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
九十、出书病理进修期满,卢大夫写的鉴定评价很高。此前,王世*鼓动卢大夫出版书,因为铁路医院内科主任张永*出的《内科综合症》一书名利双丰收。卢大夫跃跃欲试,但说了两句话:“天下写书一大抄。写书容易出书难。”他就叫我找门路出书。我想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在海军内部找门路。传染科护一士李仁*的丈夫薛延*是“一海校”卫生处副处长兼门诊部主任,他也许能通上层。我就去商谈。老薛很感兴趣,说:“把书稿拿来,我想办法”。我对卢大夫说了,他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干,一定要我敲定。我对王世*说:“没有书稿,谁也没有胆量打包票。”卢大夫没有办法,在图书室借了一本日语病理剖解技术书翻译起来,很快交了书稿。我一看,连汉语语句都不通,只能从头到底重写誊清。修改稿给卢大夫看,他不看,只要出书。我把书稿交给老薛,他问我:“水平究竟如何?”我直说:“这是日语书翻译过来的。书的版本可以,不是陈旧的。”老薛与卢大夫很熟,因为“一海校”几次请卢大夫做一尸一体解剖。1978年中秋节,一名学员突然死亡,请卢大夫做的一尸一体解剖,实际主刀是我,卢大夫在旁边指导。还有一次一个孩子突然死亡,也是请卢大夫做的一尸一体解剖。老薛很大方,每次招待很到位。这次老薛就把卢大夫请去,详谈书稿的事。老薛说:“书稿可以,就是缺少了自己独特的东西。如果加入多年来的诊断经验,我一定努力出书。”老薛又盛宴款待。卢大夫就加了一些内容。文字上,我就加工捋顺,还增加了一些最新的文献资料,再次誊清。前后用去稿纸几十本。为了提高书的“含金量”,我们又请中华医学会病理学会吉林省学会主任、白求恩医科大学病理解剖教研组主任杨相林和中华医学会病理学会辽宁省学会主任、中国医科大学病理解剖教研组主任赫明昌分别作序。老薛特地请两位教授在“一海校”招待所住并且游玩大连风景区,招待也是非常周到。正好海军卫生部两位处长在“一海校”检查工作,老薛就把出书的事端出来。两位处长也很感兴趣,答应回北京一定努力争取。临走,我从小一姨一子那儿买到一大箱大连玻璃制品厂的鱼形花瓶,给处长带回北京做活动通路子用。果然有效,卫生部部务会议上原则通过,问题是第一作者是地方的医生。两位处长就在批文上只写老薛和我,反正是自费出版,到时候再说。拿到批文,成事一半,我与老薛商量下一步。老薛说:“就在一海校印刷厂印。成本打到最低,印刷费等卖书后再还。”我提出:“稿费最好先商量决定,因为卢大夫很贪婪。先小人后君子。”老薛把卢大夫请来盛宴款待,给他看了批文。他火了:“怎幺没有我的第一作者姓名?”我给他解释印书时再加上,否则卫生部部务会议无法通过。他才笑开颜。我提出:“把周祥和列为第四作者。”卢大夫没有反对。但是老薛提出:“为了保证海军人员占多数,把一海校卫生处刘实*处长列为第五作者。”本来我想把崔黎*列为第六作者,但是没有提出。在讨论稿费时,陷入僵局,谁都不开口。我就说:“卖掉书的钱,首先还印刷费,玻璃制品费还有发行书时的费用。多余的钱:卢大夫50%,老薛30%,我10%。余下10%给有关人员。”又是谁都不开口。宴席结束,老薛派车由我送卢大夫回去。车上卢大夫很不高兴地说:“钱应该都给我。你们只是‘坐车’,出个名而已。”我说:“你不是说过:‘天下写书一大抄。写书容易出书难。’你有办法出书,那就拿去,自己去出。”他哑口无言。但是在印刷过程中,卢大夫拒绝校对。我当时肺开刀刚出院在家休息,所有一校二校工作都是我完成的。他们把一部分校样送到我家,第二天再换下面一部分,直到完工。我真第一次遇到这种小人,毫无人性。我的肺手术标本是送到卢大夫那儿做的切片诊断,他明明知道我肺开刀刚出院,就故意不肯校对。然而事情还只有一半,以后更令人气愤。九十一、生病一件未完,铁路医院图书室王世*又拉了一件差使:铁路医院药剂科罗之*翻译日本药典想出版,稿纸有一大箱。他们看到卢大夫的书正在印刷,就来找我。罗之*是老药师。因为铁路医院任命年轻的一党一员药师贺长*为药剂科主任,为了“平衡”两位老药师的心理,给他俩主任药剂师的职称。正逢文革后首次评定职称,他俩不用考试还考别人。在内科主任张永*出书名利双丰收的影响下,罗之*也想出书,可是译稿四处碰壁。王世*见卢大夫拿到出版批文,就积极活动,要我帮忙。王世*给罗之*出了个毒辣主意:先不说要弄海军卫生部批文,谎说出版社要稿,因为译稿汉语文理不佳,要我参与帮忙。其实他对罗之*说:“先把陈宣章拖进来。他欲罢不能只能想办法弄批文。”我正好在403医院组建病理科,张崇*副院长给了一间办公室,要我开列所需器材设备。订购器材设备的空挡而病理书在印刷,我无事可做,就日夜修改、誊清。当我把一大箱修改稿给他们送去时,王世*说:“出版无路,才叫你参加。否则有的是人抢着干呢。”我没有办法,只能去找老薛。开会研究时,老薛提出:“海军成员必须占多数,是第二、三位。否则无法拿到批文。”罗之*说:“第二、三位可以,但是海军成员占多数不行。”他拿出一个名单。因为他与另一位主任药剂师争势力,名单几乎包括他们药剂科的一大半人。为此双方达不成协议。王世*打圆场,要老薛尽量争取。上次已经搞了“偷梁换柱”,对不起两位处长,老薛为难。另外,问题是翻译出书,只要日语好,谁不能翻译?于是我提出改成《日英中药物名词对照》,作为《日英中临床药物解说》的上册先出。这就要把药典中的主要内容拿掉。我就日夜兼程赶稿:撰写、誊清。前一段日子妻子得“病毒性心肌炎,心律失常”住院。我又要管孩子,又要赶稿子,上班在医院写,下班后在家里写。孩子四岁作扁桃体切除手术后,生病少得多。正逢三九严寒,孩子感冒高烧住院,我赶到中山区中医院求孔大夫帮忙买羚羊角。羚羊角属贵重药,很难买到。孔大夫还是搞到一些。我回医院,给孩子服用后,体温步步下降。以前儿子住院都是妻子陪护,这次由我陪护。在病房里,我发现一个现象:儿子躺着尿不出尿,必须站起来尿。为什幺呢?儿子出生后,我就寻找他尿尿的时间规律:记录他喝水、吃奶的时间、用量;记录他尿尿的时间、尿量。这样,每晚闹钟定时我起来把着他尿尿,所以他从不尿床。谁知造成了儿子躺着尿不出尿的现象。从此我用这种方法治疗一般的小儿遗尿症,效果很好。后来有了孙女,我还是这样处理,简便易作,还省下买“尿不湿”的钱。从医学角度讲,带“尿不湿”睡觉对孩子睡眠有不一良影响。现代医学认为:裸睡是一种保健方法。何况小儿?养成了习惯,孙女有尿躺着尿不出就憋醒,要大人把尿。他娘俩住院,我就在办公室睡。每天等孩子在病房睡着,我到办公室写稿到下半夜两点。有一天下半夜突然左侧激烈胸痛,我趴在桌子上不能动,直到天亮打电话到病房找妻子。她扶我到急诊室就诊,拍X光片诊断:“左侧肺炎”,住院治疗。这真成了“医院为家”。唉!朋友,口蜜腹剑的朋友比敌人更坏。为了赶稿,我又弄到这种地步。清末文人王国维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北宋晏殊词)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北宋柳永词)此第二境也。‘众一里一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南宋辛弃疾词)此第三境也。”为了做学问,我到了第二境界,不但“为伊消得人憔悴”,还被权威诊断为“肺癌”。(待续)
- 看不过瘾?点击下面链接! 【本站微信公众号:gsjx365,天天有好故事感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