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五十一)

时间:2017-04-25 16:50:32 

坎坷人生——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

一〇〇、职称考试文革后开始第一次职称晋升。医院中以前仅有的两名主治军医中,陈道*调走了,曹继*退休了。上级画了两条线:1.1957年以前入伍者,不管有没有学历一律免试基础医学理论;2.1961年以前入大学者一律免试基础医学理论。但是所有人都要考外语。不符合这两条者属于“破格”晋升,必须加试基础医学理论,而且“破格”的比例是40%。医院中有五名可以参加“破格”晋升者,晋升名额是两名。护一士晋升护师类似上述两条,不过“大学”改成“护校”或者“护训班”。这就有一大批了。我就是五名参加基础医学理论考试的住院军医。考试结果,我的成绩是85分,五人中排名第一。除了少数人参加俄语、日语考试,大多数人参加英语考试。考场也在旅顺,一个大礼堂满满的。考卷是406医院的内科主任出的,有基础英语知识(单词、填空、语法等等),还有短文翻译。考试允许查词典,时间两个小时。考试结束前40分钟,张崇*副院长交卷;过了10分钟,我也交卷;再过了10分钟,眼科王长*医生也交卷了;其余人都是终场收卷。考试成绩:第一名是旅顺基地卫生防疫站的老韩医生,98分;第二名是我,95分;第三名是张崇*副院长,93分;第四名是王长*医生,91分。403医院占了第二、三、四名。那位傅广*主任得2分:试卷第一个单词“The”,他翻词典用去一个多小时,最后终于找到词典中这个单词,解释是“定冠词”。他弄不明白“定冠词”是什幺意思。剩下的时间查到两个单词,得了2分。其他的参加考试不及格者多了去了。最后职称晋升公布,凡是够两条线的,不管考试成绩一律晋升。破格晋升两人:X光医生孙元*、五官科医生陈桂*。孙元*是1959年入伍,从卫生兵提升医生,没有大学学历,但是给张熙*副院长送重礼,早就得到承诺100%晋升。陈**医生是业务副院长张任*的妻子,两门考试都一塌糊涂。郭院长找我谈话说:“名额就是两个;孙元*是即将提拔的放射科主任,陈桂*快要退休的人;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你拉下。作为补偿,我们给你职务工资定为‘副一团一’(即‘副处’)。你要职称,我们无法给你。”我说:“我不要‘副一团一’,不要钱。我只要主治军医职称。谁想要‘副一团一’,要钱,我跟他换。”“你要的没有,你不要的必须接受。下一次医院晋升职称,只要有一个名额,就是你的。这是院一党一委的决定。”我的同学陆宗*和邹森*都已经转业。全院医生中,六十年代毕业的大学生,除了我,都是主治军医。一大批主治军医都是营级干部,穿的是混纺布料军装,我穿的是一团一级呢制一服。我行政工资和他们相同,职务工资比他们高一级,加上我改行后又升任病理科副主任,我成了孤家寡人,众人妒忌的目标。这个“众人恨”导致我在五年后遭受更大的打击。一〇一、小分队周政委调入403医院后,带进来一批干部。除了夏康*,我1976年接的兵张*春也是一个。还有于贵*,先在政治处当干事,后来提升为内科教导员。这位于贵*干事一来,就拿我“开刀”。我在403医院最早出名是出黑板报,一个人会写各种字体,尤其是美术字;诗词、文章举手之劳。于贵*干事搞了一个各科黑板报比赛,把传染科评为倒数第一。于是我就拒绝出黑板报。后来于贵*干事又来拉拢我,《辽宁日报》上刊登的照片就是他为我拍的。此时我已经改行了。病理科平时的标本大多数是胃镜活检,外科手术标本不多。所以我和内科反而更密切。有一天,于贵*找我,提出在春节前搞个小分队下乡。我正好想搞胃癌的病理研究,而且多次下乡,就一起研究小分队的工作内容、人员组成。我提出“少而精”。1.于贵*带队,兼业务联系、后勤保障。2.胃镜医生范希*作胃镜,带着日本进口的纤维胃镜,留着国产纤维胃镜在医院由另一名胃镜医生日常工作。3.心电图小郝医生,胃镜检查前负责作心电图,防止在胃镜检查中发生意外。4.内科护一士小赵,胃镜检查时作助手。5.我,设计印制登记表、带上450个预制蜡块和制作病理标本蜡块的所有设备工具。计划是检查四百个病人,收费一律半费。地点还是新金县皮口公社。这里是胃癌高发区。因为是关系单位,以前许多病人来大连做胃镜检查,又要跑远路,又要找住处,而且费用高、预约名额有限,非常不方便。皮口公社十分欢迎,立即组织病人,我们是每天8:00-16:00,一个个接着做。我们住在旅店,早餐在附近饭店吃,预定午餐由于贵*准备并送到卫生院。我们吃完饭接着干,直到预约病人做完。晚餐也在附近饭店吃。一上班,我就登记资料,交给小郝医生做心电图。他们开始做胃镜时,我就把昨天的胃粘一膜标本一步步制成病理标本蜡块。那时候,城市里很少有电视机,最多是大的单位有一台。后来才是凭票供一应。小分队下乡正好是刘兰芳评书火红之时。辽宁人每天最享受的精神盛宴就是从收音机里听刘兰芳说《岳飞传》。记得那时是下午六点半至七点播送,农民正是秋忙时节,但只要一接近六点半,在坡里干活的人们就赶紧往家跑,有小收音机的在路上就打开,边走边听。城市里人们都在听评书,竟然万人空巷,出现小偷绝迹的奇事。可惜,我们没有带收音机。晚上,我就整理资料,他们四人打扑克。这段日子,我们工作效率极高。皮口公社结束前,于贵*去邻近的公社联系好,这里一结束马上转移过去,一天也不闲。一共做了405例。因为春节将近,我们收工回医院。收到的钱,按于贵*原先与医院商定的比率分成。病理科的人和内科和在一起算,每人分到50元。这是我第一次拿奖金。但是我在想一个问题:以前在农村,医院是全部免费,全心全意为农民服务。记得在治疗老慢支时,一个中年农民右腘窝多发性瘘管,十多年天天流脓。我们一次给他剖开一根瘘管,天天上门给他换药,直到任务结束,已经大部治愈,剩下的请小岳继续治疗。我们没有收他一分钱。在皮口的历次医疗队也是分文不收。现在虽然半费,却为自己挣了奖金。奖金的出现,后来越演越烈。九十年代初,军队医院装备了上海第一台CT,在上海刮起了一阵“狂风”:不管什幺医院,凡是介绍病人去做CT检查,介绍者立马得到50元开单费。这台CT24小时不停,工作人员倒班。很快就把CT的成本捞了回来。上海市卫生局被逼发文件:军队医院的发|票公费劳保一律不得报销。他们背后称之为“蝗灾”。军民一家的传统,被金钱打得粉碎。人们只有在救灾中,才重新看到当年八路军、新四军的形象。上海解放时,解放军在马路上露宿,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作风在老一辈上海人心目中永远留存。这符合我在二军大“专业教育”的思想。那位于教导员后来转业到大连日报当记者,因为贪一污受贿被捕判3年。这就是把钱看得太重的缘故。事情还巧了:范忠*的妻子靳海*,名字与赵海*完全相同。靳海*离婚后嫁给于贵*。于贵*前妻是陆军210医院军人服务在编职工,有一个儿子于亮。小分队的这段工作,为我后来完成重要论文《1592里例胃粘一膜上皮异性增生分级方法研究》提一供了1/4的病例。但是,那50元钱我始终是块心病。我不能不要,这涉及病理科和内科的所有人,拿了却总觉得对不起人民。(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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