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鲜汤(14)

时间:2016-07-30 16:08:32 

27、我不喜欢你

吃完晚饭已经快8点了。莫兰看了看墙上的钟,心想,乔纳快回来了,她可不想让表姐知道今天她大摆宴席给高竞过生日的事,如果被她知道,她肯定要笑死了。可能是她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马上识趣地说:“那么,我走了。”

“好。明天见。”她马上笑着说。

他转身向门边走去,忽然又转过头,对她说:“送送我好吗?”

他还得寸进尺了,莫兰歪着头看他,不回答。

“我今天生日。”他的语气中带着恳求。

生日又怎么啦?难道请你吃饭还不够?我还得洗碗呢?外面多冷啊,现在可是12月的天气,我还要换鞋……她有一大堆可以拒绝的理由,但它们在她开口的一刹那却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听到自己说的竟然是:“你不冷吗?”

“本来有一点,吃完饭就不冷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像不是在说他身体的冷。她眼睛一扫,又看见他风衣里的衬衫,心想他一定是冷的,从刚才进门一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脱过风衣,房间里没有开空调。

于是,她说:“你等等。”

她转身走进父母的房间,找出一件毛衣来,递给了他。

“你拿去穿吧,我爸的,比较大,你应该可以穿。”她说,看见他微微皱了一下眉,仿佛最初有些抗拒,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手伸了出来,接过了毛衣。随后,她看着他,无声地脱掉外面的风衣,套上了毛衣。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这么看着他听话地穿上毛衣,好像他是她的儿子。

“蛮不错的。”她走上去帮他把衣服拉平整,笑着说。

这时候,他忽然又说:“送送我,好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低,令莫兰产生了错觉,那句话仿佛是从他的眼睛里说出来的。于是她觉得自己正被一种无形的东西驱赶到门口,一边说,好吧,一边套上鞋,首先走了出去,她听到他在她身后关上了门。

他们一起上了电梯,互相没有说话。他也没有看她,一直盯着电梯门旁边的电话,好像正在跟那部求救电话作秘密的交流。莫兰也没有打扰他,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知道他终于会说点什么的,他不会仅仅只是要她送别。

但是直到他们走出大楼,一路来到他的车旁边,他也没有开口。于是,她准备走了,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她对自己说,我已经尽到了地主之谊,就连祝英台和梁山伯的十八相送也总有个头,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高洁这条不可逾越的小河。

“好吧,祝你生日快乐,我得回去了,外面真冷。”她说。

“等一等。”他忽然靠近她两步,她退后,几乎靠在他车上,她担心他的车没洗过会弄脏她的粉色小外套,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究竟想说什么?还不快说?一定是道歉了,不是为高洁的事道歉,就是为上次在别墅朝她发无名火而道歉。好吧,快说,我听着,她心道。

她仰头看着他,等待着。

“嗯……”他好像难以启齿,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最近很忙。”

咦?这算什么开场白?道个歉也没必要从盘古开天说起吧。

她等他说下去。

“有很多案子等着我,前几天,有个人被人分尸了,还有昨天,一个女人上吊了,我们怀疑她不是自杀,总之……嗯,我最近很忙,”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难道警察局人手短缺,要招个新人,他看上了我?可是我没进过警校,他们会要我吗?莫兰胡思乱想着。

他一只手撑在车上,好像在暗中借力,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时而尴尬、时而欣喜、时时而严肃、时而又有点害羞。哦,他究竟想说什么呀。

“嗯,我的精力有限,总是有很多事情跟在我后面,我有时候,嗯,是身不由己……”

“高竞……”她终于想插嘴了,但立刻就被他打断了。

“你让我说完好吗?莫兰?”他声音很威严,但又带着强烈的焦虑。

她闭上了嘴,等着他说下去。他已经看出了她的不耐烦,神情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有很多事跟在我后面,非得我去做,所以我忽略了很多事,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的是……”他看着她,忽然停住了,她心里焦急地催促道,快说呀,快说呀,她看见他把另一只手放在额头上,一副难以下决心的样子,随后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他忽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谢谢你,莫兰。”

原来是这句。

她想回答他一句,不用谢,或者,更幽默一点,你应该谢谢我。但是她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了来,他的脸贴在她的脸上,他的气息包围了她,他的手则紧紧抓着她的后背,好像她是他从悬崖上爬上来看见的第一块大石头。她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他的脸好烫啊,身体更烫,她仿佛看见体温表上的水银正在徐徐上升。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在那一刻,她知道了,他想说的绝不是这句话。

她决定把话说清楚,她并不希望他误会。

于是,她终于推开了他,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高竞,今天给你过生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你别想歪了。其实我,不喜欢你。”不知为什么,那最后几个字说出来,就像咬到小石头一样不舒服。

他低头看着她,忽闪着眼睛,好像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我不喜欢你。”她只能再重复了一遍,这次她更坚决了一些,她觉得自己已经有相当的能力能抵抗这种扑面而来的令人眩晕的男性气息。她镇静地望着他,试图追寻他的目光,试图让他认真听她说话,看清现实。但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在瞬间变成了显微镜,之前,她看到的是他的整个脸,她注意的是他脸上的表情,但是现在她的目光却在不知不觉中把他脸上的器官分解了,她看到的是他的睫毛、他的毛孔、他的鼻尖、他的嘴唇和他唇上淡淡的胡须痕迹,糟糕,她立刻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这时,她听到他开口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其实我也……不喜欢你。”他凝视着她,淡淡地说,好像只是在说不喜欢吃炒鸡蛋。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她有些吃惊,她转过头来,调整了眼睛的焦距,终于使它们恢复了正常的视力范围,她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他在微笑,眼神却相当焦虑。

“那正好。”她努力作出冷淡的样子点了点头,说,“我们合拍了。”

“莫兰,我,非常非常讨厌你……”他拉拉她的胳膊,低声诉说着,“非常讨厌,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非常讨厌,真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夜的月光好清冷啊。

刚刚的温暖感觉正在慢慢消逝,她瞥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你不用重复那么多遍。你现在可以走了吧。再见。”她忽然很想踹他一脚,但是一抬头又看见了他的眼底的小纹路和鼻子旁边的毛孔,她连忙把目光移开,并且转身就走,这可怕的变化已经使她再也呆不下去了。

“莫兰。”她进大楼的时候,听到他在后面叫了她一声。她本来不想理他,但是好像是受了地心引力的影响,她的身体发生了自转。

她回头看着他,蓦然发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落寞,虽然在黑暗中,她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但现在她的视力已经超出正常范围,她确信自己看见了。

“谢谢你。”他说。

“再见。”她说,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大楼。

啰唆什么呀!就算我先说,你就一定要跟我说得一样吗?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既然你讨厌我,还非常非常讨厌我,我还有什么可跟你说的?她愤愤不平地想。即使这样,当她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还是浑身一震,她再次感到了冬夜的寒冷。

28、最后的试验

“究竟怎么回事?让我们去赴宴?难道廖勇立真的以为我会跟他一起怀念他那死鬼老婆吗?他真是做梦!我才没那个闲工夫!除非他给我买个像样的钻戒,或者送我最新款的情趣内衣,最好是镂空的,否则想都别想……”戴柔在电话里说了一大堆条件,但她却是第一个到达别墅的。

接着是姜容喜,她精神不好,脸色很差,她对廖勇立突然的邀请感到有些意外,但是还是很有礼貌地接受了。

“好吧,我尽量去。”结果她只比戴柔晚到了5分钟。

赵燕淑本来不想来,但因为是廖勇立的邀请,她无法拒绝,所以她还是带着勉勉强强的微笑赶来了。

最后一个到的仍然是莫兰,她倒不是故意要迟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赴约,都会发现别人比她先到。大家早已习惯了她的臭毛病,所以也不以为意。

她刚一跨进门,戴柔就把她拉到客厅的角落。

“你知道廖勇立在搞什么名堂吗?”戴柔紧张兮兮地问道。

“你不是他的情人吗?怎么还问我。”

“嗨,你才是他的红颜知己,我只是性伙伴而已,他都不太爱跟我说话。”戴柔直言不讳地说,随后又有些紧张地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我问了他半天,他都说不清楚。”

“他无非是想跟我们一起吃顿饭怀念小美罢了,你何必想太多。我看你都有点神经过敏了。”莫兰笑着宽慰她。

“他最近总躲着我,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戴柔抱着胳膊皱皱眉头,样子很像彪悍的办公室女上司。

“到了关键时刻男人总是靠不住的。”莫兰道。“这倒是至理名言。”

“我以为你久经沙场应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呢!”“嗨,我只顾着享受快感,哪有时间体会人生真谛啊。”戴柔笑着摊摊手。

“此时此地你最好先把你们的恩怨放在一边,今天就当自己只是小美的老朋友。这样也显得你识大体,再说这里毕竟是小美的地盘,你说什么话她都听着呢。”莫兰指指地下。

“切!”戴柔讪笑一声,“你还真迷信!”

她们两个正在角落说话,廖勇立出现在客厅里,他走过赵燕淑身边时用眼神跟她打了一个算不上亲热的招呼,她立刻浑身一震,赶紧低下头假装没看到他。

廖勇立径直走到莫兰的身边。

“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我可不会弄菜,得全靠你们了。”他苦着脸说。

为了准备这个宴会,前一天下午,廖勇立和莫兰特意到超级市场去采购了蔬菜、整只的冻鸡冻鸭和两个猪手,这些需要加工的食物现在都堆在厨房的餐桌上,就像等待宰割的羔羊。高竞一直在问莫兰,究竟她们三个中谁的手艺最高,莫兰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那肯定是她本人,大学毕业后,就更是如此了。因为别人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她是出于兴趣。

“别担心,在这里的都是烹饪高手。”赵燕淑对廖勇立说。

“那就来吧,别磨磨蹭蹭的。”廖勇立不客气地说。

“我身体不好,不想动。”姜容喜首先打起了退堂鼓。

“没关系,你只要干点轻活就可以了。”廖勇立轻声对她说。她无奈地望了他一眼,只得拖着慢呑呑的脚步走进了厨房。

“为什么像你这样的有钱人不去请个佣人,却要客人动手?”姜容喜走到一半看了廖勇立一眼,语调轻柔地问。

“现在还有谁敢来我这里当佣人?”廖勇立注视着她的眼睛反问道。

姜容喜不说话了。

戴柔被莫兰拖着进了厨房,她向来不愿意动手,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现在我们来分工。”廖勇立自说自话地对女人们说。

“你倒不客气。”戴柔反感地嘟哝了一句。

“谁也跑不掉。别忘了,就是因为跟你们聚会,小美才死的!”廖勇立环顾四周后,确定自己的话已经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才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拿出一些爱心来,为她做一顿饭,最后一次,就当是道歉或者怀念,随便你们。同意吗?”

“你既然这么说……”

姜容喜想说什么,但是她的话立刻被戴柔打断了。

“别废话了!你分工吧,反正都已经来了。”

廖勇立对她的爽快感到满意,朝她笑了笑,说道:“好,那么我们先来处理这些蔬菜、鸡、鸭和猪手。”

“我靠!都是没切过的,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会买半成品吗?”戴柔瞪着廖勇立说。

廖勇立没有理她,继续说道:

“今天的主菜是咖喱鸡块,鸭块炖芋艿,拌蔬菜色拉,烤猪手,这些都是小美最爱吃的菜,所以燕淑负责切鸡,容喜负责把鸭子切成块,戴柔,请你务必搞定这些猪手,至于莫兰则负责把土豆、蔬菜和辣椒切成丝。”廖勇立的目光停留在莫兰的脸上。

“切丝?好吧。”莫兰点头同意。

“我随便,不过,”姜容喜戴上了围裙,干净利落地从案板上抽出一把刀来。对廖勇立说,“干得不好可不要怪我。”

“你难道真的准备干?”戴柔瞥了一眼姜容喜,好像在担心她的身体。

“我不想饿着肚子离开这里。”姜容喜淡漠地说。

赵燕淑也挽起了袖子,一声不响地拿起那个冻鸡麻利地冲洗起来。

“好,那我先失陪了,我到院子里去坐一会儿,什么时候饭菜准备好了叫我一声。”廖勇立说着朝莫兰使了个眼色,优哉游哉地朝厨房外走踱去。

“真是个大少爷!他去哪儿?”戴柔皱皱眉头。

“别管他,让他去吧,他在这里只会碍事。”莫兰说着,目光却停留在赵燕淑和她的冻鸡上。

赵燕淑的确是个出色的主妇,不一会儿,她已经把冻鸡的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接着她把冻鸡放在案板上,从众多餐刀上抽出一把来,对着冻鸡的关节处利落地切起来,很快,那只鸡就被她切成了整齐的块状。

“哇,你切起鸡来可真不像你。”戴柔感叹道,此时她手里正拎着一个湿漉漉的猪手一筹莫展。

姜容喜好像整个身子都压在了鸭子身上,正在跟死去的鸭子搏斗,尽管她使足了力气,但因为不得要领,鸭子还是占了上风,它不仅毫发无伤,最后还一股脑儿地滚落到案板底下去了。她气喘吁吁地弯下身子把鸭子捡了上来,正巧碰上戴柔无奈的目光,两人双目对视,顿时都笑了出来。

“我看我们两个还是算了吧,不要再糟蹋东西了。”戴柔说。

“随便切一下,有没有剪刀?有剪刀大概容易一些。”姜容喜用戴着银戒指的手捋了捋掉在额前的一绺头发。

“你是怎么做家庭主妇的?”戴柔笑着指指赵燕淑,“你看看人家燕淑,那才是真正的贤妻呢,我们真是望尘莫及。”

“拜托,我平时哪有时间弄菜啊?要不是今天廖勇立说得可怜,我才不会动手呢。”姜容喜笑着回答。

“我们已经多久没在一起做菜了。”戴柔一边用刀大力砍猪手,一边问。

“大概最后一次活动是在毕业前吧。”莫兰回忆道,的确,她们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开心地聚在一起地做菜了,想想那时候,虽然她们手头的钱不多,功课也忙,但只要是烹饪社团的活动,谁也不愿意缺席,那时候只要能聚在一起,无忧无虑地享受一顿自己做的美食,互相品论一番,就已经让她们开心满意足,但是现在,这种无忧无虑,单纯快乐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好怀念以前的日子。”赵燕淑轻轻地叹息道。

“是啊,那时候的我们就像傻子一样,老是想做最复杂的菜,但结果不是忘了放这个就是忘了放那个,总是做得很糟糕。”戴柔笑着说。

“但味道可不差。”姜容喜纠正道,她现在已经找到了一把剪刀,开始努力把鸭子剪成碎块,但显然并不容易。

“记得吗,那时候我们还做过很多创新菜呢。”莫兰提醒道,她切起蔬菜来还算熟练。

“是啊,八鲜汤就是其中一个。”戴柔道。

“别提了,谁知道后来这道汤会那么出名。”姜容喜好像很累,又停了下来。

“听说你和那个警察前几天又来过这里了?”戴柔忽然笑嘻嘻地看着莫兰问道。

早就知道你会问,肯定是廖勇立告诉你的。

“是啊。”莫兰说。

“到底你们是来约会,还是来找线索啊?”戴柔打趣道。

她觉得自己正被来自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所包围。

“什么约会啊,”莫兰马上否认,她心里又想到那天晚上的他,“他只是叫我帮他看看,杜小美房间的化妆品是不是都是杜小美的,你们都知道杜小美是只用日货的嘛。”

“没错。那天我们用的就是日本的。”戴柔说。

“那又怎么样呢?”姜容喜问道。

赵燕淑紧张地看着莫兰,等着她说下去。

“我说有支唇膏不是她的,是我送给她的,CD,淡紫色的。我只知道这个,至于其他比如,润唇膏、香水、唇彩我就不清楚了。”

“他们怀疑那些东西中有凶手遗留的物品?”

“大概吧,不过我看他也没收走,现在把它们全扔在了杜小美盥洗室的抽屉里了。”莫兰环顾了一下四周,“也许这并不重要,他只是随便问问的。”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变得有些紧张。

“他也许只是想找机会跟你套近乎吧。不知道从哪儿问起好,只好说化妆品了。”过了一会,戴柔忽然哈哈笑起来,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对,我也这么想。”姜容喜马上赞成。

“上次我也觉得不对了,他一定喜欢你。”赵燕淑也跟着笑。

“别胡说了,我们根本连朋友都不是。”莫兰脸红耳赤地争辩道。

“那就直接成情人算了,你反正也离婚了。千金难买的自由身哪。”戴柔挥舞着手里的刀笑道。

“去你的!”莫兰白了她一眼,忽然感到手上一痛,“啊呀……”,她惊呼一声,菜刀“铛”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却发现莫兰浑身颤抖,表情痛苦,她的右手正使劲压在左手上,而鲜血正从指缝里流了出来。她们立刻围拢了上来。

“哎哟,你流血了!”赵燕淑惊慌失措地说。

“是啊,我一不小心……”

“怎么搞的?痛不痛?”戴柔弯下身子询问。

“还好。”

“好像伤口蛮深的。”姜容喜注视着莫兰正在流血的手关切地说。

“得赶快给她止血。你等一下,我找找止血的东西。”戴柔说着就在厨房里乱翻起来。

“这些东西怎么会在厨房呢?”赵燕淑嘟哝了一句,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莫兰你等一下,我也去找找看。”姜容喜拍拍莫兰的手以示安慰,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戴柔气馁地把大抽屉猛地关上说:“根本就没有,好了,我去找廖勇立,看看他是不是有办法。”她急急地拉开厨房的门,回头又补了一句:“这都得怪他!”

刹那间,厨房里就只剩下了莫兰。

她表面上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心却紧张地怦怦直跳。

最先进来的是戴柔,戴柔一脸不高兴。

“他根本就不知道放在哪里?这是怎么搞的,这可是他自己的家。”戴柔数落着廖勇立。

“他去哪儿了?”莫兰明知故问。

“他说到二楼他原先的卧室盥洗室去找找。”戴柔说。

“如果真的……”莫兰嗫噜着,姜容喜急急地冲了进来,手里拿了盒餐巾纸。

“对不起莫兰,我只找到了餐巾纸。”她歉疚地说着走上前来,正当莫兰担心她要扯出一大堆餐巾纸来为自己止血药时,门突然开了,赵燕淑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脸色极其难看的廖勇立。莫兰一眼就看见了她手里拿着的酒精棉花和创可贴,她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

“莫兰,你看……”赵燕淑正想说她找到了药,但刹那间她就闭上了嘴,因为莫兰的眼神让她突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

莫兰摊开“受了伤”的手,把右手掌中握着的血袋扔在脚边的垃圾桶里。

这是廖勇立前一天从他当电影导演的朋友那里借来的,的确非常逼真。

“她拿走了润唇膏。”廖勇立简短地说,仿佛这是个判决。

说完这句话,他好像快昏倒了。

看不过瘾?点击下面链接!
本站微信公众号:gsjx365,天天有好故事感动你!

上一页1..101112131415161718..21下一页

相关侦探悬疑

美图欣赏

侦探悬疑排行榜