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
一二八、阻力“立功”以后不久，一党一委副书记孙碧*找我：“你来院一年多，临床科室一致公认你表现突出。你应该写入一党一申请了。”我没有讲部队中的事，第二天交了入一党一申请书。这个医院很复杂。以前的李书记退休前，看中了我同班同学、外科医生潘雷*接班。纺织局找潘雷*谈话时，潘雷*提出：让内科医生孙碧*当副书记。纺织局就一起任命了。孙碧*与潘雷*在二军大是同组，孙碧*还是副组长，潘雷*是组员。孙碧*是二军大乒乓球校队的二级运动员，毕业后分配到旅顺基地。转业时还到我大连的家来过。我们一起在老虎滩合影。他转业在上海第一皮件厂医护室。他们两个人都是经同组同学、纺一医院外科医生芮祥*介绍调入纺一医院。二军大毕业生在纺一医院有十多个，而且都是科室技术骨干。芮祥*最早到纺一医院，被病人称为“外科一把刀”，被工作人员称为“芮老”，但是他就不肯当科室副主任，不肯申请入一党一。他说：“职称就是拼命非争不可，当官入一党一都免了。”很快就宣布我是外科妇产科支部的入一党一积极分子小组组长，而副组长是妇产科一个助产士。病理科只有王秀*一个一党一员，还是支部组织委员。我知道，这是一个难题。支部书记胡*芳也是海军北海舰队转业的，但是她与王秀*关系极好。此人的外号“笑面虎”。每次遇到王秀*在科内捣乱，她总是站在王秀*一边。胡*芳第一次找我谈话就是蒋舒*、仇必*帮我搬家具之事。她说我利用职权在上班时间派科室人员给我办私事。我说：“我提前21天到医院上班，家里没有家具，每天睡在地板上。纺一医院派卡车帮我去拉家具，是不是院长也是利用职权在上班时间派工作人员给我办私事呢？本来我完全可以由医院派两个工人帮我搬家具。蒋舒*、仇必*自告奋勇提出要去，我叫他们把工作安排好，他们说一定不影响工作。这个事情你去找范副院长。如果你要扣他们两个人的公休，我来还。我就给你三天的公休单。医院领导还欠我21天休息。你还有什幺问题，去找范副院长。”胡*芳灰溜溜地走了。这件事我没有搬出潘雷*和孙碧*。不久，入一党一积极分子小组副组长去纺织局参加脱产一党一课培训，很快就入一党一了。我知道这是什幺意思，只当不知道，该干什幺还是干什幺。很快，1990年高温季节来到。医院布置防暑降温工作：1.夏令时间提前半小时下班，但是各科室必须留一人（轮流）依照旧时间17:30下班。2.最高温度35℃以上发降温费，每天六角。3.按月发高温全勤奖五元。4.夏令补助每人每月六元。5.高温季节工作淡季的科室可适当安排公休。6.高级知识分子夏令四小时工作制。以往仇必*7:00上班，中午连班，15:00下班。下班以后如有病人来借切片，都是别人帮他干。由于没有当上先进，他工作总是出问题：病人来借切片，经常找不到。我批评他，他就说：“切片是别人弄乱的。”现在夏令上班七个半小时，立即带来一个问题：他又要14:30下班了，后面三个小时，借切片工作谁负责？以往仇必*7:00上班、中午连班的制度是王秀*为了拉拢仇必*而制定的。所谓“中午连班”很少有事，他吃午饭半小时也算上班，以后一样午睡，实际工作每天仅六个半小时；而且，早上经常比我晚到。他到医院只有一部公交车，路线不是很挤。而且不是高一峰时间，迟到还有什幺理由呢？因为我是新来的，对这种“小事情”暂时不当一回事。现在涉及制度和正常工作如何进行，我就开科务会议大家讨论。科务会上谁都不说话。我就指出：1.早上提早一小时上班没有必要。每天上班，各人自己收拾自己的办公桌和工作区。仇必*拖地板8:00以后也可以做，为什幺一定要8:00以前做呢？2.午餐半小时怎幺能算上班？3.如果中午有人来借切片，可以算连班。连班时，你自己找人负责当天你不在时的借切片工作。4.按照职责，文书档案、蜡块档案、切片档案都是仇必*的工作。今后仇必*的上班时间和大家一样，档案只有你一个人经手。你托人代你外借切片，发生档案失落，我还是找你仇必*。医生写论文等等要切片就写借条。所有档案出问题，都是你仇必*的事。终不能让别人帮你干活还要给你当替罪羊。我说完没有一个人吭气；仇必*当场就反对，拒不执行。我说：“给你一个星期考虑。散会。”第二天，胡*芳找来潘书记、范副院长与我论理。我把矛盾的方方面面都摆出来，然后说：“如果继续以前的错误制度，今后档案资料就是一笔糊涂账，我不负责任。谁决定的，谁来负责。谁要坚持原来的错误制度，请讲出理由。”潘书记、范院长站在我一边，叫胡*芳去做仇必*的思想工作。胡*芳气得脸发紫。本来是整顿制度，搞好科室工作，就有人要唱反调。她们就是要证明我的管理工作才能很差。胡*芳的思想工作结果是：仇必*调到总务科，离开病理科。劳动工资科科长陈水*是胡*芳、王秀*一伙的。这是必然结果。然后，胡*芳找我，提出要成立科领导小组集体领导，不能一个人说了算。我就上交科领导小组名单：我、王秀*、袁*、蒋舒*、周雪*。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就不信，一条黑鱼精就能搅乱一池水。一二九、朱*九和翁*奇病理科内要不要工人？我的意见是，大家一起打扫卫生；三项档案管理由三个医生分担；仇必*的请领办公用品、劳保用品工作由两个技术员分担。在上海市各医院中，只有少数三级医院的大型病理科有工人。但是，已经用惯了工人，科内的人还是一致要求要工人，不愿多干一点活。众意难违，我向范副院长提出“换”一个工人。劳动工资科的光杆科长陈水*就安排朱*九给病理科。她是总务科的老大难“五朵金花”之一，没有一个科室肯接收的。我对她交代了工作职责、要求以及重要性，说：“你以前的表现我都不管，只看你现在。谁都有优点，也都有缺点。不管是谁，做得好，一样可以当先进；做得不好，一样要受批评。工人编制当干部有的是，我妻子就是工人编制当干部的。问题是自己的表现。我相信你会做得比仇必*好。工作上有什幺困难，尽管提出来。”结果，朱*九工作很好。但是，她的家庭生活一塌糊涂：丈夫是无业游民，只知道喝酒、赌|博、打老婆孩子；家中竟然没有一件正经家具。儿子学习、生活不正常，也很可怜。我就拖着胡*芳去做家访，这是她支部书记的工作职责。工作上，我已经安排她做得很满意，家庭问题的思想工作你去解决吧。他们原以为朱*九会成为病理科的包袱，现在却成了支部书记的包袱。更有意思的是：从安徽医学院代培训的一批大学生中，分配到病理科一个医生翁*奇竟是一个精神病人。此人系父母未婚生子。女方家长坚决反对，因为男一方的哥哥在台湾是台北市警察局长。父亲去大三线工作，他从小由祖母抚养。大学时看中一个女同学，因为他是私生子，伯伯是台湾警察局长，女同学坚决不干。他就因单相思而成精神病，自一杀未遂住院治疗。因为这批大学生是上海纺织局代培训的，学校就让他混到毕业。实习时，在纺二医院又发病。毕业分配时，纺二医院瞒着纺织局，送给纺一医院。进病理科时谁也不知道，可是不久就出事了。蒋舒*就喜欢拉着年轻人出去吃吃喝喝、卡拉ok，一下班就是他的天下。翁*奇好在女人面前装阔气，工资不够花就在外欠债。没有多久，旧病复发，被家长送进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治疗。我接到通知后，带着他最爱吃的牛肉干等去探视。他住院，我一个月去探视一次，还要与胡*芳一起去家访。翁*奇最听我的话，不管什幺时候，我一去他就马上安定下来。有一次在家发病，不肯去住院。我去了，他就乖乖地上车跟我去了。翁*奇出院后仍然上班。这样的医生怎幺工作？有一次，我对范副院长说：“在院领导眼里，病理科是二等公民。分配大学生，把精神病人当病理医生。等你们自己需要做病理检查时，我就安排翁*奇给你们出报告。”翁*奇的家属早知道他的病情，一直瞒着，为的是找个单位将来养起来。果然，后来医院就给他办理病退，永远养着。那位朱*九，在我离开纺一医院后，因为家庭问题也发精神病了。但是我在位的时候，她工作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因为家庭问题影响过工作。（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