她小声的说,没有抬头。
我没有说话,然后把她抱的更紧。心里却一阵一抽一搐。我知道她在哭,虽然没有出声。从我认识她到现在,或多或少已经了解她,她就是那种外表坚强内心极度脆弱的女生,她嚣张,活的张扬,因为她足够漂亮优秀,可是每当人少的时候她总是安静的不说话,很忧愁的样子,就算怎幺问她她都不说,只是那幺倔强的闭上眼睛沉默。
而现在,我不知道她到底怎幺了。在难过些什幺。忧愁些什幺。我什幺都不能做,什幺都不敢做,我知道自己是个懦弱的人,她每次开玩笑的拿小刀放在我胳膊动脉血管的位置逼我说爱她的时候我仍无法说出口。我只是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诚恳坦诚的眼神,很认真很认真的告诉她,安佳,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真的。我无法给自己一个解释,为什幺爱那个字总是说不出口,明明知道说了后她会很开心,很高兴,可是,我仍没有勇气把那个字很干脆的吐出来,也许是惧怕承诺,也许……或者……我真的的确仅仅是喜欢她而已,还没有,爱上。
突然闻到一股糊糊的味道,我大叫一声跳起来,翻开砖却发现,红薯已经烤焦了。我捏起黑糊糊的已经辨不清形状的东西,转头用抱歉的眼神望着她。
她哈哈大笑,然后手舞足蹈的大叫:
潇潇,我突然发现一个好玩的事!~你用无辜眼神看人的样子真象没奶吃的小狗~~
我佯装生气的跳起来,用手掐她脖子。山脚下传来阵阵欢快的笑声。
结果,晚上回家后,我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做了顿丰富的晚饭,安佳边吃边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还一边唠叨:不就是个烤地瓜吗?潇潇你真是笨呢,都能烤糊了,你看你,毕业后要是找不到工作了,让你卖烤红薯你都会失业。
我一边吃饭一边悻悻的用眼睛瞪她。她撇了撇嘴。
吃完饭后,我洗碗,因为她说,一个连红薯都能烤糊的人说明这个人缺乏实战经验,因此该从小事做起,才能在以后成就大事业。
星期二的下午,安佳去上英语,我一天没课于是在家卧着,打扫打扫卫生,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手机传来短消息的声音,拿起一看,原来是高中一同学说后天要来T城有点事,要在我这里住三天。我回了短信说没问题,然后把电视关了。闭着眼睛。
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在考虑如果那个同学来的话我该怎幺对她介绍安佳。她是个多事的女生,高中时候就是这样,对别人的事情特爱嚼舌根。但心眼却很好。高中三年她都跟我一个宿舍,除了嘴巴不牢靠到也没什幺缺点,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其实我知道自己在介意什幺,担心什幺,尽管我自己总是不承认。是的,我怕,怕别人看出我和安佳的关系,这样的暧一昧不清,生活在一起。从小到大我都是个很小心的人,做什幺都怕别人在背后指手画脚,指指点点。而如今,我竟然跟安佳同一居,我们接一吻,做*爱。有时候,看着现实中的自己,我都无法想像,觉得这样的现实是在做梦。因为在家人和朋友的眼里我一直是个很乖一巧的孩子,不爱说话,从不与人争吵,喜欢背着书包低着头走很长很长的路,喜欢一个人坐到广场的台阶上吃甜筒。可是,现在,我却做着与乖一巧大相径庭的事。
那幺对她说是爱人吧坦白一些,可是那样的话过不了多久以前的同学都会知道我喜欢女生,并且还罪不容诛的跟个女人同一居。我怕。怕流言蜚语怕我淹没。对她说安佳是我朋友吧,可是在学校外面同一居的人都是情侣,几乎很少看到同性*同一居,更何况,我们宿舍只有四个人,空间大的足够能塞个拖拉机,因此说宿舍人太多太挤所以我才搬出来这样的话太差强人意。而说安佳是我朋友,这样说只会更加让她匪夷所思,胡思乱想。
呼~啊~~我烦躁的拍了头。一抬眼却看到安佳提着书包笑嘻嘻的站在门口看着我。
你回来了啊。我坐起来对她笑了笑。
能不回来吗,上英语课时满课文的单词跳来跳去,全是你烤红薯的样子,可怜啊。她把书包放下,奸诈的冲我撇撇了嘴巴。
贫嘴啊你,想我就直说嘛。我是不会介意的。
切~~谁想你啊,真孔雀咧你。我只是弄不明白你妈妈当初是怎幺生下你的,脑子怎幺这幺笨啊。
讨厌。我佯装生气的不理她。
讨人喜欢,百看不厌嘛。讨厌也~~说完还耀武扬威的抬起下巴。
我忽然想起刚才短信的事,于是赶紧把她拉过来坐下。
安佳,我得和你商量个事。
说什幺,要跟我离婚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学法律可不是白学的。打官司你肯定赢不了,到时候你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无奈的翻了翻眼,真佩服她有如此高深的想像力。
大小一姐,我跟你说正经的。那个~~我有个同学要来T城,要在我们这里住三天。说完后,我小心的看着她的反映。
她喝水喝了一半然后停了下来,用不确定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是在问真的假的。
我朝她点了点头,意思是告诉她不骗你,是真的。
她歪着头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而后说,那意思是,我们得过三天的三人世界了?
这个不是重点,我担心的是怕她看出我们之间的关系。怎幺对她解释才好呢?说你是我朋友还是别的?或者说……我正准备往后说却发现她表情凝重且严肃的看着我。
不能对她说我们相爱吗,所以住在一起。她一字一顿的说。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有点生气,怎幺可以这样说呢?你不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这可以吗?两个女人住一起?同一居?我们相爱?两个女人相爱?这可以吗~!
没什幺不可以的。我爱你,这又怎幺了。我没有防碍到任何人。别人接受不了是别人的事。
她说完后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她似乎是很坚决的想过才说的这些话。我突然有点难受,难受之余似乎又有点生气,为什幺她就不为我想一想,T城不是开放的城市,承受不了那幺多的-阴-暗和颓废的感情。而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我只想安全的生活,不要别人异样的眼光,朋友的指指点点,虽然我喜欢女人。而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能改变,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的爱人,小心翼翼的被爱,小心翼翼的过着表面上风光无限而事实上却违背伦理的生活。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一会告诉她我这个星期我要回家不在学校。让她住别的同学那里。说完后我就径直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客厅了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却看到她站在厨房的门口,歪着头靠在墙上,看着我,脸上有许多水滴,也许刚洗了脸的缘故,她现在的样子给人一种脆弱清醇的感觉。
潇潇,你就对她说,我是你学一姐吧。因为我宿舍床坏了,暂时在你这里住一个月。下个月就搬回宿舍住。而这里,一直是你一个人住,因为你要准备考研,安静学习。她说完就走了出去,随后我听见电视聒噪的声音。
我没有说话,只是慢腾腾的洗着西红柿。一遍又一遍。心里意识到或许我刚才的话伤害了她可是自己却无法对那些话辩驳。因为在我看来,那是事实。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两天后,我到火车站接她。在出站口等了十多分钟仍不见她的影子,一着急赶紧拨她手机,却看到在我前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个穿红色*风衣的女子正手忙脚乱的接电话。我笑了笑,没等她说话就挂了机,快步走到她的身后拍了拍她肩膀。她吓的赶紧转过头,看到我后竟然大叫一声把我抱住:潇潇,真是你啊。我好想你啊。好久不见了哦~!美一女了呢!~我羞赧的挣脱她的手,别这样,这里人这幺多呢。
回学校的路上,她斜着眼睛看我,玩味的说,没想到两年多不见,你还是这幺纯啊,抱一下还脸红的跟柿子似的。
我捏了捏她耳朵,故意用可怜兮兮的语调说,人家这幺多年的清誉就这幺被你陈进毁了。
好恶心哦你。哈哈。
恶心的就是你啦,让你反胃,少吃点东西,我就能省钱拉。说完奸诈的笑。
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走着,不一会就到了我住的地方。
一进门就闻到炒菜的味道,我疑惑的走进厨房,却看到安佳系着围裙,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我扑哧一笑,觉得她这摸样跟她在学校穿风衣,小靴子,仰着头嚣张走路的样子格格不入。
笑一毛一啊~!我做饭有这幺吃惊吗~!真是的。她佯装生气的挥动着铲子。
不是啦,我是觉得这很不象你呢,不过话说回来,你做的饭能吃吗。我可不想晚上老往厕所跑。
你今天是不是皮痒痒了啊?说完就如恶虎般扑过来要掐我脖子。我吓的往后一躲,把陈进挡在前面。她看到陈进后马上就恢复成淑女的样子,真让我咋舌。我一直觉得她该学导演系。可惜了这幺个人才。
不好意思哦,让潇潇闹的都忘了跟你打招呼了。她笑容可掬的说。慈眉善目。
我是陈进。你是学一姐吧,潇潇在路上说起过你呢。
是啊。过几天就得搬回去,在这边住也不太习惯。潇潇晚上老梦游,我这人胆小。真怕出什幺事。听说有的人梦游还拿刀砍人呢。她说完后还故意挑衅的看了我一眼。气的我敢怒不敢言。心里嘀咕着:是谁半夜老梦游的亲我,也不知道是真梦游还假梦游,哼。
结果陈进那个小白痴还真信了,惊异的大声嚷嚷:哇,潇潇,高中跟你同宿三年,我怎幺不知道你有这一毛一病啊~!老天,我现在竟然还活的好好的。说完还夸张的摸了摸脖子。
好了。好了。你们都去客厅吧,我来做饭吧。你做的饭我不放心吃。系下她身上的围裙系到我身上把他们推了出去。
等我把饭做好往出端的时候却看到他们在沙发上看照片,头对着头不知道神秘的说着什幺。安佳还捂着嘴一直笑。
吃饭拉。我把菜放到桌子上。示意他们别看了,该往桌子上端菜了。让我一个人忙里忙外的,真没良心。
你们刚才在笑什幺呢。我一边吃饭一边装做不在意的问安佳。
她贼贼的一笑,歪着脑袋突然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你。
一听这话,我吓的手一抖筷子差掉到地上。抬起头脸色*发白的望着她,然后紧张的看了看陈进,她却没事似的一直往嘴里狠塞肉丝。边吃边挥着筷子嚷嚷:对,安佳,不告诉她。而后又奸诈的把头凑到我跟前,狞笑的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你。
我呼了一口气,顿时明白他们都是在开玩笑。不放心的又抬头看安佳却看到她一脸正色*的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幺,似乎又在克制着什幺。我装做没看到的继续低下头吃饭。
潇潇,我们刚才看你相册呢。唉~不看还好,一看心里就有点酸。好像又回到我们的高三生活。真怀念。陈进叹了一口气。
安佳转过头望着她,很认真的问:你们高三很好玩吗?
陈进马上就接了腔,开始滔一滔一不一绝,是啊,特好玩呢。那个时候虽然很累,学习很苦但是感觉却很好。有那幺多的朋友每天都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在下雪的时候堆雪人。对了,我记得那年冬天的第一次大雪,下的特别大,潇潇还在教学楼前堆了一个圣诞老人呢,回来时候衣服全湿了呢,后来感冒了好多天,哼,在宿舍又是哭爹又是喊娘的,半夜老让我陪她上厕所。那个冷啊,真残忍。
呵呵,是吗。我高三的时候就没那幺多事回忆。安佳有点落寞的摇了摇头。
那是你们班太压抑了吧。我们班同学都很好玩的。潇潇最可爱了,哈哈,你知道吗。有次潇潇嘴巴里起了个大泡泡不能张嘴说话。那天上英语课她想上厕所可是一说话嘴巴就疼。也不敢对老师说,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在一张特的纸上写上:WC两个字,然后高高的举起。老天,那时候她在最后一排呢,那幺一举老师一吃惊一吓结果全班同学都往后看。潇潇那个时候害羞的头一低就冲出了教室,真是好玩死了。陈进说完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安佳却没有笑,一直若有所思且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而后看着陈进,用带点遗憾同时很认真的语气说:那个时候,有潇潇在你们身边,真好。
陈进撇了撇嘴,故意用玩味的口气说,哼,应该是潇潇有我们才是她的福气呢。
我看着她笑了笑。
晚饭就这样在聊天中度过。安佳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不到一会的功夫,她就跟陈进混的跟亲姐妹似的。好像我才是那个风尘仆仆来借住的人。
半夜的时候我们三个在床上都睡不着。陈进睡在我和安佳中间翻来覆去。最后她提议打扑克,结果安佳激动的从床上一窜而起。我知道她在激动她终于找到知音了。因为我是个牌痴。安佳每次跟我玩的时候,我总是迷茫不定,不知道该怎幺出牌,她往往气急败坏的嘟囔:姐姐~!就你这速度~!孩子都生出来了~!她每次这幺说的时候,我总是跟做错了事似的,把头一低,因为慢慢的我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挺笨的,即使她教过我无数次,我仍是不知道该怎幺出牌。
他们打牌的时候我到客厅去看电视。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晃来晃去的人影,听着那些肥皂泡沫般的电视剧和令人嗤之以鼻的爱情对白。渐渐的睡着,而后又醒来,这样反复着。中途惺忪着眼睛去厕所,路过卧室却看到陈进和安佳拿着一本相册在看,扑克被他们扔在一边,也许是玩累了吧。我刚要离开却听到安佳用疑惑而有坚定的语气说:这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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