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
三十二、辅导疟原虫子孢子随蚊子唾液进入人一体血循环,约半小时全部侵入肝细胞。速发型子孢子即进行裂体增殖,迟发型子孢子则进入休眠状态。在肝细胞内裂体增殖的疟原虫,经过5~40天发育成熟,胀一破肝细胞逸出成千上万的裂殖子进入血液。所以,疟疾病人肝脏轻度肿大,肝细胞混浊肿胀与变性,Kupffer细胞大量增生,内含疟原虫及疟色素。临床治愈后,肝细胞内的迟发型子孢子休眠体可以引起复发。另外,疟疾也可以引起疟疾性肝硬化。入学后,学员队军医知道我不久前得疟疾,就对我进行疟疾的根治。自从得疟疾,我胃口一直不好。但是我一直没有查过肝功能。第一学期很快就过去了。虽然对《人一体解剖学》背书很不适应,可是《高等数学》、《医用化学》、《医用物理学》还是很对“胃口”,我的大考成绩全年级第二。《解剖学》考试题中,有一道题8分,正好上那堂课时我生病去医院,没有上课。虽然看病回来我也看了课程内容,但是考的是一尸一体标本上的实物——子一宫圆韧带。没有在上课时见过标本上的实物,光有书本知识是不行的。这道题我答不出。否则我的成绩全年级第一。我班有个干部学员王**,老革命,大尉,原是某海军医院的外科主治医师。他在战场上把腰椎骨搞坏了,挺不起腰,平时带一副钢架子,做手术很不方便。上级领导要提升他当副院长,送他到二军大深造。他在我年级还兼一党一支部书记。谁知道我们年级在二军大第一次采用全国统一教材,《人一体解剖学》有一寸厚,从头到底一个学期学完。《高等数学》、《医用化学》、《医用物理学》、《医用英语》更是王**的拦路虎。于是,他就叫班长李**找我,要我担任他的辅导员。我以前辅导过同学,从来没有辅导过领|导|人。我怕同学说我“拍马溜须”,又因为辅导必然要占用休息时间,甚至午休和体育课,我身体不好,不锻炼怎幺行?我们年级有46人学俄语,54人学英语,分成俄语班和英语班。入学后我担任年级“革命军人委员会政工组副组长”,每周出黑板报。政工组组长是俄语班的,我是英语班的,各唱一台戏,还要比高低。出黑板报,从组稿、修改、排版、美工、报头甚至抄写,我要花多少精力?而且都是用休息时间。如果当辅导员,势必影响出黑板报。王**文化程度连小学都没有,对于医学课程他有实践经验,辅导大学数理化(后来还有有机化学、胶体化学、生物化学)实在是太难了。我经过反复思考,就没有答应当辅导员。结果王**就叫同班另一个同学辅导,对我十分不满,说我“自私”、“保守”、“瞧不起老干部”、“怕耽误自己学习时间”等等。本来我在高中就是入一团一对象,入大学后在一团一支部发展对象中排名最前,结果拖了一年多,一个个同学入一团一,我干瞪眼。直到1963年底才终于入一团一。王**还是多次在同学面前指责我。我在中学常常辅导同学数理化,深知:辅导别人,对我自己帮助更大。他听不懂,我要反复讲解,直到他明白,所以常常需要从各种不同角度去讲解。要让差生明白,自己就要彻底搞明白。反复讲解还强化记忆,数理化的公式我也就滚瓜烂熟,甚至十几年后我还记得。王**说我“自私”、“保守”、“瞧不起老干部”、“怕耽误自己学习时间”等等都是胡扯。可是我只能默默地忍受。我爱黑板报,想不耽误体育锻炼,怕辅导效果不好,是有点“自私”。由于自己以往的经验,现在我还鼓励孙女辅导同学。孙女还在家中逼奶奶、妈妈听她讲课,还出题考她们。我们年级是二军大的“尖子”,就是全国统一教材,同学们还反映“吃不饱”。老师就不断加新内容。记得考生物化学,考题竟采用外单位的研究生考题。我们年级(包括5名上一年级的留级生)有7人考一百分,全年级平均分95.6,而军医系62级的平均分84.3。二军大训练部领导不相信,怀疑老师漏题,在放暑假回校第二天突然袭击考试。回校当天晚上接到通知,一抽一一半同学明天考生物化学。当时,因为生物化学已经读完,放暑假时书本都拿回家了,连看一眼都不可能。生物化学老师也已经与我们没有关系,仍然是由训练部出考题。比赛结果:我们平均分85.7,军医系62级是73.2,训练部领导彻底服了。在这样的班级中,王**实在读不下去,后来只能退学回原单位去了。但是我的“灾星”刚走,又来一个,这就是学员大队副大队长文**。文**从陆军调来,大尉(后来升少校),任学员大队副大队长具体负责我们年级。刚来时大家反映不错。因为臭虫多,我们睡不好觉,他向上级反映,派来防化兵灭臭虫。后来他为了在“四好五好运动”创政绩,就鼓励弄虚作假。我抵制,他就一直整我,直到我毕业。我就不明白,当了领导就非要下属俯首帖耳,为了自己利益或政绩就为所欲为。这是共|产|一党一员的所为吗?我不服,为了寻找答案,拼命读马列主义原着和一毛一|泽|东选集。在叙述新的灾难前,插两段意外的灾难。三十三、出海学员队生活军事化:6:00起床号一响,立即穿衣排队出操(简单叠被);出操收队有10分钟洗整,寝室必须符号《内务条令》要求;去食堂路上要排队;吃饭不准出声,早餐后上课;上午课程结束要排队回宿舍;午餐排队同早餐,每天午睡(起先睡不着,但是必须睡),后来养成了习惯,终身不改;下午上课同上午,晚餐前一小时体育锻炼;晚餐排队同早餐;所有排队路上都要唱革命歌曲;晚餐后自习到睡觉,熄灯号前有10分钟洗整,熄灯号响一律闭灯,禁止一切活动。晚上有学员队干部查房,帮同学盖被子。有时半夜紧急集合。第一学期,除了上专业课还有军事训练和游泳训练。军事训练除了强化队列训练,还有步一枪一、冲锋一枪一、手|一枪一、手榴弹等等科目。我的实弹射击成绩良好,五发子弹中42环。游泳训练在江湾游泳馆。因为江湾游泳馆各场次是交叉的,我们一小时游泳训练要花三倍的费用。例如:游泳训练3:00-4:00,学校就要包2:30-3:30、3:00-4:00、3:30-4:30三场。这样才能保证游泳池内只有我们游泳训练。我的游泳成绩是及格:50米蛙泳,但是因为体力不足游不远,也没有学会其它泳姿及踩水。这些军事化生活只是基础的,真正的军事化生活是1963年底我们上舰锻炼。我在一艘油船上,分在一枪一炮部门。同船的同学有在航海、机电、通讯等部门的。我们穿着学员(干部)军装,与战士共同生活。除了出操,每个部门训练内容不同。一枪一炮部门:弹药库、高射机一枪一(12.7毫米口径)、普通武器;航海:罗经仪、六分仪、航海图、操舵(机械舵和手工舵);机电:柴油机、航速仪;通讯:旗语、灯光、电台、雷达、声纳。船上没有军医,连卫生员也没有。一枪一炮部门有日常任务:每两个小时站一班岗,冲锋一枪一中平时空夹,出海时是实弹,但为了防止走火,常常是上了保险机关。这艘油船很小,是国民一党一海军投降时缴获的。战士们调皮,对我们说船长姓高(个子高)、政委姓郝(皮肤黑。上海话郝、黑的读音相似)。当时,油船在工厂大修即将结束。平时,舰艇战士最苦的是大修时敲铁锈:在空中跳板上仰着脖子敲铁锈很累;冬天又冷;防锈漆有毒,掉在皮肤上很痒,有的人还过敏。我们赶了个尾,很快大修结束,接到出海命令。我们年级学员中,出海的很少,大多在上舰锻炼期间原地靠着码头不动。我们油船任务是去舟山定海送油。到了公海,油船吨位很小,风浪很大,几乎所有人都晕船。我在二军大练“浪木”、“滚环”很刻苦,所以晕船很轻,就吐了一次。战士告诉我们,越晕船越要吃,否则连胆汁都会吐出来的。我吃了一大碗面条,反而不反胃了。我虽在一枪一炮部门,与航海战士马岐俊关系特好。他偷偷告诉我,晚间值班来叫我。于是,我就跟着他学操舵。上面指挥员叫“口令”,例如:“前进3”、“右满舵”、“航向**度”,我就按条令回复并操舵。那天是船长值班,他还口头表扬我(他不知道是我在操舵):“操舵很好,保持航向。”马岐俊换班后我回仓睡觉。刚睡着,战斗警报响了。一架敌机在空中向我们飞来。我的战斗岗位在油船首的前弹药库,负责送高射机一枪一的弹药。由于油船满载,前甲板与海面等高,甲板还有冰,我从前甲板中央高起的地方向前小跑。油船在风浪里颠簸,我一下滑一向海里。还好,我右手一把把住输油管,没有掉下去。否则,没有人会来救我。我好不容易爬起来,抓牢输油管,爬到战斗岗位。敌机是一架侦察机,绕了几圈就飞走了。我大难不死之经历,只有马岐俊知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后来,油船到达定海,靠在码头上。那时候,蒋介石叫嚣反攻大一陆,定海就有特务猖獗活动。一天晚上我站岗时,山顶上竟飞起信号弹。当地驻军与民兵搜山一无所得,因为信号弹是定时的,特务在白天偷偷放在山顶上草丛中,晚上飞起,为敌机指示目标。还有一次,特务在晚上打一枪一。所以,在定海时,船长下令:任何人不准离船。从定海回到上海,油船就靠在外白渡桥附近的扬子江码头,离我家很近。星期天,我还带马岐俊到我家玩,逛老城隍庙。在和平环境下,有这幺一次经历,难得!有人说我们是和平兵,而我竟有“战斗”经历。假如我在战斗中落海而死(当时全油船指战员都在战斗岗位上,没有人会救我。晚间掉在公海中不是被鲨鱼吃掉就是冻死),我可能是烈士,一生就此结束。以后我还会谈到解放军指战员在和平环境下也是“浴血奋斗”的,所以参军光荣并不是空话。(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