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
四十四、炮打张*桥1967年1月29日傍晚,四清工作队的复旦男学生到二军大找我,叫我去参加一个大会。我出于了解情况好写文章就去了。在大礼堂中,横幅是“炮打张*桥誓师大会”。我吃惊之余想听听怎幺回事?据复旦男学生说,会场有许多各大报社记者。会上主要就是针对张*桥历史提出许多为什幺,揭开了张*桥的丑恶历史和两面派嘴脸。复旦(中文系)男学生是复旦红革会的,逼我表态。我说,只能表个人的态,不代表二军大红纵,就写了一个支持的声明在大会宣读,署名“二军大曙光野战兵一团一”。一毛一*泽*东的大字报《炮打司令部》发表后,群众形成一个共识:不管是谁都可以炮打。如是走*资*派,一打就倒;如是革命派,越打越坚定。我不知道这次炮打张*桥是复旦大学哲学系学生胡守钧(复旦孙悟空)策划的一次行动。据说,胡守钧从上海图书馆查到张*桥30年代的资料及后来的各种讲话,对张*桥从怀疑、反感到抵制。当他得知张*桥要当上海市第一书记,就开始“倒张*桥”,并且越来越多的红*卫*兵组织参加进来。复旦炮打张*桥总司令部采取从徐*贤入手,逼他交待张*桥的阴谋。张*桥得知徐*贤被抓,出动全副武装的军队连夜包围复旦大学,企图夺回徐*贤。这大大激怒了红*卫*兵,瞬时上海形势发生逆转,一场山呼海啸般的倒张运动在上海拉开了帷幕,掀起了新的“倒张”高|潮。“孙悟空”在复旦大学召开2万多人参加的炮打张*桥誓师大会。胡守钧作为“孙悟空”首领作了重点发言。他历数了张*桥的丑恶历史,剖析了张*桥的两面派嘴脸后说:“同学们,张*桥是个铁腕人物,我们反对他可能会坐牢的,你们怕不怕!”“不怕!我们愿为真理而献身!”全场高唱一毛一*主*席语录歌《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并在胡守钧带领下宣誓“不打倒张*桥誓不罢休!”与此同时,另一部分红*卫*兵在上海展览馆围攻张*桥、姚*元,责问:为什幺要派兵镇压红*卫*兵?并且摊牌指出张*桥30年代的丑行和姚*元父亲是叛徒、反动文人。据说连张*桥的女儿也参加了围攻,要“打倒张*桥”。1月29日晚复旦大学再次召开炮打张*桥大会,还决定:联合上海各高校学生,次日在人民广场召开30万人的“倒张”大会。可是,“孙悟空”及其他高校学生的行动,全被混入复旦的游*涛(上海《青年报》文艺组副组长)“扫雷纵队”侦察到手,并连夜向张*桥汇报。“倒张”的广大学生却并不知道。张*桥立即亲自拟写了“文*革”中唯一的“中央文*革特急电报”。他与北京的王*联系,并迅速征得陈*达、康*、江*等人的同意,于30日凌晨5点向上海发电:“把斗争矛头指向张*桥、姚*元是为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张目,一切后果应由反张*桥的人和幕后操纵者负责!”这使全市“倒张”大会毁于一旦,把这场轰轰烈烈的斗争镇压了下去。马上,王*文调动大批人马包围复旦大学,搜出徐*贤。徐*贤一自一由,马上反扑,指挥宣传车开上街头……并且开始了对复旦孙悟空及其“同案犯”的围剿。直接参与炮打张*桥的“同案犯”近千人;所谓“胡守钧式”的反革命分子不下万人。胡守钧虽被迫害多年,但逃过了张*桥的一枪一毙,1975年以“反革命罪”被判10年徒刑。四*人*帮倒台后平反昭雪,现在是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教授、博导、复旦大学社会学系学术委员会主任,社会发展研究室主任、复旦发展研究院研究员,上海市zheng府决策咨询专家,着名社会学家,东方电视台顾问,东方广播电台顾问。“中央文*革特急电报”以后不久,我们年级红纵组织召开批斗我的大会。由陈志*同学主持批斗会,会上叫我交代炮打张*桥的经过。我如实讲了,但我说:“如果张*桥历史清白,为什幺要动用军队包围复旦大学?红*卫*兵宣读的材料,为什幺张*桥无法否认?还有……”话还没有说完,俄文班的徐恩平同学等冲了会场:“一毛一*主席说,在游泳中学游泳。陈宣章不过是喝了一口水而已。有什幺好批斗的?”结果批斗大会就散了。批斗会后,我销毁了以前所有的文稿、日记,包括文*革前的。而且,从此后我总是十分注意手迹的及时销毁,除了医疗文件。但是,那个没有讲完的问题一直盘绕在我脑海里:新中国成立后,张*桥历任上海《解放日报》副总编辑、社长兼总编辑,中|共上海市*委常务委员、宣传部部长、上海市*委*书记处候补书记、上海市*委*书记处分管宣传文化的书记。他的历史档案,上海市*委是清楚的。在张*桥1967年初夺上海市*委大权时,赤卫队就揭露过张*桥的历史问题。徐*贤在上海市*委宣传部与写作班子工作十多年,红*卫*兵抓徐*贤就是为了挖张*桥,所以张*桥气急败坏派军队去救徐*贤。我一直怀疑:红*卫*兵揭露张*桥的历史问题也许是从上海市*委传出来的。因为文*革中的所有重大事件都有其背景和根源,决不会是几个红*卫*兵的偶然所为。但是,这个问题只能想,不能说。我是1月29日晚复旦大学再次召开炮打张*桥大会上唯一的军人参与者,也是后来唯一逃过张*桥迫害的“倒张”分子,因为我是二军大军人。我参与炮打张*桥的事,文成*与高文*并不知道,他俩是“红旗”的。假如文成*知道,在我档案中塞个材料,我后来在海军403医院就必成反革命分子无疑。在“四大”期间,许多同学趁文*革中学校权力真空时期找对象谈恋爱,甚至不经部队批准私自结婚生子。我却只在学校写文章,一次也没有出去。经历“炮打张*桥”此事,我更不敢去见那位原来的女友了。四十五、女部长要出刊物,就要领各种物品:钢板、铁笔、蜡纸、油印机、油墨、纸张。因为我的印刷量大,经常去红纵后勤部领物品,尤其是纸张,白纸、彩色纸的用量很大。我有刊物为证,这位女部长从没有二话。她爱看我的文章。我的刊物也常常由她转发出去。时间长了,张部长就常常去我的住处聊天,当然,聊的都是文*革,说的都是马列。她是军医系64级的,她的同班同学*江淮也常常一起或单独去我处。她们的消息灵通,又是我的写作素材。有时候,她们供完消息,就提出希望我怎幺样写文章,我就很快写了并印好刊物给她们。这样有一年左右,我也对她们有些了解。有一天,*江淮单独去我处。她父亲是上海警备区首长,因为她是过淮河、长江时出生的,所以取名“江淮”。她表情异常,话中有话。我立即写了一首藏头诗,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是“*江淮应该是雄鹰”。意思是:不要考虑儿女私情,应该投入革命大风浪中。她恋恋不舍地离去,后来找了一个海医64级的同学。她带着男友来我处,聊天中,海医64级的同学醋意十足。我就对她说:我有个女朋友,是上海姑娘。后来她就很少来了。张部长还是常常来,有时我领纸张太多,她就帮我拿,送到我住处。她白皙漂亮,文雅稍胖,樱桃小口,特别是嗓音清脆,像银铃一般。熟悉了,我常常用草书书写诗词赠送给她。我很奇怪:像她这样的文雅女孩竟然也是“逃兵”。她告诉我时,真令我吃惊。她是山东人,却不是山东腔。我怀疑她父亲是高干,却不敢问她。她不像*江淮那样父亲的职位、军衔挂在嘴上,有点“深藏不露”的感觉。我却始终没有追问。文*革中,许多高干一一夜之间天上地下。例如:总政治部主任肖*(当上将时才39岁),少年时代就投身革命,14岁入一党一,学习一毛一*主席着作运动中出名,印制一毛一*主席语录出名,抱病创作《长征组歌――红军不怕远征难》更出名,可是一一夜之间被打倒。60年代初,有人画了一幅油画《井冈山会师》,竟是一毛一泽dong与林*会师。在筹建军事博物馆时兼任军博一党一委书记的肖*坚持把这幅油画剔除,引起林*不满。肖*曾长期在林*部下任职,却不肯被他笼络。“文*革”中江*通过林*插手军队,召开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并别有用心地搞了一个《纪要》。江*派人要肖*参加座谈会,肖*气愤地说:“江*不是搞京剧改革吗?怎幺又管起军队的事来了?管得这幺宽呀!”拒绝出席。1967年1月19日军委碰头会上,江*跳出来指责“肖*是刘*坚的黑后台”。次日凌晨,造反派就揪走肖*,刷出“打倒肖*”的标语。周恩来闻讯大怒:“肖*同志从红小鬼到总政治主任,跟着一毛一*主席几十年,他怎幺会反对一毛一*主席、反对一毛一泽dong思想呢?”当时在上海的一毛一泽dong也当即指示:“肖*是个好同志。”肖*得以复出。1967年7月25日林*亲自对他操纵的造反派头子说:“你们要战斗,要突击,要彻底砸烂总政阎王殿。”在林*、江*一伙的操纵下,造反派炮制了一份《关于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肖*的罪行和处理意见的报告》。肖*被秘密关押长达7年。1967年1月,二军大红纵头头叫下面的群众刷“打倒肖*”的大标语;过几天又叫他们刷“支持肖*”的大标语;7月又刷“打倒肖*”的大标语。所以,我对高干子女就有点“心里不踏实”,谁知道哪一天就变成“黑帮子女”?陶斯*就是明证。有一天晚饭后,女部长来到我住处,穿着军装却不戴领章,不戴军帽,好像刚洗澡,身上、头发都散发着香气。我像往常一样讲马列、一毛一泽dong思想。她双眼直愣愣盯着我,一声不吭一直听到下半夜。我觉得有点不对头,看了看手表,哦,两点钟了,起身向外走。可是她坐着不动。当时,住处有两张床,同学不在,只有我一人。我想了想,坚定地叫她回去。她慢慢地起来,很不情愿地跟着我走。我把他送到楼下,目送她恋恋不舍地离去。假如我稍微心旌摇曳,不能自持,留下她过夜,我以后的生涯将不知如何改写?也许她毕业分配到山东,我因单位不如意而调去;也许她喜欢大连调到我处。我只是担心:她的“逃兵”经历不要成为被打成“五·一六”分子的借口;她爸爸千万别遭遇飞来横祸。虽然当时二军大是无zheng府状态,有几名女学员怀孕人流也无人管。但是我觉得,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自制。如果不能对自己的情绪自我控制,非出事不可。即使要与女部长发展下去,也是毕业后的事情,也要对各方面进行详细了解。从此,她再也不来了。我呢,不出刊物了,参加同学庞积*的印书队伍:他在组织一些同学刻蜡纸,印一毛一泽dong未发表的文章,工程浩大。我的刻蜡纸水平不错,一切物品领用都是庞积*的事,所以,也就避免了见女部长。那几本刻印的一毛一泽dong文集现在还在。我毕业分配确定后,在华联商场巧遇她与同学,我俩都一愣。她的同学乖一巧地走开了,我把分配到大连的事告诉她,留下了通讯地址。当时,学校已经开始恢复正轨,我写信给她会引起学员队干部的怀疑。可是她一直没有来信。后来听人说,她毕业后嫁给了海医61级的同学了。她是个好姑娘,愿她一生幸福。(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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