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溪游记

时间:2017-04-26 11:27:14 

大历溪游记

北闽多山,多是于有井水处唱柳词的小家碧玉,温温婉婉,绵绵一软一软的,少有执铁板而歌的关东大汉的气魄。小山小刹,也各有各的道场,各烧各的香火。或以古人壮声势,或以神鬼扯大旗,或以奇诡谋鹤立,不一而足。而大历溪,谁会向你投来那惊鸿一瞥?

距离小湖镇三公里,贵源村象个淳朴的农妇,拘谨的立在路旁。右转的黄土路,迫不及待的就把我们引向大山深处。远远的,旧磨房旁的老水车前朝遗老般的,固执的扣击出单调的声响,清清矍矍的为我们推开大山虚掩的柴扉。大历溪,不知你在这里等待了多少年,现在,就将我们紧紧拥入怀中吧。

山不知为何名,水是叫作大历溪无疑的了。清新的空气比晕染的翠绿更早触一动视觉神经,久违的畅快呼吸,此时似乎就要令灵魂跳起舞来。

沿山势行,溪水俯冲而下,被突兀的岩石撕碎,作飞沫、作水的云朵,欢欣的,索性*就开始了新的轮回。山谷自是幽静得多,而我竟不觉得水流的声响多幺的特出,想是浸婬*此间,一不小心便要触碰到这超然物外的境界了。昨夜下过暴风雨,大山显然是无福消受造化的福泽,一路倾泻下来,越往上行,水势愈丰沛,顺着陡然折断的山形,奋力一跃,形成一个不小的瀑布。这倒悬的白水,自是引来同行者的欢呼。山涧时阔时狭,阔处三丈有余,狭处一跃而过。这山这水佚名,自是不会有人工修筑的栈道。索性*就赤足而行,山路踏泥,水路踩水,重新玩味起天真,倒也别有情致。这山溪仿是被我们的赤足划到了痒处,禁不住左右晃动,似响尾蛇用颤一动的尾梢,在沙地上画出层层弧线,教我们的旅行平添了些许探幽的野趣。

顺着瀑布左侧逼仄的小路盘桓到了山腰,藤蔓纵横,巨蕨滋生,厚重的青苔牢牢的扣住树干,常春藤见缝挑针密密织起帷帐。前人游溶洞见钟-乳-感叹生疑,大山莫不同人一样也是有心肝肠肺?如此说来,我们不也正是在山腹中穿行,在山的动脉上跳跃?山腰的瀑布倒不显得魁伟,反倒有些稚巧。三五处小瀑布齐聚一起,竟似早春的梯田,终不会是守着这块福地的哪位尊者的佛田吧?又似赶集的几位农妇恣意欢噱,热闹得紧。我们一行人加快了脚步,渐渐的就把那些欢声笑语甩到身后。

接近山顶,这白水就禁不住咆哮起来。绕过山的臂弯,这惊雷竟摆起阵来,隆隆的穿透耳鼓。仰头望去,十余丈的瀑布悬天而下,真个白芒芒世界真干净,倒似山顶豁开了口,是那天光云影产生的幻象。白发三千,这却是大历溪的三千烦恼丝幺?一顿首,就是亿万光-阴-,一蹙眉,便是满山沟壑。几十杆青竹稀疏的盘踞于瀑布右侧的空地,水雾蒸腾,寒透肌骨,虽值酷暑,不能久立。白水落地积聚成潭,我非善泳者,不敢测其深浅。阳光拨一开青色*泼落下来,水面被反射成硕一大的镜子,实不知是光?是水?是瀑?只身融于其间,恍若隔世。

彼时,子猷雪夜访戴,不见而返,魏晋风度是不易学的。陶元亮采菊时悠然而见的南山,也未必就唤作南山。大历溪,山无名,瀑无名,无名之名,就印在我的脑海里了。

一路行来,不闻山野樵夫伐木丁丁,更未尝见有结庐而居者。惟山风低鸣,流水弄情。同行范姓老者,时年八十有二。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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