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梦,我可能不会这幺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曾经有一段时间里,睡眠相当的安逸,只消一合眼,便沉睡如死。与朋友们说起,都说那是没心没肺的表现,难得在我这样的年纪里,不为任何事情发愁。我自己私下里捉摸,却发现是自己已苍老地过了爱做梦的年纪。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平素里的梦都是那幺的不着调,跟我的思想既不靠拢也不沾边,我在想,是不是梦魔在偷懒,胡乱地放给了我乱七八糟地梦来敷衍自己的职责。渐渐地发现自己变回少年时那个怯懦胆小的我了,梦里稍有不如意或者悲痛的事情,总会啜泣着醒来,然后端坐一宿。伸手摸了摸枕下,又失望地缩回,我已经过了许久没有烟的日子了!
易经,我自己觉得这是一门与社会学和科学都不挂钩的学科,仿佛专为难以解释的怪象而诞生,如此如此地解说一番,便立刻减轻了人们心中的恐惧与压力感。白昼里,也时时被夜里的梦所困扰,一直郁郁寡欢,接连几日下来,又被新的恐惧所吓到,以至于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记得成长的时间里,经常梦见自己坠一落悬崖,次日告诉母亲,得到的解说是个子在拔节长高,自己便高兴的想,索性摔个粉身碎骨才好。长大后,却很少再做那样的梦,每每念及,不胜惋惜。
时间早早地夺走了傍附在父母身边的岁月,只得想念与牵挂,偶尔得了一梦,也不再与母亲学说,自己心中揣摩了许久仍未有所结果。长大后能与父母说的话,便渐渐地少了,少了孩子般的顽劣,多了少年的愁。我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情不是要靠别人来照顾。
我们都已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不管在现实或者幻想里,还总在延续那断裂的梦。假如某一天,梦想死去了,去拿什幺度那漫长的白昼与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