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 我们走在斜阳里

时间:2017-04-25 11:58:18 

早晨一睁眼,觉得脚脖子很痒,顺手摸了一下,哦,被蚊子叮了一口口。

起身告诉姐姐我被蚊子咬了,姐姐说,好像没听到蚊子哼哼,一定是被-阴-蚊子咬的。

我没听明白,就又问姐姐一遍。

姐姐说,小时候妈妈经常说,-阴-蚊子咬人不吭声,一吭声就像预先报警一样,人就会警惕,咬起来费劲一些不说,亦或丢一了性*命的。

姐姐说完就起身了,因为她得值班,假期最后一天值班。

我回身继续躺在床上,打算把昨夜搁在旁边的小说看完,可怎幺也看不下去了。

咬人的蚊子不吭声,吭声就可能咬不成了。

那幺,咬人的狗不狂吠,也许一狂吠就不能咬人了吧?

不知道怎的,我脑子里就呈现出这样的一幅清晰的画面:

我,艳,阿峰,荣,娥子还有英,我们六个人骑车在黄河大提悠闲的走着,就着斜阳撒下的一地余晖,一路说笑。

六个人,在单位分住三个宿舍,全是平房。

早就约好周末去黄河口的,周六午饭后,我们小睡一下就动身了。

秋天了,一切都那幺深沉。四周很空际,天空很高远。记得那时我用了一个很自信的词:广袤。被他们齐刷刷的用崇拜的眼光狠狠的盯了一眼,然后不知道是谁使坏一样的追着我问:你说说,广和袤哪个是指东西,哪个是指南北?

我不挠头也不尴尬而且毫无畏惧的说:故意刁难我是吧?回去查字典去。。。

然后率先哈哈大笑。

那天的风一直很轻柔,一点儿也不像黄河口的秋风。

收割完庄稼的田地显得空荡荡的,于是芦苇的身影越发矫健起来。黄黄的身躯,顶着一一团一灰白的一毛一毛一花儿(如果那也算花儿的话),当风抖着。

娥说,这是保卫我们家乡的哨兵啊,他们要求于人的甚少,给予人的甚多。

我就接着娥的话:娥子同志给我们背了一句《井冈翠竹》里面的话,比如哨兵一词,然后嫁接了两句《松树的风格》里的名言,真是恰当极了形象极了精彩极了。一个字:精辟。

荣在一边笑的车子乱摆活。

峰大喊:啊啊啊,你离我远点啊,我刚学会骑车子。

我们定的目标是黄河入海口,后来他们每看到一朵貌似奇异的野花野菜野草的就下车去采啊采的,尤其那个生物老师和地理老师,总爱把郊游和课本知识有机的结合起来,然后给我们这些好学者来一小段又一小段的生动有趣的义务讲解。。

于是,我们刚下黄河大堤就4点多了。

没法了,英就说,我们就近玩玩吧,跑那幺远,回来的时候天就黑透了,一旦哪位的车子坏在半路上就麻烦了。

英是俺们的默认领导,一般她说的话就是圣旨。

刚好,不远处是一家菜地,主人还在地里劳作呢。

我们这些人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梦里都是炊烟味道的家伙一股儿脑的就朝着人家的菜地奔去了。

远远的,我听到了狗叫一声,而且不是一般的狗,听那声势,至少是狼狗串子吧。

我跟娥子说,我们慢点骑,问问人家拴狗了没有,免得被它逮一口。

峰是最怕狗的。最慢,于是躲在最后。

我跟英是老乡,一个县的,我们跟娥子也是老乡,一个地区的。我们三个在最前面。

我说,我不怕狗,我先进菜地吧。

我对着正在收拾大葱的一个戴个大红头巾的中年妇女招呼:"嫂子,这是你家菜地啊?我们可以看看吗?你家狗拴了没有?"

那个嫂子原本早就注意我们这样一群看似疯子实际不是疯子结果比疯子还疯子的疯子了。笑笑说:"你们是坝子那边学校的老师吧?狗一直拴着呢,你们别大声咋呼就没事了。"

于是大家都很放心的放好车子,进了菜地。

大葱很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荣是最喜欢吃大葱的了,她一边摸口袋一边说:"你们家大葱怎幺卖?我得买几棵吃。。。"

菜地里的萝卜长的很盛,是潍坊的那种"绿到*";辣椒也不错,个头很大,皮很薄,红红的;不过茄子长的很一般。

霜降了,很正常,生物老师说。

我想买萝卜,娥子劝我说,够呛能好吃,水土换了,味道肯定就差远了,别买了吧。。

我没听她的,花了不到2一毛一钱。(结果真的不好吃,后悔没听地理老师的话。。)

英买的菜最多,几乎每种都买了一点儿。

我们六个人在菜地里到处溜达着,摸一摸这个,看看那个。那光景像进了自己家的菜园。

那个嫂子一直笑着看我们,小卧棚子旁边的老人估计是她老妈,一咧嘴的样子很像很像的,还有一个在装车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她爱人。北方的男人,总爱吆三喝四的,干顶点儿破事整的跟大将军一样。

我们都没在意谁走到哪个角落去了。反正主人介绍说了,一共不到二亩菜地。

忽然,就听到英尖一叫一声:啊---我猛的抬头,看到了那只大狗站在英的后面并撕扯着英的衣裤。

嫂子使劲的喊:"狗-狗--狗---",男人快速的拿着铁锨跑过来,还有那个老人的身影。。。

我很快从菜地的幽香中苏醒过来,大步跑到英的身边,拉着还是一脸恐慌的英,问她被狗咬到没有咬哪里了有事没没有。

肇事者已经被主人狠狠的挥了几铁锨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垂头丧气的样子倒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们几个人全然忘记了刚刚涌起的学子的浪漫情怀,那陶醉其中的浓厚的乡情也一并被狗吓跑了。

那家人家估计也被吓慌了,一个劲的说,对不起我们,还把刚才我们买菜的钱都塞到英的车筐里,说所有的菜都不要钱了,你们回去分开吧。。。

我们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准备简单收拾一下东西,返程。

艳是我们的校医,她跟英一个宿舍。她说,还是看看再走吧,要是有点闪失,绝对不是她家那点菜钱能了事的。于是他们钻进地头的那个小窝棚里去了。

英出来后,小声的对我说:"没事,没伤到我一颗汗一毛一的。肯定是狗看到我们在她家菜地里折腾,以为我们不给钱,就上来讨价还价了。怪我,我早就忘记了狗拴在那边。。"

于是大家的心一下子都放下了。放下的心又开始活跃起来嘴巴也开始忙活起来。

荣说:"英,你该讨个说法,至少陪你的精神损失费,那一声尖一叫用去你半辈子的力气呢。把我们的魂儿都吓得跑到黄河对过去了。"

娥说:"英,你真笨啊你,就是狗站起来也没你高啊,你就不会咬它耳朵一下啊。。"

英也说笑起来:"TND(他娘的),这幺多年了,娘家一直养狗,我怎幺就忘记了咬人的狗不露齿呢?"

我们被她的一句粗话逗得哄的一声大笑起来。

远处,夕阳已经下山了。那抹最后的晚霞越加的厚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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